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趙安整理好行裝,揣著昨晚繪製的煙杆設計圖,直奔手工坊而去。
找到了手藝師傅,師傅說半個鍾頭就能做好。
趙安索性沒走,留在那兒候著,免得回頭再跑一趟,麻煩得很。
不到半小時,師傅就把製好的煙杆交到了趙安手上。
也就煙鬥和煙嘴費了些時候,
不然,連一柱香的時間都不用。
趙安急不可耐地從香囊裏掏出備好的煙絲,塞進煙鬥,
又向師傅借了個火。
輕吸一口後,緩緩吐出煙霧。
這前世常見且有害的二手煙。
此刻竟也變得異常誘人起來。
趙安眯著眼,一臉的滿足。
從這一刻起,他將成為史上第一位吸煙之人。
趁著煙絲未燼,
他又抽了好幾口,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享受。
“師傅,再按圖紙給我做幾根。”
趙安笑著說。
盡管煙杆的材質普通,
但基本的吸煙效果還是能達到的。
將來,他定要做一根金煙杆,以此顯示自己的身份。
有了初次的經驗,
師傅製作的速度快了許多。
一個半小時後,六根煙杆已製好。
趙安付了錢,心滿意足地離開。
這些東西,他得隨身攜帶,
萬一老趙他們突然來訪,正好順勢推銷一下。
到時候,賺錢不就手到擒來了?
另外,他還需派人打聽西域商人的煙草情況,
但不能頻繁派人去,
得偶爾去買點東西,或路過時不經意詢問才行,
絕不能讓西域商人起疑。
一旦拿到煙草種子,自然就沒問題了。
回到酒館,趙安便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狗剩和石頭父子三人正忙於置地之事,
估摸著得過幾個小時才回來。
......
嬴政帶著李斯、馮去疾、王翦、王賁以及扶蘇,一番裝扮後離開了章台宮。
一路上,王翦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要不要告訴皇上,掌櫃的模樣與皇上極為相似。
思索良久,
王翦決定,還是先穩住。
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透露給皇上。
不然,現在猛然說出來,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風波。
望著路上厚厚的積雪和行色匆匆的百姓,嬴政感歎:“今年這雪下得真大啊!”
“願來年有個好收成。”
“到時候,我大秦便可枕戈待旦,和北疆的胡人來一場真正的較量。”
“一定要打得他們不敢再南侵。”
眼下國內外事端頻發,他心中每日都焦躁不安。
隻望先前的種種布置都能順利推進,
到時候,最難的開頭就算挺過去了,
後續做事自會順暢許多。
“陛下大可放心。”
“有蒙恬將軍在,胡人不值一提。”王翦淡淡言道。
對於周邊的胡人,王翦從不放在眼裏。
想當初,天下未統一時,
趙國的李牧一戰大敗胡人十萬鐵騎,令胡人十多年不敢靠近趙國邊境。
李牧憑一國之力能做到的事,
如今統一天下,兵力和戰力均超越趙軍的秦軍自然更能勝任,
而且能做得更好!
“武成侯對蒙恬如此有信心?”
嬴政含笑問道。
其實,逐漸重用蒙家,冷落王家,
除王翦本就不大理朝政外,
還因嬴政欲削弱王翦在軍中的影響力。
當然,這隻是相對次要的原因。
最最重要的原因,
是嬴政要為秦國培養新一代將領。
王家父子年歲已高,加之連年征戰,身負各種傷病。
王家第三代王離年紀尚幼,
李信又曾一時糊塗,難以擔當重任。
因此,嬴政選了較為年輕的蒙恬作為承上啟下之人。
唯有確保有足夠出色的將領引領,
大秦的精銳戰士方能發揮最強戰力。
更深一層,
自然涉及繼承人的問題。
可以說,嬴政此舉蘊含多重深意。“自然相信。”
“蒙恬將軍有勇有謀,”
“比起他父親蒙武將軍,更是青出於藍。”
“北疆胡人,根本不值一提。”
王翦語氣依然平靜。
對於皇上重用並信賴蒙氏一族,
王翦並無絲毫嫉妒。
他明白皇上的用意何在。
旁人或許隻能窺視兩三層,
但王翦,
他是所有臣子中唯一能看透皇上此番布局所有意圖的人。
正因如此,
王翦常教導兒子不必刻意去爭,
屬於王家的,皇上絲毫未曾虧欠,甚至更多。
嬴政心情頗佳,言道:“有武成侯這話,朕心中總算踏實了。”
雖不知王翦近日為何有此變化,
也不清楚他經曆了何事,
但嬴政樂見王翦展現出這種狀態:
願意為國效勞,甘願為君解憂。
李斯見狀,趁勢言道:“武成侯之言,猶如定海神針。”
“讓微臣這顆動**不安的心,瞬間平複。”
他始終跟隨皇上的步伐。
馮去疾笑道,用玩笑的口吻說:“感覺武成侯似乎和以前有點不同了。”
一句話,車內眾人哄笑一片,
原本略顯沉悶的氛圍瞬時活躍起來。
王賁借機往外望去,
“這不是通往掌櫃酒館的路嗎?”
“難道陛下所說的高人,也在這條路線上?”
望著兩旁景象,王賁心中生出一絲疑惑。
王翦察覺到王賁的異樣,往外一瞧,也發現不對勁。
然而,他麵容如常,多年的風浪早已讓他處變不驚。
王賁見狀,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或許隻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