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正金陷入無比糾結之中。
一來，他確實擔心這個詭異黑影，畢竟不知道來曆。
二來，通關之後的神力天賦非常吸引人。
然而他現在連動一下都無比吃力，抬頭看看那遙不可及的天邊，根本不覺得自己能夠成功登頂。
“要下來嗎？”艾帕爾再度問道。
“不要逃避……”還沒等賈正金回答，那個詭異黑影再度繞著他勸道，“你可以的……隻要……突破極限……”
“突破極限？”賈正金想要用力捏緊拳頭，卻發現手臂不斷發抖，完全沒有一點力量。
“突破……你可以做到……”
“你是誰？”賈正金抬起頭，看著在眼前晃來晃去的黑影，“你有什麽目的？”
“登到頂部……你就知道了……”黑影環繞著他，張開雙臂做召喚的樣子，“來啊……”
“喂，你聽到了嗎？需要我幫你下來嗎？”艾帕爾又一次問道。
低頭看一眼腳下的雲霧，再抬頭看看空中那遙不可及的地方，眼中那詭異黑影一遍遍地擺動雙手召喚自己。
賈正金抱著腦袋感覺很是頭痛。
考慮好一陣子，他再度抬起頭來，看向那個黑影。
莫非這是具樓羅？他是故意要引自己登上去？
有可能！除了他，還會有誰會這樣安排自己？
可是他有什麽目的？
不對，不管他有什麽目的，自己都隻是一個牽線木偶，根本沒有抗拒的能力！
除非舍棄係統，否則完全沒有希望擺脫控製。
而且，現在自己似乎也沒有機會……
如果是具樓羅，如何能夠拒絕他？萬一激惱對方收回係統，自己就一無所有！
失去係統，自己在他眼中估計就毫無價值，興許還會直接滅口……
“來啊……”上空的詭異黑影來回飛行，不斷地衝他招手。
賈正金咬咬牙，終於對艾帕爾說道：“我還要再試試往上爬，堅持不住會喊你的！”
“那行！”聽到他的回應，艾帕爾便沒再說話。
“艾帕爾！”
“怎麽？”
“如果我有危險，你是不是能立刻出手救命？”賈正金擔心問道。
“我會盡力而為！”
“那就好！”得到艾帕爾的答複，他終於放下心來。
“來吧……你可以的……突破極限……”詭異黑影再度飛到他的身邊，不斷地催促。
“呼……”賈正金重重呼出一口氣，開始挪動沉重的手腳，吃力地一步一步往上爬。
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確確實實在移動。
“就是這樣……突破它……”黑影飛在他的左右不斷鼓勵，“走一步……再走一步……”
因為黑影的不斷鼓勵，賈正金硬是咬著牙，耗盡渾身最後的力量，一點點地往上挪。
他感覺身體虛脫，周圍天旋地轉，隨時可能摔落下去。所以隻能不計形象地緊緊抱著階梯，慢慢往上挪動。
每往上挪動一步，抬頭看看上空。雖然目的地還遠在天邊，但每一步成功攀爬，都讓他信心重新回來。
就這樣持續向上移動，天空中已經出現繁星點點，黑暗籠罩一切。
月光之下，氣溫逐漸降低。
高空之上，本來溫度就很低，現在更是如同寒冬，讓他忍不住牙床打架，不斷地顫抖。
手腳不但沒有任何力量，也被凍得僵硬，現在挪動一步都仿佛要耗盡生命力般。
他感覺自己可能無法再前進，緊緊抱著階梯一動不動，甚至幾度將要失去意識。
這讓他萌生退意，想要開口請艾帕爾救自己返回龍島。
然而，那詭異黑影再度過來，在他耳邊不斷說道：“快了……快了……你已經……窺視到……極限！克服它……戰勝它……”
聽到這聲音，賈正金用盡最後的力量起身，咬著牙又往上爬了幾步。
“就是這樣……繼續……”
“你做的很好……快要成功了……”
“往上爬……極限就在眼前……”
黑影不厭其煩地在他耳邊加油。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明明已經沒有一絲力氣的賈正金，硬是在黑影的加油下，一步一步繼續向著上邊爬行。
鬥轉星移。
不知不覺間星空淡去，陽光再度浮現。
賈正金感覺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隻有思維還在。似乎現在正在一點點努力攀爬的手腳，跟自己毫無關係。
他知道這是錯覺，但真的很混亂。
就這漫無目的地持續向上攀登，黑影也在身邊不斷地加油。
越往上爬，就覺得越虛弱，仿佛自己隨時可能倒下。
尤其手腳都已經凍得通紅麻木，根本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不知不覺間，竟然被他成功爬到有一個紅色能量階梯處。
當接觸到紅色能量階梯時，聽著耳邊傳來的係統提示，感受到屬性的暴漲，一股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更奇怪的是，身體竟然漸漸恢複知覺，甚至好像有源源不斷的力量開始湧入。
“這、這是……”賈正金愕然舉起雙手，不敢置信地看著它們。
“突破極限了……”黑影在他身邊飛行，“來吧……繼續……”
“突破極限了？”賈正金使勁捏了捏拳頭，確實感覺到不斷有力氣恢複。
抬頭看一眼空中的黑影，再度開始向上攀爬。
剛開始還是非常吃力，需要手腳並用狼狽向上。可是慢慢地力氣恢複之後，爬行姿勢變得越來越輕鬆，越來越自信。
甚至到了最後，竟然開始跟最初一樣撒開腿沿著階梯向上奔跑。
黑影在前方一直指引，一直加油，給了賈正金更大信心，追逐著它持續不斷往上移動。
太陽升起落下，月亮交班輪回。
賈正金根本記不得自己究竟花了多少天的時間，隻是不斷地往上攀登。
甚至於，他都沒有吃一點東西，沒有合過一次眼。
可是不知為什麽越來越精神，越往上力氣越足。
第四關、第五關、第六關……
他不斷地突破，不斷地攀登，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麽高度。
正常人類在這個高度早就活不下去了，可是他安然無恙，甚至充滿力量。
終於，不知道曆經多少時間，黑影在他身邊指向天空：“那裏……就是盡頭……你就要……成功了……”
“盡頭？”賈正金抬頭看著黑影所指方向，“我就要通關了嗎？”
“我在盡頭……等你……”黑影繞著階梯快速飛行，以螺旋狀升空，消失在他眼中。
“盡頭……”賈正金邁開腳步，竭盡全力向上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