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回到座位上,自然遭到了陳陽和其他同學的調侃。他們笑他居然拿蟲子去嚇唬賀小魚,企圖引起人家的注意。

“不是我說兄弟,你這搭訕的方式實在是太老土了。喜歡她就嚇唬她什麽的,也太別扭了吧。追人可不是這麽追的。”陳陽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追她了?”傅玄反問。

陳陽一愣:“那你不是在追人家,幹嘛還要拿蟲子嚇唬她?”

傅玄道:“那隻蟲子確實是從她的身上掉下來的。也許是從屋頂掉下來,正好砸在她身上的。說不定你的身上也有。”

“woc,你別嚇我。”陳陽驚的差點跳起來,他立馬開始翻自己的衣服,就怕有蟲子在裏麵爬。其他的人也紛紛效仿,一時都沒了玩鬧的心思。

傅玄一臉戲謔的看著他們鬧騰,眼底帶著幾分惡趣味。

而陳陽幾人都快把自己脫光了,都沒找到那所謂的蟲子。直到上課鈴聲響起,他們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耍了,一時心中憤憤難平。

但此時已是上課時間,即便他們心中有再多的不忿也隻能暫時憋著了。

陳陽趁著老師還沒來,趕緊給傅玄遞小紙條。

“你丫是不是故意的?”

傅玄大方的回:“是。”

陳陽被氣的牙癢癢,他握緊拳頭一副要打人的樣子,但到底還是沒動手。

他又寫:耍我們是不是很好玩?

傅玄回:調侃我是不是很好玩?

陳陽:“……”

他本來的一腔怒火在看到傅玄的回答後瞬間就熄滅了,甚至還有些心虛。

他老老實實的寫道:兄弟,你別往心裏去,那都是開玩笑的。

傅玄回:嗯,我知道。所以我也是開玩笑的。

陳陽:“……”

他忍不住看了眼傅玄一本正經的側臉,暗中腹誹道,以後誰要是再說傅玄高冷,他第一個跟誰急。這哪是高冷啊,分明就是腹黑。

還是很記仇的那種。

很快,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傅玄在學校食堂解決了午飯,稍作休息後,就開始了下午的課程。

下午的時候班主任在班會上選出了班長和各科代表。本來她很屬意讓傅玄當班長,但卻被後者婉拒了。班主任倒是也沒勉強,最後任命了性格活潑,且人緣好的陳陽當了班長。

至於賀小魚,她則當上了英語課代表兼學習委員。

隨著最後一節課結束,一天忙碌的學習生活也暫時告一段落。雖然晚上還有晚自習,但新城中學卻允許學生可以申請不上晚自習,在家自學。

隻要你足夠優秀且自律。

也因為這樣的前提條件,使得申請在家自學的學生並不多。因為大部分的學生或許足夠優秀,卻不夠自律。這也是在家裏學習的最大弊端。

因此學校的這條製度其實更多的是形同擺設。但今年卻有一人利用這製度,向學校申請了免上晚自習的資格。

當一班班主任拿到傅玄提交過來的申請時,心裏其實並沒有多少意外。

她沒有多加勸說,隻是淡淡問道:“我可以同意你的這份申請,但是你能保證下個月月考你的成績不會下降嗎?”

“請您放心,我會一直保持在第一。”

聽著他如此輕描淡寫的口氣,班主任反而笑了。這份自信在別人的身上或許會被當成驕傲自滿,但放在傅玄身上卻又顯得那麽理所當然。

這句話狂妄嗎?自然狂妄,但傅玄卻又確實擁有著那樣的實力。

最後那份申請自然是被批準了。傅玄也理所當然的收拾好東西回了家。

一班的學生們看著他施施然的走出教室,眼裏有羨慕也有嫉妒。

羨慕他能回家,嫉妒他的學習能力。不少人都在心裏酸溜溜的想著,傅玄選擇在家學習,或許下一次考試他就不會全考滿分了。到時候跟他們也沒多大區別了。

但不論他們怎麽想,這個時候傅玄已經到校門口了。順著人群,他直接到了公交站台前等候。

相比於傅菁每天都有專人接送,他這上下學都要坐公交,屬實顯得有些寒酸。

其實原本傅玄在上初中的時候也是每天有專車接送的,但後來卻因為傅菁的一句“不想和他每天坐在一輛車裏”,他就被傅和光和林湘勒令每天坐公交上下學。

要知道他們住的地方離最近的公交車站也有三公裏遠。為了不上學遲到,傅玄每天都要提前一個小時起床。若是起晚了,就會趕不上最早的一班公交。而下一班公交則在半個小時後。

這樣的生活方式,原傅玄一直堅持了兩年多。即使他當時心裏有諸多不忿,卻也敢怒不敢言。因為不論他說什麽,都抵不過傅菁輕飄飄的一句話。

長久的壓迫和不重視,使得他最終妥協,將所有反抗的心思都掩埋在了心底。

而自傅玄接手了這具身體後,也暫時沒有要改變現狀的心思。每天早晚三公裏的跑步對他來說正好是一種鍛煉,這具身體的素質實在是太弱。

上一世他的身體早就被折磨的千瘡百孔,他的心思當時也不再鍛煉身體上。他那時心裏隻裝著仇恨。但這一世不一樣,他擁有健康的身體,他還有選擇的餘地。

他已經不用再羨慕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