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剛才還提到,可能會發生瘟疫。”
“有什麽預防的辦法嗎?”
扶蘇想了想,出聲詢問。
他這是初次與趙安見麵,不清楚趙安的性格如何。
因此,隻能展示自己求知若渴的一麵來提問,希望能以此改善在趙安心中的印象。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別的方法。
嬴政、李斯和馮去疾三人的笑容瞬間凝固。
剛才聽到以工代賑這個策略,一時間有些興奮,忘了詳細詢問。
三人望向趙安,想知道他是否有妥善處理的方案。
畢竟,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
“要想預防瘟疫,最關鍵的是確保民眾聚集的地方足夠清潔,切莫過於髒亂。”
“此外,一旦發現有人發燒、嘔吐等症狀,必須立即把這個人安置到一個獨立的地方。”
“還有,水必須煮沸後再飲用。”
當然,最重要的是準備充足的草藥以及足夠的軍醫。”
“一來是為了民眾,二來是為了邊疆的戰士。”
“做到這些,就能起到預防的效果。”
趙安簡述了一些基本的預防措施,並提了幾種有效的草藥。
他的記憶中存有與母親學習醫術的經曆,加上他現在的記憶力驚人,對各種草藥的功效熟記於心。
遺憾的是,這個時代的人還不知道青蒿這種神奇草藥的作用。
否則,直接送到邊疆,每天讓士兵和百姓喝上一碗,根本不需擔心疫情發生。
那可是預防瘟疫的絕佳藥物。
盡管這種草藥隨處可見,但眼下正值冬季,很難找到。
隻能等到春暖花開後再考慮這事。
無形中,他又給自己添了個待辦事項。
“我這是何苦呢?”
趙安在心裏自嘲。
“環境幹淨、單獨隔離不舒服的人,和預防瘟疫有什麽關係?”
扶蘇很不理解地問。
這些內容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或者說,平時從未接觸過。
平日裏,他讀的書籍多以儒家、墨家、法家和兵家為主,尤以儒家著作居多,其他的幾乎不怎麽看。
他認為,唯有治國之書才值得一讀。
其他的書,不論價值如何,都不值得一閱。
這是他從王琯那裏受到的教導。
嬴政、李斯和馮去疾三人同樣感到困惑,不明白趙安說的這些和防範瘟疫有何關聯。
“店老板能詳細講講嗎?”
嬴政略顯尷尬地問。
李斯和馮去疾也有些尷尬,但這事不怪他們,隻怪這個時代的局限。
懂得治國方略、領兵作戰才有可能封侯拜相,而懂得治病救人卻不被看重!
再說,以他們現在的權勢,若生病了,想找什麽樣的名醫找不到?
他們隻需專心考慮如何治理好國家。
“這些,一兩句也說不清,簡單來講就是排除瘟疫發生的可能性,及阻斷其傳播的途徑。”
趙安隻好這樣解釋。
即便說到細菌、病毒和隔離,嬴政等人也聽不懂,到時候他還得解釋一番。
畢竟,他前世學的是工科,而不是醫科。
這輩子腦子裏的醫學知識,也都限於中醫的望聞問切。
雖然嬴政四人聽得雲裏霧裏,但他們也不必深究這些。
照著趙安說的去做就是了。
“店老板真是學識淵博,不僅精通治國良策,竟然連醫術也懂。”
“在下實在自愧弗如!”
嬴政笑著說。
言罷,腦海中浮現出他此生難忘並摯愛的女子
——
阿房!
再看看趙安那與阿房有些相似的臉龐,嬴政心中感慨萬千。
他和阿房也曾經常討論治國之事,阿房總能提出合適的建議。
最重要的是,阿房也精通醫術。
她的父親是嬴政的隨行醫師,現任宮廷醫官的首領——夏無且!
兩人有著太多相似之處。
這也正是每次來趙安這裏,嬴政的心情總會不由自主變好的原因。
"趙安啊趙安,你和阿房究竟有沒有關係?"
嬴政心中再次湧起這樣的疑問。
他一直沒放棄查探趙安的來曆,卻始終沒有收獲。
這種事情也不能直接問出口。
因此,嬴政心中一直懷有期待。
"是啊,店老板這樣天文地理無所不知,既能治國又能醫人,恐怕全天底下也沒幾個這樣的奇才。"
他待人處事有一條簡單的準則。
時刻緊隨帝王左右!
這也是他深得嬴政信任,甚至被視為知己好友的緣故。
"認識店老板之前,我還以為自己的學識已足夠,但和店老板幾番交流下來,我才意識到,我所學的不過是九牛一毛。"
"和店老板相比,我還差得太遠。"
"真愧對我這把年紀,枉活了這麽多年。"
馮去疾長歎了口氣。他這話雖有誇讚趙安之意,但更多是自我諷刺。
以前,他確實認為自己的學識足以治理國家,即便偶爾想不到很好的辦法,也沒什麽大不了。
直到遇見趙安,馮去疾才真正認識到,什麽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自己曾多麽自負。
為此,他深刻反省了許久,是什麽讓自己從謙遜好學變得如此傲慢自大。
他想了許久才找到答案。
因為如今他已位高權重,且是輔佐帝王統一六國的大功臣之一。
所以,盡管日常待人接物依舊溫和,內心深處卻滋生出自滿乃至自負的情緒。
想明白這些,馮去疾感到慶幸。
如果不是遇到趙安,遲早有一天,這份自大會讓他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