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寒冷的北境附近,怎麽還會爆發瘟疫?”
聽到這個名詞,蕭讓也覺得有些意外。
雖然古代瘟疫橫行,簡直就是剪滅人口的收割機,每朝每代對於瘟疫都是頭疼無比。
有些時候,一場嚴重的瘟疫,很有可能導致整個朝代的更迭。
但是,這些往往都是發生在人口密集並且天氣溫熱的地方較多。
發生在這天寒地凍的北境附近,確實出人意料。
“是的,王爺!草民在江南遊學的時候,曾經見過一些村寨發生瘟疫,這些症狀確實很像!”
聽到馮天然的話,蕭讓也是眉頭緊鎖,本身北境已經夠困苦了。
如果再加上瘟疫肆虐,他這可就真是地獄難度開局了。
別說自立了,他這點人和物資,就是能穩住北境不亂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把症狀說來聽聽?”
蕭讓腦子裏不停思索著治療瘟疫的情況,可惜在後世抗生素流行,哪裏還會這種的大規模流行。
他對於治療的藥物,特別是除了抗生素之外的中藥,更是一無所知。
“回王爺的話,城內感染的人往往全身乏力、頭暈嘔吐,有些更是渾身抽搐大汗,出現麵唇青紫,呼吸困難,最後慘叫而死!”
“不過有些不同的是,那些患病之人最後形如僵屍,身體扭曲異常!”
“也有人說是中邪了,都是那些流民帶過去的了!”
“這兩種情況相加,讓城主大人下令攔截流民進入的!”
聽到這個情況,關鍵是這個已經傳染了上百人,確實跟瘟疫的一些症狀很像。
“如此看來城主謹慎的做法雖然過分,但也情有可原!”
蕭讓這時也理解城主的做法。
畢竟一城百姓的生命和幾千流民的生命如何取舍都會選擇,換做是他,也會這麽做。
“你是讀書人?怎麽想到來北境了?”
蕭讓看著麵前的馮天然頓時提起了興趣,看著他的模樣,是個讀書人。
這在北境之內可是很少見的。
“回王爺的話,草民這次來是報仇的!”
“報仇?”
“你是北境人,還是你的仇人是逃進北境的流寇?”
蕭讓看著文弱的馮天然,說道複仇,表情竟然如此的決絕。
眼神裏透露著堅毅的神色。
“都是!”
“王爺,我父親就是原北境郡郡守馮文禮!”
“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蕭讓很是意外。
他沒想到麵前的這個文弱的馮天然竟然之前是被截殺的北境郡守,馮文禮的兒子。
蕭讓就是因為馮文禮在回京述職的時候被山匪截殺,北境群龍無首即將失控為理由。
這才讓他一過成年禮,就被乾帝趕去了北境。
這個突然的變故是蕭讓沒想到的,他想了無數的理由,也沒想到最後是個。
“你知道仇人都有誰嗎?”
“還是知道那群山匪的窩藏地方?”
一向沉默的杜振元開口問道。
其實,杜振元原本也是北境之人,雖然後來天策血衛覆滅之後他就隱居在了皇城。
但是和北境的親人朋友還是偶爾有所往來。
從他們口中得知,北境郡守馮文禮是個好官。
雖然他是個體型瘦弱的文官,他的作風不亞於武將的強硬剛烈。
他來北境穩住百姓生計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剿匪。
解決懸在百姓心頭的那柄利刃。
經過他的努力,也確實剿滅了不少的山匪,十幾個山匪團夥被連根拔起。
隻剩下臥藏在深山裏的一夥匪徒苟延殘喘。
這個變化,一度讓北境百姓都覺得安定的生活就要來了。
就在他被一道旨意叫去京城述職時,依舊不忘了安排兒子帶著郡兵對剩下的那夥山匪進行圍剿。
結果在百姓的期待中,卻傳來了郡首馮文禮被山匪截殺的消息。
不出半日。
他兒子馮威武帶領的剿匪府兵也被山匪埋伏,全軍覆沒。
馮文禮三年打下的剿匪成果毀於一旦。
要不是馮文禮之前給北境打下了一些基礎,恐怕這個時間,北境早就已經亂了!
“大人,不隻是山匪那麽簡單,他們隻是別人手裏的刀而已,而謀害我父親的,另有其人!”
“嗯?”
蕭讓等人聽到先也是一愣,不過他們也明白了過來。
一個州郡的郡守可不是那麽好截殺的,如果背後沒有大背景的人支持。
即便是山匪人再多,他們沒膽子下手,更是沒下手的機會。
不然大乾早就亂了。
“你查清楚是誰了嗎?”
馮天然眼睛緊緊盯著蕭讓,看著他眼神裏除了憤怒沒有太多的惡意,最後狠狠下定決心說道。
“左相王林甫!”
聽到這個名字,蕭讓並不意外。
畢竟馮文禮的死太突然了,不僅逼著他自己倉促的北上,還把整個北境大好的局麵給打亂了。
他的死,直接給蕭讓的處境雪上加霜!
如果蕭讓僥幸的逃過就藩路上的追殺,那麽混亂的北境也不夠蕭讓立足的了。
兩頭堵的計策,絲毫不給蕭讓留下退路,太子蕭遠可沒這個腦子。
除了王林甫,別人也沒這個能力和膽子。
“你可有證據?”
馮天然搖了搖頭,不過依舊堅定的看著蕭讓。
“王爺,我父親回京述職的時間原本是父親隨即定的,除了我父親的親信,沒人知道。加上當時那群山匪正在被我大哥帶兵圍剿,山匪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能力在路上埋伏我父親!”
“但是就是這樣,他們還是成功了,不僅我父親被殺了,我大哥也被殺了!”
“就連招募的三千郡兵也被殺了一個不剩!”
“你覺得一群苟延殘喘的山匪能做得到嗎?”
聽到馮天然聲嘶力竭的話,蕭讓繼續問道,“那你有如何確定是遠在千裏之外的左相王林甫幹的?”
“王爺,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件事透露著詭異,要想看清楚真相,就要看誰是最後的獲利者!”
“現在看來,真正的獲益者是太子,太子身份尊貴,要想處置我父親輕而易舉,不至於這麽做。那隻有他背後的支持者王林甫才會這麽幹!”
“並且這件事也隻有王林甫才能幹得出,因為我父親出發的時間是王林甫派人送信定的!”
“當時王林甫差人說事要事見他,事關北境安危,時間緊迫,我父親這才那日按照左相定的路線回京的!”
“也是在他定的路線上被截殺的!”
聽到裏麵這些的內幕,王林甫雖然沒有留下任何的實質證據,但是幕後黑手已經擺上釘釘了。
“並且我還有一個實實在在的證據!”
馮天然說完,在自己胸口口袋裏摸索幾下,隨即掏出了一個棉布,裏麵包裹著什麽東西。
“王爺,您看這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