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那幾隻鮫人都被謝與真裝進了靈獸袋裏。

靈獸袋保溫又透氣,並且會根據靈獸的不同種族為他們最大程度的模擬出適宜他們生存的環境。

那裏麵雖然沒有海水,但那幾隻鮫人待在裏麵倒是也並不難受。

至於離音則是幻化成了人形跟在了謝與真的身後。

鮫人一族也並非完全離不開水。實力越強大的鮫人對水的依賴性就越弱,隻需要定期補充一下水分就能很好的在陸地上生活。

而鮫人在變成人形之後,外貌也會發生一定的改變。

就比如離音原本的頭發顏色是深藍色,變成人形後他的頭發顏色就變成了純黑色。這也大大降低了他容貌的攻擊性,將那份妖異的美也壓製了不少。

還有那幾隻魔族,則都被傅玄打包送給了穆子潮做研究。而後者自然也是欣然接受。原本他還打算跟傅玄提一提,看看能不能把那幾隻魔族要過來。但誰能料到對方竟然直接就送給他了。

這會兒倒是大方了,剛剛坑他的時候卻像是扒皮剝削的地主一樣。

他在心底默默吐槽了這麽一句,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隻見他操縱著方向盤,很快就開著戰機衝上了雲霄。

而就在他們剛剛離開後不久,鮫人族的陣法也終於無法再維持。那原本凝聚而起的濁氣漩渦一下子潰散,並迅速朝著四周蔓延開來。

海麵底下還幸存的魚類受到濁氣感染,也一下子全部都失去了理智,並且都變得非常具有攻擊性。

這也就導致那些選在今天出海打魚的漁民們都受到了魚類的攻擊,有好些人甚至因此喪了命。

而那些僥幸逃上岸的漁民們也差不多都是奄奄一息的狀態,並且大多都缺了胳臂少了腿的,總之很少有身體完整的。

那些人的慘狀自然也很快就引起了海岸邊其他人的注意力。伴隨著一陣陣驚恐的尖叫聲,有人在慌亂中哆嗦的報了警並叫了救護車。

隻是等警察到的時候,就驀然看見從不遠處的海麵上竟不知何時飄來了一大片不知名的灰黑色氣體。

光是看著,就能預感到那東西的不詳。

有經驗豐富的老警察見事情有點不對,便連忙招呼著讓四周看熱鬧的人群趕緊散開。

其他的人當然也都看見了那一片不知名的氣體,一個個的心裏也頓時都悚得慌。

也因此沒過多久,人群就都散的差不多了。原地就隻剩下那些受害者和他們的家人還在。

眼看著那不知名氣體已經越來越近,幾名警察也連忙就打算把那些受害者先搬到車上去再說。

隻是還不等他們搬完,那灰黑色的氣體就已經靠近了岸邊。隨後他們就看見一縷氣體竟然迅速竄進了一名離海岸最近的人體內。

那人當即就滿臉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其他人見狀還有些不明所以,卻也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他們當即就準備逃離此地,卻見那原本正在地上掙紮的人驀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並且他的雙眼竟然也變得通紅一片。

那人的麵容此刻也是猙獰無比,看上去十分暴戾。

他什麽都沒說,卻突然朝著離他最近的那個人撲了過去。

那人猝不及防的被他撲倒,而後就被他重重一拳揍在了鼻梁上。

那變異的人所用的力氣極大,竟然一下子就將身下人的鼻梁揍斷了。

鮮紅的血液飛濺而出,但他卻仍然沒有收手。被他壓在身下的人很快就因為疼痛而暈了過去,而那人也隨之將目光瞄準在了下一個人的身上。

被他當成目標的那人當即就驚懼的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毫不猶豫的就開始逃跑。

但是他注定無法逃走,因為濁氣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將他們包圍了。

濁氣侵蝕之下,每個人心中的惡念都被無限製的放大。他們的理智斷弦,心中也充滿了暴力和殺戮。

被感染的人也會完全忘記自己原本的身份,他們都隻想痛快的發泄他們心中的陰鬱。

很快的,坐落在海邊的好幾個村莊都淪陷了。

隻要是人就都會有欲望。濁氣以欲望為食,無人能從它的手底下逃脫。

另一邊,傅玄等人也正在前往嶺南的路上。謝與真懷疑那裏也有一處陣眼,並且已經被破壞。就是不知道裏麵的東西還在不在了。他需要靠近一些才能感應到。

即使穆子潮已經開了最大的速度,卻還是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到達那裏。

而一路上他也在時不時的偷瞄坐在他旁邊的離音。他打量的視線不算隱蔽,離音雖然全程都是冷著臉,但他也不是木頭。

在穆子潮第N次看向他之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冷聲開口道:“你一直看我幹什麽?”

穆子潮倒是沒有被人抓包的窘迫,反而是大大方方的道:“我聽說鮫人族的鱗片都堅硬無比。怎麽樣,有沒有興趣拔兩片給我研究研究?”

離音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而後他突然亮出冰冷的利爪插在穆子潮身後的椅背上道:“按照我們鮫人族的規矩,隻有敗方才需要受拔鱗之辱。如果你能打贏我,我就給你我的鱗片。”

穆子潮不以為意的“嘖”了一聲,頗有些可惜的道:“那看來我和你的鱗片是有緣無分了。”

離音冷哼一聲,也收回了利爪。

而穆子潮雖然嘴上那麽說著,但實際上他心裏卻還沒放棄這樣的想法。隻要他一直跟著傅玄他們,還愁拿不到鮫人的鱗片?

單純的離音還不知道他心中的所想,還以為他是真的放棄了。

接下來的路程中,穆子潮倒是不再看離音了,但他卻開始頻頻透過後視鏡觀察起謝與真了。

傅玄對別人偷看他老婆的視線是非常敏感的。於是在穆子潮再次看過來的時候,猝不及防的就對上了傅玄那雙冰冷的眼眸。

並且那眼睛裏還盛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不等他開口,傅玄便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問了一句:“我老婆好看嗎?”

穆子潮仿佛沒聽出他語氣裏的威脅,隻氣定神閑的道:“哈哈哈~傅道友何須這麽緊張,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我隻是有些好奇罷了,為何你的道侶能融合那陣眼裏的東西?莫非……兩位已經研究出該如何吸收那玩意兒用以提升修為?”

“你很好奇?”說話的不是傅玄,而是謝與真。

“當然。”穆子潮從不吝惜展露自己的好奇心。

謝與真便道:“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個秘密隻有死人能夠保守,你確定你要聽嗎?”

穆子潮卻輕笑著道:“那看來的確是個驚天的大秘密了。那還是算了吧,我還有那麽多研究沒做呢,可舍不得現在就死。”

謝與真瞥了他一眼,涼涼的道:“你倒是聰明。”

穆子潮就當他是誇自己了,當即就笑嘻嘻的道:“那當然,我娘也說我從小就很聰明。不過很可惜,我娘去的早。現在倒是很少有人這麽誇我了。謝道友,你可是第一個。”

謝與真不鹹不淡的接了句:“那我應該表示榮幸?”

“最好還是不要。要不然,傅道友可得廢了我。”

他的話音剛落,謝與真就感覺到傅玄抓著自己手的力道緊了緊。他抬頭望去,就見傅玄正目光沉沉的看著自己。而仔細看去,那雙眼睛裏還夾雜著幾絲委屈。

他忍不住笑了笑,當即便吻了吻他的唇角,算作安撫。

但這安撫卻讓傅玄的的眸色變得更深了一些。

他的心裏有些蠢蠢欲動,但最終卻隻是克製的親了親謝與真的額頭。

“回去再收拾你。”

當然,這句話他是傳音說的。

前頭的兩人也隻當什麽都看不見。

兩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到達了嶺南南郡市的上空。

從高空俯視下去,南郡市外麵的靈力防護罩就像是一顆剝了皮的雞蛋一樣。

而裏麵的情況顯然也已經被屏蔽了,他們從外麵也根本看不清裏麵的具體情況。

謝與真放出感知,卻並未有任何感應回饋。

“如何?”傅玄問道。

謝與真神色微凝的搖了搖頭道:“這裏沒有。”

不過他卻在這裏感應到了熟悉的、獨屬於濁氣的氣息。看來這裏也的確曾有一處陣眼的存在。

隻是他的身體卻不見了。那就隻能說明有人提前將其轉移走了。

“接下來去哪兒?”穆子潮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問了句。

謝與真抿唇思索了片刻道:“去華東。”

那個地方也曾經是對抗濁氣的要塞,那麽那裏也必然會有陣眼的存在。

想要全部找回他的身體,他就是要這樣一個一個的去找。這是不可避免的事。雖然麻煩,但他必須去做。

穆子潮沒問為什麽,隻轉動方向盤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卻忽然憑空而立擋在了他們的麵前。

穆子潮不慌不忙的暫停了推動器,而後探出頭道:“你是何人?為何擋我們的路?”

那攔路的人負手而立,朗聲道:“在下林平,隸屬於長老會第三分隊。你們又是誰?為何在這個時候來嶺南?”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股獨屬於金丹期後期的威壓也隨之朝著他們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