羊桀做了個夢，早上起來百思不得其解。

他夢見牛欄村內自己的老房子，那感覺格外真實，可不知為什麽又覺得不踏實。

起床後將書童叫進來問話，想知道這夢算好事還是壞事。

書童羊璉想了想，恭敬回答：“少爺！都說夢有所指，您夢見牛欄村老房子，想必沒那麽簡單。”

“是這樣嗎？”羊桀皺眉思索，“說起來這夢也奇怪，迷迷糊糊間又仿佛清醒著，不大像夢……”

“少爺，我做夢也老有這種感覺。”羊璉說道，“您是光夢到老房子，沒有其他的嗎？”

“沒有……你說會不會是想多了？不有句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羊桀說道。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羊璉搖頭。

“算了！”羊桀不再去想，“來人，給我更衣！”

“是！！”身邊幾個丫鬟馬上過來，替少爺穿上新衣。

梳洗打扮之後，羊桀帶著書童羊璉前往客廳。

這剛進廳內，就見母親跪在香台前麵念經誦佛。

“桀兒！”父親羊大財主迎麵而來，好像有話要說。

“老爺！”書童羊璉馬上行禮。

“嗯！”羊大財主看也沒看書童一眼，直接來到兒子麵前。

“爹！”羊桀也低頭作揖，向父親施禮。

“桀兒，爹昨晚做了個夢！”羊大財主拉著兒子來到桌邊，父子麵對麵坐下後開口說道，“在夢裏，爹看到你回到咱們牛欄村的老房子，在那邊天天讀書寫字……”

“啊？爹你也夢見了？”羊桀很是吃驚，“還見到我在讀書寫字？”

“對啊！”羊大財主點頭，他確實做了這個夢，不過夢裏老房子窗口讀書寫字的是個影子，並沒有確切看到是兒子的模樣。

當然了，羊家世代下來，隻有自己兒子有條件讀書。那個窗口的黑影，看輪廓跟兒子很相似，羊家也沒有其他讀書人，不是他是誰？

不過，兒子說這個“也夢到”是怎麽回事？

正想著，書童羊璉小心翼翼開口說道：“老爺，少爺剛剛起床時說了，他昨晚夢見牛欄村的老房子，還問我來著。沒想到老爺您也夢見了，這恐怕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麽簡單。都說夢有所指，恐怕這事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父子竟然都夢見了牛欄村的老房子，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羊大財主與兒子四目相對，有些難以置信。

剛開始以為自己想多了的羊桀，此刻又皺起眉頭：“奇哉怪哉！為何爹會與我同時夢見老房子？”

“還夢見你讀書！”羊大財主忙說道。

“莫非真有所指？”羊桀閉目苦思，“究竟是何意思？”

父子都在沉思，卻沒有一點頭緒。

沉默之下，隻聽見羊大財主的夫人，羊桀的母親念經聲音。

好一會兒，書童羊璉在少爺身邊小心翼翼開口：“老爺、少爺，怕不是羊家祖上有靈，看少爺苦讀詩書卻考不到功名，所以才提醒您二位，想讓少爺回到祖先身邊。怕是祖先顯靈，要為少爺開竅？”

這個世界最為迷信，而且這種靈異之事到處都有。

書童羊璉一說，羊大財主和羊桀父子二人全都眼睛發亮，瞬間接受了這個可能性。

“桀兒，羊璉怕是說對了！”羊大財主激動不已，“咱們羊家現在有錢了，還缺啥？缺的就是讀書人，有出息的讀書人。您這屢考不中功名，祖先是想讓你徹底出人頭地啊！這肯定是祖先托夢，讓你回到村裏老房子用心讀書，有祖宗照顧著，下次一定可以考取功名！”

“是這意思嗎？”羊桀也激動起來，讀書人最重要的就是功名，有了功名才能出人頭地，才能做官。他自然也想讀出花樣，可以受人尊敬，甚至當上官員，“爹，這真是祖宗顯靈？”

“若不是祖宗顯靈托夢，你我父子怎麽會同一晚上夢見？”羊大財主肯定地點頭，“兒啊！你得回到村內老房子認真讀書，今年怕是可以考取功名！”

“若真是祖宗顯靈，當然要去！”羊桀激動點頭，“那咱們全家搬回去？”

“不！爹還要把縣裏的生意顧好，沒辦法回去。”羊大財主說道，“你娘要留在這裏照顧爹，也不能跟著走。這樣，你帶上羊璉，再帶一些家丁丫鬟，每個月爹都會給你一筆銀子作為花銷，不夠了隨時派人到縣裏拿。但是你要早晚祭拜祖宗牌位，還有除了讀書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其他地方。”

“就咱們那破村子，我能幹什麽呀？”羊桀回答。

“該囑咐還是得囑咐。”羊大財主說道，“回到村子，你就閉門讀書，不用搭理其他人。記住，這次回去是為了認真讀書考取功名，不負祖宗托夢顯靈。可別這家那家到處走動！”

“我跟他們有什麽好走動的？”羊桀說道，“爹，放心好了！”

“你我是放心的，不過村子裏的親戚可能隨時過去找你，幹擾你讀書。我們在縣裏都時常有親戚上門借錢。”羊大財主想了想，轉頭看向書童，“羊璉！”

“是，老爺！”書童馬上站直身體。

“這趟你陪少爺回村，專門負責應對我們家的親戚。”羊大財主吩咐道，“少爺回去後要認真讀書，不能被任何人打擾。所以但凡有找少爺，可能影響他讀書的，你都想辦法處理好，絕對不能讓他們幹擾少爺，知道嗎？不管怎麽說，讀書第一位，懂嗎？”

“老爺放心，我懂！”羊璉眯著眼睛回答，“少爺回去之後，隻管在老房子內潛心讀書，絕不會有任何人影響到他！”

“很好！”羊大財主滿意點頭，“把事情辦好，以後少爺考中功名，大大有賞！”

“多謝老爺！”羊璉歡欣鼓舞。

“爹，那我什麽時候回去？”羊桀問道。

“祖宗托夢，當然延誤不得。”他的母親念完經來到桌邊，一臉虔誠，“吃了早點馬上回村。”

“對、對！你娘說得對。”羊大財主覺得這話沒錯，“趕緊吃了早點，然後帶人回村去。羊璉，快去叫人替少爺準備行囊，帶上換洗衣服。”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