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將一塊塊黑色鐵片拚湊起來,雙眼滿是一種虔誠,似乎是在回憶什麽,臉上洋溢的是一種淡淡的溫馨,以及無法言說的遺憾. 漸漸的,那堆黑色鐵片拚湊起來之後,顯露出它原來的模樣.一把戟,一把破碎了的黑鐵戟,正是羅羽曾經在雁門關一戰的時候毀壞的寒鐵戟. “咳,咳,咳……”迷離的看著眼前的寒鐵戟,拚湊它的人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一蓬血花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不等血落地,隻見那人用更加快的速度將自己的手伸到血花的下麵,將那些血花接住,不讓它們落地,以免它們弄髒了這個房間. “相公!相公!”聽到房間裏有了猛烈的咳嗽聲,房間外立時響起一個焦急的聲音.雖然焦急,但這個聲音給人的第一個印象就是柔,絕對的溫柔,不含一絲雜質的溫柔.濃濃的,無論怎樣也不可能將這溫柔淡化哪怕隻是一點. 門被打開,一個姿色平庸的女子衝了進來,雖然女子並不美麗,而且和美麗兩個字根本就擦不上邊,但任何人看到她的時候,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水,一個如水一般溫柔,如水一般嫻靜,如水一般柔弱. “相公,你怎麽了?你不要緊吧?”一麵抽出一條雪白的手巾給男子擦去嘴角的血跡,一麵輕輕的撫著男子的後背,幫男子理順氣息.一切都是那麽和諧,仿佛這個動作做過成千上萬次一樣. 男子深吸幾口氣,轉過頭來.清秀絕倫的臉龐,沒有任何血色的皮膚,銳利如刀的眼神,如同雪一樣純白的頭發,單薄到仿佛一陣風都能將其吹走的身體,一身如同黑夜一樣深邃的玄衣,男子正是地獄騎兵曾經的一員,羅羽的影子,孤狼. “沒事.讓娘子受驚了.”本來應該冰冷無比的聲音,此時卻是那麽的溫暖,沙啞動聽的聲音如同冬日裏的一杯熱茶,讓人溫暖,讓人忍不住就沉醉在他的話語裏. 待女子將他手上的血跡擦去,他習慣般的將手伸出,想要撫摩女子的秀發,但卻停在了半空. 女子如何看不出孤狼想幹什麽?明亮如水的眼睛彎成一對新月,讓人依稀可以從她的眼睛裏看到天空中那些閃動的星辰.輕輕的擁著自己的相公,女子心滿意足,外麵的大雨以及那些士兵的喊殺聲,他們都沒有去在意,隻是靜靜的,靜靜的相擁而坐. “如月……”孤狼呢喃的呼喚著女子的名字,很好聽的名字,孤狼最愛的人.清澈如水,明亮如月. “相公.”依然如水般溫柔的聲音,如月靜靜的聞著孤狼身上的味道,那是長年服藥之後,身體自然散發的淡淡的藥草味以及孤狼身上那甜而不腥的血液的味道,兩者合一,就是她的相公孤狼的獨特味道,那種讓她聞上一千年,一萬年也不會厭倦的味道. “你離開吧,去…….”孤狼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如月用手捂住了. “傻相公,你真的好傻……”眼淚不停的流了出來,聲音裏卻沒有任何悲傷,有的隻是淡淡的甜蜜.孤狼讓自己離開,是為了讓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 “如月,我愛你,如果有來生……”孤狼靜靜的擁著自己懷裏的人兒,仿佛擁抱著整個世界. “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做你的妻子,為你生兒育女,給你跳舞,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給你熬藥…….”如月柔柔的說道. “傻丫頭,你說我傻,但你比我還要傻……”說著說著,孤狼的雙眼也開始濕潤.底下頭,吻著如月的額頭. “相公,你哭了?”如月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有點濕潤,抬起頭,卻正好看見孤狼的眼淚. “傻丫頭,孤狼的眼淚隻為你一個人而流,無論是今生,還是來世,孤狼永遠隻會為你而流淚……”閉上雙眼,孤狼底聲說著. “相公,我給你唱首歌好麽?”如月抹去孤狼臉上淚水,輕輕的問道. “恩.”孤狼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首歌,是大人教我的呢.”如月知道自己的相公最愛的人是自己,最崇拜的人就是他的羅羽大人. 別哭我最愛的人 今夜我如曇花綻放 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 你的淚也挽不回的枯萎 別哭我最愛的人 可知我將不會再醒 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 我的眸是最閃亮的星光 是否記得我驕傲地說 這世界我曾經來過 不要告訴我永恒是什麽 我在最燦爛的瞬間毀滅 不要告訴我成熟是什麽 我在剛開始的瞬間結束 孤狼一把將正在唱歌的如月抱起,一邊聽著如月的歌,一邊向外走去.如月蜷縮在孤狼的懷抱裏,一句一句的唱著,幸福,溫馨,甜蜜,淒美,無奈反複交織著. 來到戰神宮的大廳,大廳正對著戰神宮的大門. 大廳裏的圓桌上,放著一把彎刀,一把黑鐵槍,一幅黑鐵鎧甲,一張凋零弓,以及一壺插滿箭的箭壺.還有一壺正在被火爐鵬煮的茶水. 孤狼將如月放下,如月拉著他的手,坐到桌前,為孤狼斟了一杯茶,自己拿起一塊手帕,靜靜的擦起那些武器. 外麵的雨依然猛烈的下著,但那些喊殺聲已經漸漸的平淡了下來. 李世民隨著大軍開進長安,平定了皇宮之後,點了五千人,直向戰神宮而來.反正太子之位不是自己的,那麽自己的府邸就用羅羽曾經的府邸來代替. 看著不遠出的戰神宮,李世民輕輕的笑了起來. 如月一次又一次的擦拭著桌上的武器,那麽的專注.渾然不覺外界的一切. 孤狼聽到遠放部隊開近的腳步聲,放上手中的茶杯:”如月.” 如月沒有說話,隻是拿起桌上的鎧甲,溫柔的給孤狼穿上那套鎧甲.將孤狼的頭發再次整理了一次之後,將頭盔戴在孤狼的頭上. 孤狼將凋零弓和玩刀以及箭壺全部放好之後,準備去拿那把黑鐵槍. 如月卻死死的將黑鐵槍纂在手上.不肯放手.靜靜的看著孤狼. “如月,我,我下不了手……”孤狼不敢看如月那堅定的眼神. “相公,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如月淡淡的說道. “……” “相公,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沒有要求過什麽,難道你連我最後一個心願也不肯讓我實現麽?”如月將手中的黑鐵槍遞到孤狼的麵前. 孤狼靜靜的看著黑鐵槍,良久之後才緩緩呼出一口氣,伸出手,接過黑鐵槍. 他第一次發現,這黑鐵槍是如此的沉,如此的重…… “相公……”如月吻了一下孤狼,退開幾步,輕輕的喚道. 黑光一閃,黑鐵槍穿過了如月的胸膛,鮮血順著槍杆流了下來.孤狼迅速閃身到如月的背後,將如月的身子摟在自己的懷裏.眼淚如同雨一般的落下. “相公……來生……如…月….還要…還…還…要…做你…..的…妻子….你不要…不要…不…..要…..丟下….我….我…我一個人…..”如月艱難的說著,每說一個字都似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別…別哭……我…我的….相公是…一..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他…是我心中……最…最…偉大…的…英….英雄…能認識他…能做….他…他的妻子….我…我…已經……沒有…遺憾了…隻是…隻是…可惜….這…這麽…多年來….我沒…沒有..給他生下一個孩…孩…孩……” 感覺到如月已經沒有任何的生機了,孤狼一遍又一遍的理著她的秀發,底底的說道:”如月,等等我,相公很快就來找你,黃泉路上很冷,很黑,你等等相公,相公馬上就下來陪你.” 扯下自己背後的披風,平撲在地上,孤狼這才將如月輕輕的放上. 在如月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從她的胸膛上抽出黑鐵槍,孤狼走向戰神宮的大門. (貌似我被擠下來了的說,兄弟們加油,把偶頂回去,今天不是一更,嘿嘿,但到底有多少更,那就看兄弟們的票票是不是夠了.嗬嗬.兄弟們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