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臨揭皇榜解決北方百姓過冬問題的事,在劉臨到王府前,已經傳到了榮親王耳中。
對此,榮親王心裏既是感慨,又有些擔憂。
感慨的是劉臨不但醫術了得,還能釀製堪稱絕世佳釀的高度白酒,這高度白酒對他王府來說,簡直就是能下金蛋的金雞,日進鬥金。
現在劉臨又表現出治理地方的才華,劉臨在他心裏的比重又增加了幾分。
不過他也擔憂去了北方後,會影響他雙腿的恢複。
而且今天他雙腿又多了點知覺,他有些害怕他十多年來一直藏在心裏的渴望,會因此而破滅。
不過劉臨的話,倒是讓他放下了心裏的擔憂。
“王爺放心,找個禦醫,隻要我傳授他針灸之術,每日給王爺針灸即可。還有,一會我再開個方子給王爺,那個方子是王爺能下地走路之後再吃的,再吃一個月就行。到時候現在吃的藥就停了。”
給虞戰施針的時候,劉臨說道。
“那就好,本王一會就安排人去請個禦醫來。”
虞戰心裏的擔憂徹底放下。
“對了,劉神醫去北方,肯定困難重重,有什麽需求盡管提,本王能做到的,都盡量滿足神醫。”虞戰又道。
劉臨一邊紮針,一邊笑道:“我敢在陛下麵前立下軍令狀去北方解決百姓過冬問題,還真得倚重王爺的支持。”
虞戰眉毛一挑,他自然知道要解決北方百姓過冬問題,需要的財力完全就是個天文數字,連國庫都支撐不起,這劉臨還真是敢說啊,這下怕是要大出血了。
不過想到劉臨不但治好了好了他癱瘓十幾年的雙腿,發明的高度白酒更是給他王府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就算這次大出血,也得幫劉臨這個忙。
瞥見虞戰的表情,劉臨笑道:“王爺放心,這次讓王府去北方,不是讓你們捐獻物資而是讓你們賺錢去的。”
“啊?”
虞戰一怔,隨即問道:“劉神醫,此話怎講?”
劉臨穩穩將手裏的銀針紮進穴位裏,才緩緩說道:“我此次去北方,要做的事就是要讓百姓們有錢買糧,買衣,改建房屋。
那麽百姓要如何才能有錢呢?最好的辦法就是建立大量的工坊,讓百姓們到工坊裏做工。”
“這,整個北方至少有一千多萬人口,這要建立多少工坊啊?而且,製造出來那麽多東西,能賣出去嗎?”虞戰一臉疑惑地看著劉臨。
劉臨笑道:“單靠王府一家肯定是不行的,不過,我們可以鼓動當地富商們也發展商業,隻要商業發展起來,工坊自然就多了,招募的工人也就多了。
當然,想要全部人都能進入工坊工作是不可能的,所以得先讓家庭條件極為困難的青壯先進入工坊,而且每戶家庭隻能進一個人。這樣就能更大程度上照顧到更多困難家庭了。”
“這倒也是個辦法,隻是,能建立那麽多工坊嗎?工坊都生產什麽?”
虞戰覺得,就他們王府而言,能建的工坊就隻有紡織和釀酒,就這兩個工坊需要大量的工人,而且工坊建多了,也沒有那麽多信得過的人去管理,這也是個麻煩。
所以,他還是不太看好劉臨這個辦法。
麵對虞戰的疑惑,劉臨卻是笑道:“能建的工坊多了去了,我這裏還有好多新鮮玩意可以製造,這些玩意都是極為賺錢的貨物,隻要能造出來,都基本能賣出去,所以,不要怕工坊太多。”
虞戰眼睛一亮,對於劉臨的話,他是一點都不懷疑的,隨即道:“那太好了!
劉神醫盡管放心,一會本王會和你重新簽訂一份合作契約,你發明的新物品,本王負責銷售,大頭你來賺!”
高度白酒生意已經讓他嚐到了甜頭,他自然是要將劉臨與他王府綁在一起的,隻有那樣,他們才能賺取更多的財富。
“那好說,契約的事一會再商量,這次去北方,我希望王府能購買至少五十萬石糧食運去北方,這些糧食你們不會虧本,當然,也不會賺什麽錢就是了。這算是幫我的忙吧。”
這五十萬石糧食,劉臨自有他的用處。
“沒問題。”虞戰點了點頭。
此時汴京城的米價在五百文一石左右,五十萬石糧食換算下來也就二十五萬兩銀子,對王府來說不算什麽。
就算運送這麽多糧食去北方所要的路費開銷也不小,總共三十多萬兩銀子也足夠了。
而且劉臨還說了,不會讓他們虧本,他自然是要辦好的。
有了王府的支持,劉臨對於接下來解決北方百姓過冬問題就更有信心了。
等給虞戰施完針後,虞戰就安排了酒席招待劉臨。
飯後,劉臨便與虞戰談好了相關合作事宜。
以後劉臨搗鼓出來的新貨物,包括高度白酒的釀造方法,轉讓給王府,王府則給劉臨五成純利潤分紅。
原本虞戰是要給劉臨七成的,但劉臨拒絕了,隻要了五成。
把技術轉讓給王府,劉臨也是無奈之舉,他並沒有什麽幫手,而且他誌在官場,也不想花太多心思在經商之上。
至於王府會不會撕毀契約將他一腳踢開,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劉臨就隻能賭虞戰還能遵守大虞的律法,有契約精神。
當然,如果虞戰真走到那一步,他也無所謂,他也可以扶持其他商人來與王府搶市場,甚至他後麵還有很多新技術,不怕報複不了王府。
當然,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劉臨還是相信虞戰的。
接下來,虞戰派人去請的禦醫顧和來到了王府,聽說劉臨要教他治療虞戰癱瘓雙腿的針灸之法,顧和很是激動,當即就要拜劉臨為師。
劉臨的醫術他之前就見識到了,在劉臨麵前,他覺得他完全就是一個醫館學徒。
劉臨婉拒了顧和的拜師請求,不過除了教他施針之法外,也教了他一些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的醫學常識,這讓顧和更是驚為天人,心裏對劉臨佩服到了極點。
最後不管劉臨同不同意,他都直呼劉臨為劉師。
從王府出來,正準備回去,劉臨又被一個女人攔了下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顧青青。
被譚榮明確表示不會再納她為妾後,顧青青對劉臨的恨意從沒有那麽強烈過。此時看著劉臨,她眼中滿是滔天怒火。
“劉臨,你給我站住!”
顧青青一臉憤怒地盯著劉臨,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真是誨氣,怎麽哪裏都能遇到你?”
看到顧青青,劉臨不由皺了皺眉,汴京城這麽大,他居然在同一個位置連續遇到顧青青兩次,這讓他也有些無語。
兩人就真這麽有緣分?
其實劉臨不知道的是,旁邊那家布坊就是顧家的,布坊的掌櫃這幾天有事回鄉下去了,顧青青便親自來頂替幾天。
剛好劉臨從王府回去,就要經過布坊,顧青青看到劉臨,就出來攔下他了。
“劉臨,那些傳單都是你造的謠對不對?”顧青青質疑的盯著劉臨。
劉臨看了顧青青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不錯,是我,怎麽,你還想來點更勁爆的嗎?”
“你,你無恥!”顧青青氣極,沒想到劉臨竟然承認了!
不管劉臨承不承認她都堅信那就是劉臨做的。
隻是劉臨這態度語氣,讓她非常不爽!
原本她是想以此來威脅劉臨,讓劉臨給她治療狐臭的,劉臨這態度,讓她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對於劉臨的醫術,她不再懷疑。
雖然心裏對劉臨非常不爽,但劉臨之前說能治好她的狐臭,她便隻能找劉臨了。
其實她也找過很多大夫,吃過很多藥,但都沒有效果,甚至這兩年更是越來越嚴重,這讓她越發焦慮。
“更無恥的還在後麵,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招惹我。”劉臨玩味一笑,準備離開。
“你不能走!”顧青青見狀,伸開雙手,直接攔在了劉臨麵前。
劉臨眉毛一揚,一臉戲謔看著顧青青。
“你給我治好那異臭,我給你兩千兩銀子!”顧青青一咬牙,說出了心裏的目的。
“不治。”劉臨直接拒絕。
顧青青臉色鐵青,眼中怒意越發濃烈:“三千兩!”
“三萬兩也不治。”劉臨冷笑。
“你!”顧青青氣極。
“你什麽你?你得罪了我,還要我幫你治病,你怕是這裏有病吧?要不要我給你治治這裏?”
劉臨一臉冷笑地指了指腦袋,嘲諷顧青青腦子有問題。
顧青青呆愣當場,極度的氣憤讓原本堅定的她,眼中似有淚光閃爍。
劉臨不再搭理顧青青,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顧青青反應過來,看著劉臨的背影,怒聲道:“劉臨,你不要太過分了!”
可惜劉臨根本就不搭理她。
顧青青臉色鐵青,就要跑上去糾纏劉臨。
便在這時,隻見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劉臨身前,接著簾子掀開,露出一張絕世般的女子容顏。
隻見絕色女子竟然邀請劉臨上馬車,這讓顧青青不由瞪大了眼睛。
然而讓她更不可思議的是,劉臨竟然真的上了對方的馬車。
那可是大虞最美公主虞福金啊!
她怎麽會邀請劉臨進她馬車的?
顧青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馬車緩緩離去,她都還呆呆看著馬車背影沒有回過神來。
此時,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竟然莫名升起一股酸味。
“不知公主殿下找下官有何事?”
馬車上,聞著淡淡的清香,看著身邊金雕玉琢般的絕色容顏,劉臨心神竟也有些微微**漾。
雖然之前給虞福金施針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其絕色容顏,但此時再見,同樣給他驚豔的感覺。
虞福金見劉臨毫不掩飾的盯著自己看,心跳頓時有些加速。
她輕輕說:“之前感謝劉神醫治好了我的怪病,我今天就是特意來感謝劉神醫的。”
劉臨淡笑道:“公主太客氣了,陛下已經替公主感謝過下官了呢。”
“父皇是父皇,我是我,那不一樣。”虞福金恢複神色說道。
劉臨也隻是客套一下,說道:“那下官就不客氣了。”
“父皇給了你銀子,那我就給你這個吧。”虞福金拿出一塊翡翠玉佩遞給劉臨,眼眸中閃爍著一抹異樣的光彩。
這塊玉佩其實是皇太後送給她的,此時她將之送給劉臨,可有著她自己的小心思呢。
當然,劉臨自是不知道這些,他接過翡翠玉佩,通體碧玉,透著一股清涼之感,頓時就知道這玉佩是真品,長期佩戴,會有安神寧氣的作用。
“多謝公主的禮物,下官很是喜歡。”
劉臨笑了笑,當著虞福金的麵就將玉佩掛在了脖子上。
虞福金臉色微紅,但心裏卻有股異樣的感覺。
“對了,你去北方之後,也不要太過擔心,北方百姓過冬問題一直是個難題,朝中百官都解決不了,你解決不了也是正常的,我會在父皇麵前給你求情,讓父皇不要懲罰你。”虞福金岔開話題說道。
劉臨笑道:“公主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心裏有數,肯定能完美解決。”
虞福金點了點頭,輕聲說:“能解決最好,解決不了也不要強求。”
劉臨心裏莫名一暖,從虞福金的語氣中,他感覺到了幾分關心之意。
他看著虞福金,看著其絕美容顏,心神有些異動。
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公主的確美麗,的確讓人心動。
但作為穿越者,他怎麽能為了一棵樹,放棄了一片森林?
見劉臨又盯著自己看,虞福金心跳又加速起來,心裏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
她急忙別過頭,不敢與劉臨對視。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便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原來是到劉臨住的地方了。
“公主,要進去喝杯茶嗎?”劉臨問道。
虞福金有些意動,但很快她就搖了搖頭,婉拒了劉臨的邀請:“不用了,我要回宮了。”
“那公主慢走。”劉臨也不客氣,他本就是客套一下,自不是真想邀請虞福金進去喝茶,隨即拉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很快,馬車再次離開。
劉臨剛要走進院子,就見旁邊正站著一個人。
正是他的便宜父親劉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