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新奇的詞語,嬴政和扶蘇非但沒感到陌生,反而笑了。

這笑不是無所謂,而是心裏暖暖的笑。

因為解釋權都歸國家啦!

這不就是說,解釋權都在皇上手裏嘛。

嬴政心裏這麽一琢磨。

要是趙安知道嬴政心裏這想法,肯定不會去計較這些,更不會多嘴。

畢竟,在這個時代,確實是這麽回事兒!

國家的事兒,皇上說了算。

可嬴政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或許是他當皇上太久,每次從趙安那聽到些策略,他都會想些問題。

“掌櫃的,我還有一些疑問。”嬴政問道。

在趙安麵前展現自己的不懂,嬴政毫不介意,更不覺得丟臉。

相反,他覺得這樣挺痛快,不用藏著掖著。

“你們倆一來,”趙安說,“我心裏就有數了。”

“虞姬,去叫大狗他們備好酒菜。”

“快到飯點了,我肚子有點餓。”趙安對身邊的虞姬說。

不覺間,已經聊了四個鍾頭。

一上午啥也沒幹,光聊天了。

肚子都咕咕叫喚了。

嬴政和扶蘇一聽,下意識摸了摸肚子。

剛才聊天還沒啥感覺,聽趙安一提,還真覺得餓了。

趁著虞姬去安排,嬴政提出了心中的疑惑:“掌櫃說的固然能解決權貴問題,”

“但他們若聯手怎麽辦?”

“這些人實力也不弱啊。”

“引起的動**說不定不比六國殘黨小。”嬴政說著,眉頭又鎖起來了。

這倒不是他愛皺眉,而是人思考時的本能反應。

“老趙,我問你句話,”

“如今大秦的軍權、軍隊,誰說了算?”趙安直接發問。

這問題看似隨便,實際上信息量巨大。

“當然是皇上您呐!”嬴政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他夾煙的手停了下。

“掌櫃,你意思是……”嬴政沒說完,但意思已明了。

扶蘇也反應過來,明白了趙安為何問這普通問題。

“對,你想的沒錯,”趙安眼神裏閃過不屑,“皇上您掌握了大秦的軍權,還怕這些小角色?”

他實在看不上那些背後使絆子的權貴。

在他眼裏,這些人不配稱為權貴。

吃穿用全是大秦的,關鍵時刻卻總給大秦添亂。

這種人該除!

趙安身上散發出殺氣,這讓嬴政和扶蘇頗為驚訝,更多的是不解,不明白趙安哪來的這麽大殺氣。

“兄長,這推恩令一實行,會波及大秦所有權貴。”

“王翦代表的王家,蒙恬代表的蒙家,”

“都是大秦有名的將門世家。”

“萬一他們也反對咋辦?”扶蘇問。

作為大秦的長公子,他得把所有可能都考慮到。

就算王家、蒙家對大秦、對父皇忠心耿耿,但在推恩令這種明顯削弱他們家族權勢的局麵下,誰能保證他們會怎樣。

嬴政不自覺地點點頭,認同扶蘇的擔憂。

這才是合格的皇位繼承人,一切從國家大局出發!

人不可全信。

“這問題確實棘手。”趙安摸著下巴。

他對王翦、蒙恬的了解僅限於書本描述。

沒接觸前,他很難判斷這兩人的真實性格。“王家一門兩侯,蒙家雖然忠誠,但地位稍顯不足。”

“這源於蒙恬父親蒙武早逝,”

“以及王翦父子滅六國的功勞。”

“他們會不會在意推恩令,真不好說。”

“畢竟兩家情況不同。”趙安邊想邊低聲說著。

嬴政和扶蘇聽得分明,但都沒打斷,靜靜等著趙安的答案。

一柱香後,趙安搖搖頭。“世上最難猜的是人心。”

“依我看,猜來猜去不如直接。”

“讓皇上您親自去問問。”

“我們在這兒瞎猜,都是空想。”

“皇上您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按我的猜測去處理王家、蒙家。”

“這兩大家族戰功累累,”

“是大秦軍隊的象征。”

“處理不當,會涼了將士的心。”

“所以,說到底,最終決定還得皇上您拿。”

“我們別操這心了。”趙安雜七雜八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是沒辦法,隻是覺得沒必要。

嬴政在大秦士兵心中的威望不輸王翦父子和蒙恬,這就是開國之君特有的。

“那麽兄長有何減小影響的法子?”扶蘇追問。

推恩令的影響肯定不小,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小,盡量讓大浪變小浪。

“這當然有!”趙安笑說,接著道:“拉攏一批,壓製一批,從內部瓦解他們。”

趙安定了個基調。

“這法子很簡單,你們倆應該也能明白。”

“拉攏的人選,皇上您可以自定。”

“讓他們子嗣進禁衛軍,就是衛尉和中尉軍。”

“但職位不能太高。”

“一來安撫權貴,二來掌控權貴後代。”

“在權貴看來,子嗣能進禁衛軍,”

“也是種榮耀。”

“同時傳達出一個信號,”

“皇上您打算重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