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從欄杆的縫隙裏鑽進去後,便輕車熟路的跳進了傅玄的懷裏。

傅玄忍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靠近他小聲道:“我還擔心你來著,沒想到你沒事。不過你是怎麽找過來的?”

小狐狸自然沒法回答他。它大發慈悲的舔了舔傅玄的手,隻希望這個囉嗦的人類能閉上嘴巴。

但傅玄讀懂了它的意思,卻仍裝作沒看懂的道:“據說小動物主動舔人類的手,是表示喜歡的一種表現。沒想到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你就已經很喜歡我了嗎?”

小狐狸看了他一眼,隨後便撇過了頭,嫌棄的意思表達的很明顯。

傅玄忍不住笑了笑。小狐狸趴在他懷裏,感受著他胸腔處傳來的震動,心裏隻覺得這個人類無比的奇怪。

它並未做什麽,這個人類怎麽就笑得跟個傻子似的呢?

它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

就在這時,傅玄聽到外麵傳來了人類走動的聲音。是巡邏看守的人要過來了。他立馬便抱著小狐狸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躺下,並側身擋住了外麵的視線。

小狐狸一動不動的任他抱著,沒有絲毫的掙紮。

等到外麵巡邏的人離開了之後,傅玄才又低頭看向了懷裏的狐狸。

而小狐狸也正乖巧的看著他。

見狀,傅玄不由得心下一軟。

他伸出手點了點小狐狸粉嫩的鼻子,低聲道:“還記得我白天說過要給你取個名字嗎?那會兒我沒想到,但現在我想到了。真真,以後就叫你真真吧。純真的真,因為你的眼睛給我一種純真的感覺。怎麽樣,喜歡這個名字嗎?”

小狐狸沒反應,隻直勾勾的看著他。它仿佛在思索眼前的人類為什麽要給他取這樣的名字,不過傅玄就隻是看著他笑,跟個二傻子似的。小狐狸頓時白眼一翻,不再理會他。

傅玄覺得它的反應有趣,不過也沒再繼續逗弄它。要是把這小家夥逗弄的煩了,讓它一氣之下就跑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一人一狐抱在一起,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說來也怪,先前傅玄還睡不著,但自從抱著狐狸後,消失已久的睡意便滾滾襲來。他招架不住,便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傅玄從睡夢中醒來。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眼懷裏,卻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發現小狐狸已經不見了。

他的心裏頓時有些失望,但也明白那小家夥就是這樣神出鬼沒的。說不定今天晚上它還會出現也不一定。

很快,其他牢房的人也陸陸續續醒了過來。寂靜的牢房內也逐漸熱鬧起來。

很快就有人拖著兩個大木桶出現,裏麵裝著的是牢房內所有人的早飯。但說是早飯,也不過是兩桶熬的很稀的粥罷了。一勺子下去,隻見湯水,根本也看不見幾粒米。

很快就有人抱怨了起來。

“怎麽這麽稀啊,這東西怎麽可能當飽啊。”

“我們都餓了兩天了,就給我們吃這個啊?最起碼來個饅頭吧。”

“這是人吃的嗎?喂狗狗都不吃的吧。”

……

負責分發早飯的人聽見這些抱怨,頓時就是一陣惱怒。他走到抱怨的最凶的那個人麵前,然後一腳踢翻了那個人的飯碗,碗裏的湯水頓時就灑了一地。

就算是這樣,他還尤不解氣,隨即又一棍子敲在了那人的手上,疼的那人立馬痛呼出聲。

伴隨著那慘烈的哀嚎聲,分發早飯的人盯著所有人惡狠狠的警告道:“給你們吃就不錯了,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聖子大人心善,你們所有人都得餓死在這裏。別怪我沒警告過你們,你們可不是我們請過來的貴人,你們也沒有挑三揀四的資格。每天就隻有這個,不想吃就等著餓死吧。”

所有人被嗬斥的都停止了抱怨,不敢再鬧出聲響。

他們竟然一時都忘了,現在他們可都是階下囚。而牢房外麵的這些人隨時都能要了他們的命。在這裏,可沒有什麽人權和法度可言。就算他們再怎麽鬧,也不會有人搭理他們。甚至還可能搭上什麽自己的命。

都是成年人了,大部分人都能明白這個道理。就算有極少部分的人仍有不滿,但他們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放肆了。

接下來分發早飯的過程沒再鬧出什麽波折。等到兩個桶都空了之後,那些人也隨之離開了。

所有人喝過勉強能果腹的稀粥後都懨懨的或坐或躺著,神色中都帶著幾分生無可戀。隻有那個被打翻了飯碗的人滿臉的怨恨,他捂著腫起來的雙手,心裏卻在默默憎恨著所有人。

中午的時候沒人來送飯,所有人都餓的肚子咕咕叫。他們不敢鬧,隻能小心翼翼的詢問著看守,什麽時候能給他們送飯?

看守極為不耐煩的罵了他們一頓,卻並未回答他們的問題。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送飯的人才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姍姍來遲。

還是和早上一樣的稀粥,但這次沒人敢再抱怨什麽。接了粥後,早就餓的不行的眾人頓時狼吞虎咽了起來,沒一會兒就將飯碗舔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