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趙安又亮出了他的獨輪車。

他簡簡單單地給大家介紹了一番:

“各位如果想買這三樣東西,就去鹹陽城的市場吧,我們在那兒設有專櫃。”

“我在這兒打包票,每一件都是質優價廉的好貨!”

趙安信誓旦旦地說。

其實在動手製作這些東西之初,

他就已經不惜重金,在市場上連片租下了店鋪,

目的就是為了販賣之後的各種發明創造。

鄉親們聽說這三樣神器開始出售,個個都迫不及待地奔向市場。

今天親眼見到的這三樣東西,對農民來說簡直是神助攻。

眼看著春天就要來了,

正值春耕播種之時,

家裏要是備上這三樣工具,

那耕地效率還不是蹭蹭往上漲?

趙安和魯輪走下點將台後,嬴政、扶蘇、公孫勝等人便圍了上來。

“掌櫃的,就憑這三樣東西,”

“您的名字定能載入史冊,千古留名啊!”

嬴政笑著說道。

他今天真是沒白來。

本來冬天那會兒,連日大雪紛飛,

他還擔心會影響到春耕呢。

如今有了趙安發明的這三樣寶貝,春耕的問題根本就不算事兒了。

“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生意人。”

“幹啥事首要考慮的當然是收益。”

“其次才是名聲嘛!”

趙安直截了當地說。

他從不掩飾自己想靠這些發明賺錢的事實。

雖然賣出這三樣東西,他得給魯班門派分一份,但總體上還是趙安賺得多。

原材料、生產、銷售這些問題,魯班一門全能搞定。

趙安隻要每天宅在家,

財源就會滾滾而來。

真·躺在**數錢!

“兄長還是這般直率,說話做事從不含糊。”扶蘇由衷地讚歎道。

老實講,他內心深處有點羨慕趙安這樣直言不諱的生活方式。

作為大秦的長公子,扶蘇手握重權,

但很多時候,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有時明明心裏想的是一回事,嘴上卻不得不說出另一套話。

這樣的日子扶蘇確實挺厭煩的,

卻又無計可施!

他無法違背自己身為長公子應盡的責任。

“都別站著了,去我的酒館吧,今天咱們好好喝一通。”

趙安笑嗬嗬地說。

今天的發布會異常成功,

理應好好慶祝一番!

很快,嬴政、扶蘇、公孫勝以及魯班一門的眾人浩浩****地向趙安的酒館進發。

……

鹹陽這邊一片歡騰,而上郡那邊卻是暗潮湧動。

張良再次會麵了匈奴的密探塞提爾。

“東西都到齊了嗎?”

張良開門見山地問。

他對和胡人閑聊沒興趣。

雖然兩人即將合作,張良仍處劣勢,

但他骨子裏的驕傲讓他根本看不上匈奴人。

“一切已平安送達。”

“沒想到張先生還有這樣隱秘的渠道。”

“之前如有得罪,請多包涵!”

塞提爾笑著回應。

他能感覺到張良對自己的輕蔑,

但這又有何妨?

在塞提爾看來,匈奴人和張良這類人本就不屬同類。

現在借助張良的渠道,將單於所需之物送了過去,塞提爾也放下心來。

“既然如此,我之前的提議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是非常有誠意的。”

“接下來就看你們匈奴人是否同樣誠心了。”

張良說道。

他對塞提爾有所了解,深知這位看似粗獷的匈奴人在應對人事上頗為老練。

對付這樣的人絕不能拖泥帶水,

必須幹脆利落,直擊要害!

“張先生還真是急不可耐啊。”

“此事我已得到單於的指令,”

“要我們全力協助你。”

“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麽?”

塞提爾信誓旦旦地說,看上去極為豪爽。

言談間,他一直緊盯著張良,

就像野獸注視著獵物,眼神冰冷而銳利。

張良對此毫不在意。

在他眼裏,匈奴人不過是一群未開化的野蠻人,

除卻外表,與受過教育的六國貴族根本無法相比。

“塞提爾勇士應該已經得到風聲。”

“近來,秦軍各地糧倉突然增加了許多運糧馬車。”

“這意味著什麽,塞提爾勇士應該心知肚明吧。”張良淡淡說道。

見微知著,從這一點上,張良推斷出不久後秦軍將與匈奴有一場大戰。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便是這個道理。

隻有事先籌備充足的糧草,

交戰時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當然清楚!”

“我已將這些情報上報給單於。”

“隻要秦軍膽敢踏入草原,我們匈奴的勇士就能將他們徹底消滅。”

“讓大秦見識一下我們匈奴的厲害!”

塞提爾信心滿滿地說。

看他的架勢,恨不得立刻去和大秦的軍隊較量一番。

“塞提爾勇士,我認為合作的前提是雙方坦誠相見。”

“不久前你們匈奴被秦軍擊退的事,”

“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

張良神色一凜,不悅地盯著塞提爾。

此刻兩人麵對麵坐著,

張良有十足的把握解決掉眼前的匈奴人。

他可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他是習過武的!

塞提爾不禁顫抖起來。

潛伏上郡多年,這是他首次感到恐懼。

“上次來上郡的並非主力。”

“待您見識了我匈奴的主力軍,張先生就會明白,”

“那時,秦軍必然不是我們的對手。”

塞提爾繼續說著,

額頭上已滲出汗珠。

“是不是對手我不關心,我隻知道現在我們是合作關係。”

“不必誇誇其談。”

“否則對我們的計劃毫無益處。”

“希望塞提爾勇士能記住我的話。”

張良語氣冷淡。

塞提爾點點頭,問:“張先生需要我們做什麽?”

他從張良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必須趕緊換個話題。

“我剛才的話中已有暗示,”張良斬釘截鐵地說,“我的目標就是秦軍的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