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行五人準備好行裝後,便再次在校門口碰了頭。

等人都到齊了之後,王奇便大手一揮,帶著他們就去了城中管理傳送陣的地方。他們需要乘坐傳送陣去往北部州。

在靈界大陸,因為地界幅員遼闊,因此在各地各處都設置了傳送陣。其中原理複雜,不可細說。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傳送陣設立了之後,靈界居民的出行也方便了許多。

以往前去比較遠一些的地方,就算是乘坐飛行靈舟也要飛上至少一天一夜的時間。但自從傳送陣出現以後,不論去哪裏都是一瞬間的事。

隻是這樣便捷的傳送陣卻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價格昂貴。

而使用一次傳送陣的費用也是根據傳送距離來算的。

就比如這一次,王奇他們要去往距離較遠的北部州,每人就需要上交三塊上品靈石。

要是以往,王奇也不想這麽奢侈。但誰讓時間緊迫時間緊迫,他們要去的那處遺跡也隻在每年的特定時間,也就是10月3號開放。錯過了的話,他們就得再等一年了。但是很顯然,他們接的那個任務不會給他們多餘的等待時間。

到了地方,王奇也沒人其他人掏錢,自己就掏了全部的費用。其他人都想要把靈石還給他,卻被他拒絕了。

見他如此堅持,他們也就暫時把靈石收了回去。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還。

隨後他們一行人依次走進了傳送陣裏。

外麵的工作人員確定他們都站好後,很快就啟動了陣法。

隻見一道白光閃過,下一秒他們五人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在一陣並不陌生的眩暈過後,五人再回過神來時,就發現他們已經從溫暖的中部州來到了氣候嚴寒的北部州。

此時一陣冷風吹過,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頓時就被凍了個哆嗦。隨後他們連忙運起靈力抵抗,順便還從儲物戒裏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厚衣服穿上。

從傳送陣管理處出來後,幾人便來到了大街上。

北部州的建築要比中部州的粗獷一些,目之所及的景色也與秀氣的中部州不同,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因為今天是花月節的緣故,街上此時也到處擺滿了鮮花和其他一些漂亮的裝飾。仔細看來,那些裝飾雖然沒有中部州的那樣精致,但也別有一番風趣。還有那些北地特色的花朵,雖然沒有別的地方的那樣鮮豔且種類繁多,卻也被裝點的十分搶眼。

鮮花和各種各樣的裝飾也讓冷肅的北部州多了些溫暖的氣息。

路上各種行人攤販也是絡繹不絕,一派熱鬧的景象。

李姝作為女孩子,看著周圍那些漂亮的裝飾一時有些目不轉睛。

劉全也是好奇的四處張望著,因為他還從沒看過這些景象。

傅玄站在一旁則正在拉著謝與真的手暖著。隻有王奇在認真的研究地圖。

沒過一會兒,就聽王奇開口道:“沒錯了,這裏就是距離雪山最近的饒雪城了。我們今天就在這裏找個旅店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到明天一早就出發去雪山。”

聞言,李姝和劉全都顯得比較激動。但李姝比較內向,她沒說什麽。倒是劉全有些興奮的問道:“那我們在這城裏好好的逛逛唄,反正明天才走呢。”

王奇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道:“當然可以啊。不過我們現在得先找個住的地方,把東西放好後再出來也不遲。”

劉全和李姝對此沒有任何異議。王奇便看向了傅玄和謝與真問道:“你們呢?”

謝與真此時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發白,似乎是冷的厲害。但他還是強撐著麵無表情的道:“別去住旅店了,謝家在這裏有處別院,我們就去住那裏吧。”

王奇愣了愣,隨後答道:“不會太叨擾了嗎?”

謝與真神色越發冷淡,隻道:“不會。這裏的別院長期沒有人居住,不會打擾到任何人。”

“那好吧。”

幾人不想辜負他的好意,便都答應了下來。

隨後他們一行人在謝與真的帶領下就來到了一處氣派的宅邸前。

隨著他們推門而入,很快就有人出來迎接他們——是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他也是這座別院的管家。如果沒有本家的召喚,他也將一生都守在這裏。

老人熱情的招待了他們。

而王奇三人看著眼前這座大的不可思議的宅子,一時都驚呆了。果然有錢人的生活是他們無法想象的。

趁著他們觀賞宅子的時候,傅玄也注意到謝與真的神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他連忙把人抱進了懷裏,但卻無濟於事。隔著衣服他都能感受到謝與真身體上的冰涼。這也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老人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們的異樣,連忙關切的問道:“小少爺這是怎麽了?”

謝與真現在冷的直哆嗦,話已經說不完整了。傅玄便替他開口道:“他的房間在哪裏?現在立刻帶我過去。”

老人看了眼他們此刻曖昧的姿勢,瞬間就明白了什麽。他也沒多問什麽,隨即就帶著他們去了主屋。

謝與真到後麵的時候已經沒辦法走路了,都是由傅玄抱著他走的。

到了主屋後,他也沒來得及跟老人多說什麽,直接就抱著謝與真進了屋子裏。

房門關上,謝與真也再也無法忍受的輕輕呻吟起來。

“冷……我好冷……”

傅玄瞧著他已經蒼白如紙的神色,以及已經開始泛紫的嘴唇,頓時就心疼的無以複加。

他抱著人就往床鋪那裏走去。

**的床單被褥都是新換的,沒什麽異味。傅玄把人輕輕放了上去,但謝與真卻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放開。他已經冷的神誌不清,自然不肯放開這唯一的溫暖源。

傅玄輕聲哄道:“乖,先放手。不然不好脫衣服。”

謝與真聞言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抱的更緊了。

傅玄見狀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最終在他的努力下,他還是成功將**的人扒光了,並將其迅速塞進了被子裏。

之後他自己也迅速脫光了衣服鑽進了被窩裏。

謝與真原本還有些不滿他將自己獨自放下,但在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後,還是自覺的緊緊貼了過來。

傅玄也將他緊緊抱住。兩人**的肌膚相貼,令謝與真舒爽的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喟歎。但他是舒服了,傅玄卻因為一時不察被凍了個哆嗦。

但很快他就運起靈力驅散了身體表麵的寒冷,還為謝與真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熱源。

懷中的人在感受到溫暖後,顫抖的身體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傅玄低下頭看他,就發現他蒼白的臉色變得比之前紅潤一些。原本泛著青紫的唇色也逐漸恢複了正常。

與此同時他也注意到,在謝與真的眉毛上不知何時掛了幾滴水珠。

這是由之前凝結出的冰霜融化而來的。

他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將水珠拭去,神色也突然間變得越發沉重起來。

正常的怕冷可不會這樣嚴重,甚至在身體上還會凝結出冰霜。除非是別的什麽原因導致的。

再說另一邊,王奇三人在他們兩人離開後,就被老人帶去了別的院落安置。他們也向老人打聽了一番謝與真此刻的狀況,但老人一時也說不清楚緣由。

王奇三人見狀一時也有些擔憂,畢竟謝與真離開時的臉色是真的很差。

一時間,三人也沒了玩樂的心思,一整個下午看起來都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而傅玄和謝與真在房間裏也直接待到了第二天早上,在此期間他們沒有外出過一次,甚至連中飯和晚飯都沒吃。

老人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敢貿然去打擾。他想了想,最終還是將此事上報給了謝家家主。

翌日清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謝與真就醒了過來。

他清醒後的動靜也直接就喚醒了傅玄。隨後他也發現自己不僅和傅玄緊緊抱在一起,兩人還都沒穿衣服。

隻略微思索了片刻,他就想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想必是傅玄為了給他取暖才會這樣做。一時間他倒是沒想到別的地方去。

正在這時,他的頭頂也傳來了傅玄略顯沙啞的聲音。

“醒了?感覺好點了沒有?還冷嗎?”

謝與真情不自禁的往他懷裏繼續縮了縮,隨後回道:“不冷了,感覺好了很多。”

“那就好。”傅玄抱著他不由得更緊了一些,他緊抿著唇,掩飾著自己心裏的緊張。昨天的變故讓他很是後怕,他很擔心自己會就此失去他最珍惜的寶貝。

謝與真敏銳的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不由問道:“傅玄,你怎麽了?你看起來有點不太高興?”

傅玄:“……”

沉默了片刻後,他輕歎了一聲回道:“我在害怕。真真,我真的有點害怕。你昨天的樣子,讓我以為我快要失去你了。你就算怕冷,也不會那樣誇張。所以到底怎麽回事,能告訴我嗎?真真。”

這回輪到謝與真沉默了。

傅玄其實也並不需要他一定要回答什麽,他隻是有些忍不住……

“如果你不想說那就不說,等你……”

他還沒說完,就被謝與真打斷道:“如果你想知道,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麽。”

說著他便抓起傅玄的手放在了自己心髒的位置上,那裏挑動的頻率比一般人要低很多。隨後他抬起頭看著傅玄輕輕地道:“這裏,是空的。我的心髒被人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