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村民們又跟著上山,甚至還多了幾人。

沒辦法,賈正金與牛喜又回到平常砍柴的區域,不去靠近迷宮。

第一天村民們好奇心旺盛,到第二天什麽都沒看見,就有些厭倦了。

砍完一天柴,開始考慮地裏的那點事。

連續兩天跟著上山,都沒有看到所謂修士的影子,覺著也不是那麽容易可以見到的,或者修士知道這麽多人來,刻意不出現?

還是說,給了牛喜考驗,送他仙丹治愈牛寶之後,修士就走了?

總之第二天大家又都失望而回。

再度蒙混一天,牛喜被賈正金感染,變得冷靜下來。

他想通了,村民不可能一直跟著上山,等這幾天過去,該幹嘛還是幹嘛!

迷宮隻有自己和牛順知道,兩人都不會說出去,推遲一些時間並不影響。

第二天又砍柴到了太陽落山,拉著載滿柴火的驢車,身後都是失望的村民,隊伍很快回到村子。

本想著到村子後,他們都會各自回家,今天算是結束。

誰曾想在山腰便看見村內聚集了相當多的人,熱熱鬧鬧的,好像有什麽事情。

他們聚集地方,似乎就是牛順的家。

怎麽回事?

這個情形讓牛喜和賈正金都摸不著頭腦,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滿是問號。

跟在他們身後下來的村民們,顯然也不清楚狀況,疑惑地彼此對視。

“順子,你家。”牛喜伸手拍了一下賈正金的背部。

“嗯!”

“怎麽回事?”

“我哪知道?”賈正金一臉困惑。

“順子,怎麽村裏人都到你家門口呢?”後麵的大劉叔也想不通,好奇問道。

賈正金皺眉思索,隱隱有些擔憂。

該不會是嶽琅看出破綻,知道自己變身成為牛順?

不可能!自己從頭到尾都沒露出破綻,嶽琅怎麽可能知道?

那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村子裏的人都聚集到牛順家門口?到底發生了什麽?

後麵跟著的村民們,背著柴火趕上來追問,想要從賈正金口中知道真相。

然而賈正金自己也一團混亂,能知道什麽?

隻能與牛喜一起拉扯驢車,載柴火小心下山,一直趕回到自己家門前。

“回來了!順子回來了!”人群中最先跑出來的,果然是最愛管閑事的大劉嬸,也就是錢秀蘭。她衝著這邊揮手,招呼賈正金過去:“順子——!你家來親戚了!”

“親戚?”聽到這話,賈正金有些困惑。

這牛順有親戚嗎?他根本不知道。

再者說了,牛順父母雙亡,家中也一貧如洗,也不可有人冒充親戚過來,畢竟沒什麽可以騙的。

看來要找機會讓女媧盤問一下牛順,記不記得有什麽親戚,避免自己露餡。

“順子,快過來!”村長也衝他招手,“你家在瞳縣有遠親嗎?”

“瞳縣?”上哪知道去?賈正金牽著驢車,裝作一瘸一拐來到門前。

“咋回事?”大劉叔趕緊拉著自己老婆走到邊上,輕聲詢問。

錢秀蘭指了指人群後麵一個披麻戴孝的,小聲跟丈夫說道:“看見沒?不久前到我們村口,說是找順子他爹,好像叫他爹大伯來著。還帶了倆屍體,晦氣得很。聽說家裏隻剩順子,也不願意離開。看起來是走投無路,希望順子能夠幫忙。”

“看著像個小孩,真是順子的親戚?”大劉叔打量一眼,隻見跪在兩具屍體躺著的木板車邊,低著頭被孝帽遮住臉的孩子,體格十分瘦小柔弱,“男的女的?”

“不知道!”錢秀蘭搖頭。

“這麽多人圍著,竟然連是男是女都問不出來?”大劉叔很是驚訝。

“一問這孩子就哭,而且話也少,隻說了找大伯,也就是順子他爹。這身上也髒兮兮的都是泥巴,不讓人隨便靠近……”

“我從沒聽說順子他爹在外麵有兄弟啊?”

“我也沒聽說,”錢秀蘭輕聲回應,“但這孩子有信物,又清楚叫出順子他爹和娘親的名字,想來也不會是假的。怕是關係不大好,較少往來的程度吧?”

“倒也是,順子家一窮二白,沒什麽可騙的……”

不止大劉叔和錢秀蘭夫妻,周圍其他村民也議論紛紛,對跪在屍體邊披麻戴孝的小孩指指點點。

“你的親戚?”牛喜走到賈正金身邊,低聲問道。

賈正金哪裏知道,他又不是真正的牛喜。

然而現在也不好當著這麽多村民的麵,直接與女媧聯係,讓她詢問牛順。

也不能裝作看不見,於是猶豫著把驢車放到邊上,慢慢走向那邊。

村民們主動往兩邊退開,讓他可以毫無阻礙地走到那個披麻戴孝的孩子麵前。

“哎!順子回來了。”村長在邊上衝小孩喊一聲。

那穿著孝服的孩子馬上抬起頭來,目光四處尋找,最後順著村民落在賈正金身上。

賈正金仔細打量,眼前穿著一身白色孝服,頭戴孝帽的小孩,年齡大概十二三歲左右,在古代也不算成年人。

小孩身上髒兮兮的,估計途中摔過好多次,孝服上能夠看到泥巴。

臉上也髒兮兮的,帽子下頭發跟鳥窩差不多亂,雙眼紅腫,顯然哭得厲害,給人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看不出這孩子性別,畢竟這個時候男女都留長發,而孩子的聲帶比較嫩,不大容易分辨。

木板車上麵的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已經散發惡臭,看起來死了有段時間。

話說,這孩子推著兩具屍體走到這邊,也是厲害。

至少力氣是有的。

賈正金肯定不認識對方,又沒辦法馬上從真正的牛順口中知道對麵那人的身份,於是保持沉默,以靜製動。

果然,沒等他說話,當聽到村民提醒,說這個就是牛順,那孩子趕緊站起身來,迎麵跑來:“你是我順子哥嗎?”

“你……”賈正金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個不注意,可能會露餡。誰知道嶽琅是不是變成什麽人混在村民當中,萬一被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牛順,賭約就麻煩了!

“順子哥,我爹娘死了!”小孩嚎啕大哭,過來一把拉住他的手,“求求你幫我安葬爹娘,順便收留我吧!我有力氣肯吃苦,吃得少,而且我很聽話的!對了,這裏有我爹的遺書,說是要交給牛大伯。可是到了這裏才知道,原來牛大伯和大嬸都不在了……”

結果小孩遞過來的遺書,賈正金覺得有些頭痛,怎麽偏偏這個時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