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望聽到蕭讓的話,頓時眼睛冒出了貪婪的金光。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更何況他一個一城之主窮得叮當響,還欠了太子不少的分紅錢了。

隨州城的位置本身就已經足夠荒涼了,說白了就是一個天門關的中轉糧倉。

受著大批的糧食還不屬於他的,他也不敢動。

就相當於自己同床共枕一個角色美女,自己確實個萎神。

著實位置尷尬又無奈。

而他自己能到這個位置,說明他根本不受朝廷的重視。

哪裏有什麽經濟可以發展,依靠稅收根本滿足不了官府的運轉。

都是他依靠礦山剩下的收入勉強維持。

如今聽到有錢賺還不擔責任,他何嚐不興奮。

滿臉興奮的表情,雙手不停地揉搓著。

“王爺,您說說看!”

“本王有一個手下,掌握了一手釀製美酒的技術和銷售渠道,正好這裏有充足的糧食,位置正合適!”

聽到蕭讓提到了軍糧,張有望拚命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王爺,軍糧臣可不敢碰,那可是掉腦袋的事!”

張有望這種謹慎老實的性格,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敢參與。

“張城主,你隻需要和兵部的軍需官搭個線就行,剩下的等著分成就行了?”

蕭讓向著安撫著他說道,看著他還有些猶豫,繼續加碼說道:“太子殿下前些時日可是損失了上百萬兩,你覺得再給你們礦山加碼,這幾萬礦工,你還壓榨得出來錢嗎?”

聽到這裏,張有望一臉的震驚。

現在這才增加了五十萬兩的價碼已經讓他快壓不住礦工的怨恨了,要是再加一倍。

他還真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結果了。

說不定礦工暴亂,直接就進攻城主府了。

“這裏堆放了上百萬石的糧食,損失個幾萬石不也是正常的,根本不起眼。再說即便是糧草出了問題,也是兵部和本王的手下事,要死他們,牽扯不到你我二人的!”

有了蕭讓的保證,有些懦弱的張有望也算是想明白了,最後咬了咬牙點頭同意。

他奶奶的,為自己活一回。

老子也感受一下花不完的錢是什麽感覺。

張有望下定決心之後,蕭讓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把杜子騰給叫了過來。

杜子騰一路上身體都快被顛簸散架了。

行軍的軍糧粗糙,他也吃得他夠夠的。

一路上他碩大的肚子都瘦了一圈不止。

瘦下來的他,看上去反倒帥氣了不少。

聽說這次蕭讓要提前入城,死活都要跟過來,正好現在派上了用場。

這裏糧食豐富,正好具備了釀酒的所有條件。

現在去中州郡的山匪已經被他們清繳得那叫一個幹淨,

順其自然,蕭讓還留下了五百投降土匪新兵在城內,他們對路線格外熟悉,美其名曰保護運輸。

等蕭讓給事情和製作工藝給杜子騰交代好之後,剩下的就看杜子騰了。

做生意,才是他的主場。

他做生意有自己的套路,拿下那個兵部的軍需官還是輕輕鬆鬆,不需要蕭讓擔心了。

現在張有望見到蕭讓帶來的酒水之後,更是把蕭讓看成財神爺,對他的態度那叫一個尊敬。

蕭讓在張有望的安排下住了下來。

當晚,李存孝就帶著馮天然來到了蕭讓的住所。

蕭讓看著垂頭喪氣的馮天然問道:“怎麽樣,張城主借兵給你了嗎?”

馮天然情緒低沉地搖了搖頭,最後直接跪在了蕭讓麵前大聲說道:“王爺,草民願意把自己的命交給您,隻要您將來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就行!”

“哪怕給我一個靠近仇人的機會就行!”

聽到馮天然的話,蕭讓笑著示意李存孝扶他起來,隨後看著他問道:“可以,本王不僅給你靠近的機會,還給你殺他的機會!”

“但是,你也要給本王看到你的價值才行!”

“你說,你能為本王做什麽?”

聽到蕭讓的話,馮天然也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低聲說道:“王爺,草民能為您拿下隨州城!”

“哦,本王要隨州城幹什麽?”

蕭讓明知故問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解釋。

“王爺,您要想在北境自立,不可能放過隨州城這個後方大門。”

“不然,您也不會在這裏做這麽多,收攏礦工民心,留下五百士兵駐紮,不都是為了拿下隨州城打基礎嗎?”

聽到馮天然的解釋,蕭讓笑著點了點頭。

“不錯,看到這點就猜到了這麽多,本王沒有看錯人!”

“好,本王就給你一個機會!”

“我就讓李存孝留下助你,等到本王歸來之日,隨州城拿給本王,我今後就助你複仇!”

“如果本王回不來!”

蕭讓說道這裏,沉默了一下。

確實,即便是做了這麽多的準備,麵對未來的危險還是顯得那麽捉襟見肘。

他也很可能走不到回來的那一步。

“回不來這麽樣?”

馮天然看著蕭讓問道,他也很是期待蕭讓會怎麽回答。

“回不來的話,你和李存孝帶著手下過自己的生活吧,如果想要按你之前的計劃複仇也行,你們自己商量,那就不是我考慮的了!”

聽到蕭讓的話,馮天然滿臉的震驚,他想不到蕭讓竟然如此大義。

而李存孝直接跪在地上大聲說道:“王爺,如果您有意外,屬下絕不獨活!”

“無需如此,起來吧!”

蕭讓欣慰地把李存孝給拉了起來,示意愣住的馮天然回去休息。

這才笑著說道:“你跟著這小子這麽久,又是騎馬帶著他,又是跟他辦事的,你就沒發現這是個假小子?”

“啊!”

聽到這裏,李存孝眼睛瞪得老大,剛開始他就覺得馮天然就是文弱清秀了一下。

他怎麽也沒想到,馮天然就是個女人。

“馮文禮作為州郡郡守,自然有親屬在皇城之內作為質子。”

“根據本王的了解,這個馮文禮為人清正廉潔,不喜歡拉幫結派,所以才會被迫到北境這個沒人願意過來的地方當官。而他沒有納妾,原配夫人去世時,也隻留給他了一兒一女!”

“兒子是馮威武,女兒則是馮嫣然!”

“如今大兒子馮威武被山匪圍殺,馮文禮也死了,朝廷留住他女兒也沒用了,自然放她離開了!”

聽到蕭讓的話,李存孝也反應了過來。

如果是女兒身,他說的話沒人會信,如果是兒子的話,別人才有可能會出手幫他。

“存孝,你跟我們這些人不同,你還有機會換個活法。本王回頭會把你的身份給洗白,如果本王回不來,你帶著馮嫣然好好活下去吧!”

“他們馮家已經為北境付出得足夠多了!”

蕭讓說完,揮了揮手讓李存孝離開了房間。

現在蕭讓做的這一切是在為自己未來鋪路,更是為那些手下留一些準備。

杜振元和劉一道他就不說了,都是抱著死在北境的決心的。

就連那一千殘兵,也都是這個想法。

士兵,死在沙場上是他們的最終追求。

可以說,讓他們回去是不可能的,都是打都打不走的主。

他們的生命已經和北境綁定在了一起。

和蕭讓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