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個王林甫竟然還勾結了北戎人來截殺王爺!”
剛回來的劉一道聽到這裏,頓時怒不可遏。
北戎和大乾可是死敵!
即便是現在乾帝和北戎簽訂了和約,但是雙方就連百姓都知道,對方都在積蓄力量。
一旦擊敗對方的機會,對方絕對會毫不遲疑的出手,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
“他就不說怕有人揭穿這件事,不怕陛下責罰嗎?”
“皇帝責罰?”
“哈哈哈!”
聽到劉一道的話,蕭讓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這一切不都是他默許的嗎?”
“不然你覺得兩千宣武軍失聯,郡守被山匪截殺這兩件事,哪一件不是驚天大事,可是朝廷知道後卻毫無波瀾,誰能有這個能力把這件事給壓住?”
“為了幹掉我這個前朝公主生的兒子,他真是費盡心機啊!”
蕭讓滿臉嘲諷地看著皇城的方向,拔出自己的橫刀指了指大聲說道。
“你要我死,我偏不!”
“等我再次回去的時候,做局的人一個也別想好過!”
杜振遠等人聽到蕭讓的話,也是跟著暗暗握緊拳頭,期待著這麽一天的來臨。
他們駐紮的地方是一個山嶺高地,就在他們前方不到五裏的位置,就是打狼凹。
蕭讓看著遠處打狼凹兩側的密林,嘴角微微一笑,對著劉一道大聲說道。
“生火,做飯吧!”
“趕路辛苦了,讓將士們好好吃一頓!”
有了蕭讓命令,將士紛紛埋鍋做飯。
這次離開隨州城的時候,張有望為了表示誠意特意,給他們準備了各類的肉食補給。
很快,一陣陣誘人的肉香從他們的駐地飄出,向著打狼凹兩側的密林飄去。
“這肉,這大骨頭,真踏馬得香啊!”
劉一道走出營地,拿著一根肉骨頭瘋狂地向自己嘴裏塞了一口,嘴裏吧唧的亂響。
緊接著對著打狼凹方向大喊了一聲。
等劉一道啃完回去之後,埋伏在打狼凹附近的宣武軍將士已經被饞得口水直流。
“媽的,這群渾蛋吃的什麽,這麽香!”
“就是,老子肚子裏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他奶奶的,老子是真想去搶一鍋回來!”
........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密林陷入了一陣喧鬧,埋伏的那些將士看著手裏的幹糧。
原本還是吃著幹糧感覺很香,結果被這空氣裏的肉香一對比。
索然無味!
士兵們恨不得立馬扔出去。
再也咽不下去一口了。
“兄弟們,不要慌,等完成了任務,這群人的東西都是咱們的,到時候酒肉管夠,賞銀大大的!”
帶頭的宣武軍校尉看著眾人不滿的情緒,急忙開口安撫的說道。
接著向著自己嘴裏塞了一口幹糧,用力的裝作很香的樣子,吧嗒著嘴,努力的咽下去。
不過這時,又是一陣濃鬱的肉香。
他越嚼越覺得難以下咽,最後還是拚了命的咽了下去,惡狠狠地看著遠處的炊煙。
瑪德,確實香!
如果他的眼神能罵人的話,這個時候他的眼神罵得一定很髒。
由於這些宣武軍要埋伏蕭讓他們,根據他們接到的情報,推算的行程應該是一周前就走到這裏的。
所以他們在這個樹林裏已經埋伏一周多的時間了。
沒想到蕭讓他們剛開始趕路半走半停,又是剿匪,又是練兵的,最後還在隨州城休整了一天。
這讓這群宣武軍足足在山上埋伏了一周才看到他們的身影。
而攜帶的肉食補給早就吃得差不多了。
剛開始蕭讓他們還沒靠近隨州城時,他們還能在附近打獵,來點葷腥打打牙祭。
還沒等蕭讓他們靠近隨州城,附近山上能跑得早就吃完的。地下鑽的,天上飛的,能跑出去的也都跑出去了。
這裏,除了他們,幾乎沒啥活物了。
由於他們是偷偷脫離原本的隊伍,時時刻刻都需要隱藏身形,不能被別人發現。
所以埋伏的時候不能生火。
就這樣,等到今天,兩千人已經吃了三天的幹糧了。
“咕,咕,咕!”
等到晚上,伴隨著寒風一吹,白天扔幹糧的士兵肚子不停地咕咕亂叫。
他們隻得滿心不甘地白天把扔進土裏的幹糧給刨出來,拍掉上麵的土塞進了嘴裏。
“瑪德,老子你倒是也給老子吃幹糧啊!”
“自己躲著吃肉,讓老子們吃幹糧,什麽玩意兒!”
“呸!”
那個將士滿臉氣憤地看著後方的營帳,白天那個校尉正在裏麵啃著熏製的肉幹休息。
就這樣,相比於打狼凹的密林裏埋伏宣武軍的憤憤不平。
蕭讓大軍的駐地載歌載舞,篝火驅趕走了寒意,將士們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這個情況持續了兩天,蕭讓手下吃得油光滿麵,精神狀態異常的高漲!
“王爺,您說那些人會為了口吃的,放棄那麽好的伏擊位置,選擇直接進攻咱們嗎?”
劉一道抹去嘴角的油光,盯著遠處安靜如水的密林問道。
如果是他,即便是再埋伏一周,他也不會被一頓吃的給引誘出來!
“哈哈哈,老劉,你以為大乾的將士都跟天策血衛一樣嗎?”
“如果真是那樣,還容得下北戎在這裏囂張了!”
“他們這群人能被挑選出逃離的宣武軍,就沒有幾個人是忍得住的,放心吧!”
“明天早上,我再給他們加把勁!”
蕭讓看著遠處密林,一臉的壞笑,轉身對著篝火吃喝的士兵大聲喊道:“兄弟們,吃好喝好,等到天門關,殺北戎蠻夷的時候,可要給本王可要加把力!”
蕭讓說完,他手下的士兵揮舞著手裏的大骨頭,興奮地附和道。
“放心吧!王爺,我都把這群肥羊當作北戎蠻夷了,您就等好吧!”
“等到了天門關,我就吃北戎蠻夷的肉下酒,保證比著肥羊肉下酒痛快!”
“哈哈哈,就是,痛快!”
“......”
將士們的呼喊震天動地,對比安靜的密林那群啃著幹糧的宣武軍淒涼。
天差地別。
第二天一早,蕭讓他們依舊沒有動身的意思。
這幾天的夜晚,一天比一天的寒冷。
早晨起來,滿地的寒霜就像下雪一般,埋伏的宣武軍士兵已經滿頭寒霜。
手腳凍得麻木的握不住兵器。
一大早,蕭讓就讓手下支起了燒烤架,宰殺肥羊開始燒烤。
等蕭讓把秘製的燒烤料撒在滋滋冒油的烤肉上,那個誘人的味道被風吹滿了整個山林。
就連一直隱蔽沒有絲毫動靜的北戎人,竟然也出現了一絲絲躁動的聲音。
可見這個味道的誘人程度。
那是個真香!
“瑪德,不虧是個王爺,這補給就是多!”
“這是把禦廚帶過來了,這個味道真踏馬得香,這輩子第一次聞到!”
宣武軍的校尉站在樹林的高處看著蕭讓他們烤全羊,吃得熱火朝天,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大罵不止。
“不能再等了,把肉幹發下去,壓製大家的情緒!”
宣武軍的校尉看著快要按捺不住的怨氣,有些不舍把自己私自留的肉幹分發了下去。
這才把眾人的怨氣壓下去了一些。
雖然那些肉幹去柴火,但是聊勝於無,不滿的情緒也算是不少的。
可是,等他們聞到烤肉的味道時,嘴裏的肉幹哪裏還有味道。
跟幹糧一樣,難以下咽。
被香味引誘的,那些士兵越嚼越覺得惡心,越覺得心裏委屈。
“瑪德,這踏馬是肉幹?”
“拿柴火糊弄老子的吧!”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