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王賁、李斯和馮去疾哪會聽趙安的話,就連皇帝陛下都給逗得咳了起來。

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敢不跟著咳嗎?

四個人依葫蘆畫瓢,緊跟著就劇烈咳嗽起來。

包間裏,咳嗽聲此起彼伏。

趙安見狀笑道:“叫你們悠著點,不聽吧。”

“這下好了,全咳上了。”

說話間,他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

這樣的場景,他可是很多年沒見了。

還真有點懷念呢!

咳嗽聲停後,不等眾人發表意見,扶蘇就問:“掌櫃的,怎麽沒給我煙杆和煙葉呢?”

他早就好奇,趙安為啥沒給他準備。

不過,看到父皇那樣,他心裏一直掛念,就沒問出口。

趙安擺擺手道:“小孩子抽這玩意兒不好,等你再長大些吧。”

他說得理直氣壯,絕不能讓扶蘇看出半點不對勁。

隻要我說得自信滿滿,錯就不在我。

扶蘇心裏雖覺得憋屈,嘴上卻不敢說。

因為在座的都比他年長。

至於看似和他年紀相仿的趙安,扶蘇也認為趙安更年長。

畢竟懂得這麽多道理,能想出這麽多妙計的人。

年紀必定大一些。

若讓趙安知道扶蘇的心思,

非得好好跟他論論不可。

就因為年紀大?

見扶蘇一臉委屈,嬴政大笑起來,又狠狠吸了兩口煙。

徐徐吐出煙圈,嬴政滿意地閉上眼。

掌握了技巧後,他發現抽煙簡直就是享受。

累時抽上一口解乏,

效果絕對翻倍!

嬴政問:“掌櫃的,這些東西成本多少?”他直接問價,沒問其他,是因為迫不及待想知道詳情,順便看看趙安這兒還有沒有。

畢竟抽兩口,煙葉就燃盡了。

李斯等人放下煙杆,也好奇地望向趙安。

他們頭一回遇到如此神奇的東西。

剛抽了幾口,

身心放鬆之餘,又忍不住想繼續。

要是沒有足夠的煙葉,這一袋怕是撐不了幾天。

趙安見幾人熱切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

計劃通!

輕輕咳了兩聲,趙安故作為難地說:“這煙杆倒還好做,找工匠很快就搞定。”

“但這煙絲製備極難。”

“這是我花大價錢從市集上一個胡商手裏買的。”

“之後又花了幾十天才研究出來。”

“因製作過程太複雜,總共也就弄了不到五十斤。”

“下次能否再做,要看新來的胡商帶不帶這叫煙葉的東西了。”

趙安說著,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的話自然有誇大之處,

否則怎能賣出好價錢?

至於到底得了多少斤,

這個嘛……

當然不止五十斤,足足有五百斤呢!

好幾馬車呢!

故意說產量少,

當然是想提高價格。

接著,趙安又滿臉愁雲道:“不說現在天氣,胡商根本不可能到鹹陽。”

“就算天氣轉好,胡商想到我大秦也非易事。”

“路途遙遠是一難關,胡人阻撓又是另一問題。”

“說不定,我手裏的煙葉就成了絕版了。”

話畢,趙安神色低落,緩緩抽了口煙。這一切都是他裝的。

隻有這樣,才能讓嬴政他們明白,

這東西來之不易,且數量有限。

這時,趙安無需主動報價,一報價就顯得被動。

聽完,眾人眉頭緊鎖,眼球轉個不停。

顯然,他們在琢磨趙安的話。

不是不信趙安的話,

而是太信了!

嬴政問:“難道我大秦就沒有替代品嗎?”

他心裏急得很。

抽了這幾口,他已經徹底迷上了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仿佛自己能長生不老,飛升仙境。

極大地緩解了他的精神壓力。

本還想多買些,

可沒想到製作如此艱難,

產量還這麽低。

這讓嬴政左右為難。

他看出趙安似乎不太想賣,當然,這隻是嬴政的猜測。

他也總不能為了煙葉,

直接亮出自己是皇帝的身份。

這樣一來,苦心營造的形象豈不白費?

趙安搖頭道:“我年輕時走南闖北,也沒見過類似作物。”

“但願明年新來的胡商能順利抵達鹹陽。”

他剛才留意了嬴政的神情,

發現他臉上滿是糾結。

“看來,我的演技還不賴。”

趙安心中暗喜。

他大約能猜到嬴政在糾結什麽。

李斯見皇帝為難,便站出來說:“掌櫃的,能不能割愛,賣些煙絲給我們?”

“價格你隨便開,多少都行。”

作為臣子,就得為君分憂,

方方麵麵都得考慮周到。

李斯與嬴政多年君臣情深,也是知心朋友,

自然知道嬴政想買煙葉,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嬴政聞言,心中一陣舒坦。瞧瞧,這才叫得力助手!

時刻為君考慮!

他滿懷期待地看著趙安,希望能成交。

錢對嬴政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錢,要多少有多少!

趙安擺手道:“老李,不是我不割愛,實在是這玩意兒太少。”

“這樣,如果明天有新胡商帶煙葉到鹹陽,”

“我做成煙絲,一定賣給你們,如何?”

這招……

這招叫欲擒故縱!

為了讓煙葉賣出好價錢,

趙安連兵法都用上了。

嬴政有點急,卻又不好開口,李斯心領神會,又說:“掌櫃的,你這就不地道了。”

“讓我們嚐了甜頭,現在又不賣。”

“你這店還開不開了?”

李斯假裝很惱火,兵法,他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