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餘安心裏帶著一種陰謀得逞的快意:“你現在已經不再是你自己說的那種不祥之人,也是時候為你自己的未來做打算了。”

“畢竟,你這楚舞坊,總不能開一輩子吧?”

“更況且,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錦衣衛的人在你的楚舞坊裏邊發現了鎧甲。

這是其一。

其二,資助你開楚舞坊的那個人,又是帝國通緝的頭號逆賊。

你現在陷入的不深,還能全身而退。”

舞娘又不是傻子,立刻就聽出來了餘安這番話,更為直白的意思就是說:

“快求我,快點求我呀!”

“奴奴隻不過是一介弱女子而言,誠如大人所言,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這楚舞坊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繼續開下去的……”

舞娘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餘安,那副我見猶憐的表情,神佛看了,也會墜入紅塵。

餘安輕咳一聲,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後,這才道: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呢?”

這個時候,餘安肯定不能先開口說:跟我混吧,我錦衣衛就要你這樣人才!

舞娘見餘安頗為有幾分水潑不進,又想占自己便宜,還又要自己先開口的樣子,心中鬱悶的咬牙,可是也不敢再繼續拖下去。

否則到時候,餘安大手一揮,來一句“退下!”

這不就是雞飛蛋打了?

“大人清廉剛正,願意為我這樣素不相識的弱女子申冤正名,奴奴願聽大人指點迷津!”

餘安鬆了一口氣,這秦代的酒吧單身女老板,還真是一個聰明人啊!

如果她說的是要以身相許,那鐵定不行。

哪怕真的覺得可以有這個事兒,可卻不能這麽說。

“都退下!”

餘安揮了下手。

黑白雙煞微微遲疑著,眼睛看向了餘福。

餘福一聲不響的向著外邊走了出去。

黑白雙煞見狀,也不好說什麽。

倒是白煞,善解人意的湊到了餘安耳朵邊上,低聲詢問起來:

“大人,需要我們把外邊的人支開嗎?”

餘安差點跳起來了:“你在想什麽?”

白煞一臉認真:“我擔心大人和這位……這位姑娘說的機密,被人不小心聽到了。”

餘安以手附額:“那就快點去做!

我很看好你,來年你的考評上,能不能上天字級,就看你的表現了!”

“屬下明白!”

白煞一臉真誠的退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隻有下邊的和上邊的餘安。

舞娘有些緊張的看了看餘安:“大人,你……”

“愣在那裏做什麽?過來!”

餘安揮手招呼舞娘走上前來。

舞娘遲疑了片刻,最後卻還是一臉豁出去的表情,湊到了餘安身邊,死死地閉著眼睛道:

“行了,開始吧!”

“睜開眼看啊!”

餘安的聲音傳來。

舞娘心裏像是小兔子亂撞:“還要看啊?”

“不看怎麽能行呢?”

餘安一臉認真的教誨著。

“好……好吧!”

舞娘一臉豁出去的模樣,緩緩地睜開眼睛,卻看到餘安舉著一幅地圖?

“地圖?”

舞娘愣住……

餘安已經麻溜的把地圖鋪開在一邊上,錘了捶自己的手腕:

“好家夥,沒想到這牛皮紙做成的堪輿圖,這麽沉……”

他轉頭看著愣在一邊上的舞娘:“過來看地圖……你識字嗎會看地圖嗎?”

舞娘看了下地圖:“一點點,不太多的……咦,這裏就是我的故鄉!”

餘安看著舞娘眼中露出來那種前所未有的光彩,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她手指的位置——壽春!

這裏以前是楚國的都城。

在楚國原本的都城郢都為秦軍攻陷之後,壽春就成為了楚國的都城。

他倒也是為了這舞娘的命運感歎了起來。

如果他全家不是因為地方官吏的貪墨他們家的田產,逼得她家破人亡,那她就不會來到洛陽。

沒有來到洛陽,那昔年秦軍攻破壽春的時候,迎接她的,恐怕隻有死亡。

人的命運,便是這般無常。

“想回去看看嗎?”

餘安想要利用舞娘,自然不會吝嗇。

他可不是那種既想馬兒跑得快,又不給馬兒吃草的人。

“回去……”

舞娘忍不住搖頭:“隻知道故鄉在壽春,可是故鄉的記憶早就已經模糊了,回去又能做什麽?”

“有牽掛的地方,才是故鄉,沒有牽掛的地方,也就成不了故鄉了。”

餘安忽然大發感慨。

舞娘連接“嗯嗯嗯”的點頭:“是這個意思,是這個意思!”

“去鹹陽如何?”

“我一個弱女子,去鹹陽怎麽謀生?”

舞娘故意表露不去的心思,實則是想要餘安說更進一步的話。

可,餘安哪裏是有這個想法的人?

他立刻就道:“我透露一個秘密給你!”

“秘密?”

舞娘美眸中露出如水一樣溫柔的光彩:“大人想透露什麽樣的秘密給奴奴?”

餘安指著大秦疆域圖上的東南之地,也就是南海郡的位置說道:

“這個地方,將會成為皇帝登基之後,最為著重開發的地方,你動動腦子想想看,我想說的是什麽?”

舞娘認真看了下地圖,臉上露出幾分為難之色來。

餘安笑道:“沒錢?”

“不是……”舞娘苦笑道:“大人難道沒有聽說過,東南之地,實乃蠻夷之所,那個地方的人會吃人!”

“哈哈哈……”

餘安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

舞娘顫抖了一下,害怕的看著餘安:“大人,這不是開玩笑的,南蠻子南蠻子,這話本身就是有道理的。”

“放心,你到了那邊,絕對不會被人吃掉,反而還可以找到成為人上人的機會!”

“成為人上人的機會?”

舞娘美眸中閃動著前所未有的希望之光,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立刻又黯淡了下去:

“真的可能嗎?”

“可能!”

餘安麵色嚴肅,鄭重地說道:“而且,我準你暗中用我的名義做事情。”

“尚未請教大人的官職是……”

舞娘臉上又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來那種魅惑**的引誘表情來。

餘安則表示無所謂,這是舞娘的職業毛病,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改變的了的。

“你還沒說你叫什麽名字?”

餘安眼裏流露出笑意來。

舞娘臉上的魅惑變成了一種惶恐:“捉拿奴奴的文書上,不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奴奴喚做景玉。”

“景也算是楚國大姓之一,可是這真的是你的本名?”

餘安的語氣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景玉臉上的惶恐更加重了三四分:“奴奴哪裏需要更換自己的名字?這確實是奴奴從小叫到大的名字!”

餘安沒有繼續說懷疑的話,隻是說道:

“我的官職,乃是錦衣衛指揮使……”

“錦衣衛指揮使?”

景玉完全就沒有聽過這個官職。

餘安笑道:“這個官職你或許沒聽說過,但是羅網,你應該聽說過吧?”

“聽過!”

舞娘目中頓時露出恐懼之色來。

餘安笑道:“無須緊張,效命帝國的羅網,現在已經改名為錦衣衛,取義為大秦山河,錦衣拱衛的意思。

我的俸祿乃是兩千石,位列帝國上卿,皇帝內臣。

而錦衣衛經過改製之後,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羅網。

現在的天下,還有一個叫做羅網的組織,做一些臭名昭著的惡事。”

“也不知道,我這樣解釋,夠不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