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暴怒的老族長,除去扶蘇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因為老族長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那可是有著至高無上的威信。
在得知自己的族人,竟然綁架他人,直接就觸怒了老族長。
“老族長,您息怒,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的呀,總不能讓我眼睜睜地看著族人們,活活餓死吧?”
魏叔跪在老族長麵前,虔誠地訴說著自己綁架人的理由。
“怎麽?你還有理了小魏子?綁架人那可是犯罪,要殺頭的,你就不怕……”
扶蘇見狀,倒是對眼前的這位族長有些好奇起來。
“咳咳……”
清了清嗓子後,開口說道:“老人家,你這身子剛恢複一點,不易發火呀!”
“聽聽,小魏子你聽聽,人家公子被你綁架了,竟然還如此豁達寬厚,你怎麽敢如此的呀!”
“老族長,我……我錯了,您先別生氣了,您的身子骨要緊呢!”
魏叔苦口婆心地勸慰著。
但是心中卻是對扶蘇,有了幾分感激之情。
“公子啊,敢問您是哪裏人士啊?被小魏子衝撞了您,還請您多多包涵才是啊!”
老族長顫顫巍巍地就想起身給扶蘇行禮。
扶蘇見狀,趕忙伸手攔住了老族長:“老人家切莫起身,好生將養才是,再說這小魏……叔,也沒有把我怎麽樣嗎,不妨事,不妨事的!”
“聽聽,你給我聽聽吧小魏子,還不給公子跪下謝罪?”
“是,老族長!”
說完,轉過身來對著扶蘇就一頭跪下:“公子胸襟坦**,我魏無咎深感佩服,之前多有得罪,請公子責罰便是,絕無怨言!”
“先起來,起來說話!”
扶蘇將為無咎從地上拉起。
隻是在碰到為無咎的胳膊時,卻發現,這漢子此刻,竟然瘦到皮包骨頭了。
寬大的破衣爛衫下,竟然掩蓋的是一副骨瘦粼粼的皮包骨。
“你這……為何會瘦弱至此?”
“回公子的話,我們已經多日不曾吃過一頓飽飯了,現在能活下來的,基本上都是我們族內的青壯年了,除去老族長外,其他老人和孩童,都陸續餓死了……”
說到這裏,為無咎的眼眶開始泛紅,出現了水霧。
扶蘇轉頭看向旁邊的一些人。
竟然發現有的人胳膊上還有滲血的傷口。
不禁訝然:“這是……”
“回公子的話,我那三歲的兒子,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沒辦法,我隻能從自己胳膊上割肉給他果腹……”
扶蘇:“難道你們的生活困境,已經到了如此惡劣的地步?”
“不瞞公子,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了,我們也不會鋌而走險去搶劫啊!”
“老族長……魏叔,不好了,山下來官兵了,把我們給包圍了,這可怎麽辦?”
聽到這裏,老族長瞬間就是臉色蒼白,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老族長……”
“老族長……”
扶蘇趕忙走上前去,順著老族長的胸口推拿按摩了幾下,總算是讓老族長緩過來了這口氣。
“公子啊,小魏子他們……這事情我是族長,是我讓他們如此行事的,還請公子能夠體恤我這把老骨頭,讓我一人擔此罪責吧!”
“老族長,不可,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魏無咎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混賬,我老頭子死就死了,一把年歲了,還有幾天的活頭?你還年輕,我走以後,你要擔負起重擔,保護好族人,懂嗎?”
老族長的苦口婆心,讓魏無咎頓時糾結不已。
扶蘇轉身看著魏無咎,問道:“你以前是做什麽的?看你身手,不像是務農的耕夫啊!”
“回公子的話,我以前在軍營做執戟郎,後來家鄉遭受匈奴人的襲擾,所以就回到家鄉對抗匈奴了,隻是我一人勢單力薄,終究沒能保住家鄉的安危,實在慚愧呀!”
“能在軍中擔任執戟郎,想必是有些本事的,方便展示一下嗎?”
“啊?現在?公子莫要說笑,官軍已經殺上山來了,此刻還是我先送公子出去,請罪伏法才是啊!”
“你先展示下身手,其他事情之後再議!”
“這……合適嗎?”
“我說合適就合適!”
扶蘇點頭說道。
魏無咎見此,也不再扭捏,直接從一旁抄起一根扁擔,開始舞動起來。
一時間,整個山洞都仿佛被一股凜冽的氣息所籠罩。
那扁擔仿佛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隨著他的心意而舞動,時而高挑如長虹貫日,時而低掃如狂風掃落葉。
每一次揮動,都帶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律感,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戰鬥樂章,在空氣中回**。
山洞內的空氣似乎都被他的舞動所帶動,形成一道道無形的風刃,呼嘯著在空間中穿梭。
魏無咎的眼神堅定而銳利,仿佛能夠洞穿一切虛妄,直抵人心。
隨著他舞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那扁擔的軌跡也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
時而如閃電般劃破天際,時而如流水般婉轉流暢。每一次的舞動,都仿佛是對命運的一次挑戰,對困境的一次抗爭。
扶蘇和老族長等人看得目不轉睛,心中不禁對魏無咎的威風和實力感到震撼。
他們知道,這位曾經的執戟郎,即便在困境之中,也依然保持著那份不屈的鬥誌和堅定的信念。
終於,魏無咎停下了舞動,將扁擔輕輕放回原處。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疲憊,明顯是餓的,但眼中卻閃爍著更加明亮的光芒。
“公子,老族長,讓你們見笑了。”魏無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哪裏哪裏,魏壯士真是好身手啊!”扶蘇讚歎道,“有了你這樣的勇士,我們何愁匈奴之患?”
“啊?公子,你……”
魏無咎直接被扶蘇的的話說的有些懵逼了。
“你可願隨我做個郎官?”
扶蘇盯著魏無咎,一臉真誠地問道。
“郎官?敢問公子你是何許人也?”
“我名扶蘇!”
“扶蘇?怎麽聽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呢……公子,長公子扶蘇?”
“嗬嗬嗬,正是!”
“轟——”
魏無咎腦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