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聽到蕭讓的話,眼睛都瞪大了。

現在天門關到處都是戰火,想不到蕭讓竟然還想著偷襲對岸的北戎大營。

這個思路也跳脫了吧。

膽子也確實是大了很多。

“對,這個時候,北戎人的精力都在咱們這裏,估計後方防禦並不是很嚴密!”

“防守的人數也不會太多,咱們過去必然能夠出其不意的!”

“達到意想不到的戰果!”

蕭讓說完間,跟在他們大後方的輜重兵已經開始暗中鋪設通道了。

現在對岸有寧武城和葦澤城在手裏,即便是他們失敗了,也有退路。

過不了多久,整個渭水河封凍後,到處都是通道了,他要是回來也能輕而易舉了。

這次其實並不算是太過冒險。

“好,聽王爺的,王爺指哪我打哪!”

“王爺,您就是讓我去死,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崔浩拍著胸脯保證地說著,把蕭讓給整笑了。

“老崔,本王可不會讓你送死,本王是想要冒頓死!”

“這個時間不早了,估計今天晚上咱們不過去,他們肯定要偷襲的!”

“咱們就抓緊時間留給他們一個驚喜!”

蕭讓看著遠處北戎騎兵埋伏的地方,笑著說道。

他們大軍休整了一個時辰,這個時間拓跋皎月已經趕了過來。

“他們發現你們了嗎?怎麽不敢過來了?”

拓跋皎月看著遠處蕭讓駐紮休息後,兵馬一直的沒有絲毫前進的意思,皺著眉頭問道。

帶兵埋伏的將領努力地搖了搖頭,篤定地說道:“九公主殿下,絕對沒有發現我們!”

“我們手下的將士手都凍僵了,也沒有敢動一下,他們探馬都沒走到我們這裏就回去了!”

拓跋皎月聽到手下人的話,看著這群士兵臉都通紅了,開口安慰起來了眾人。

“大家辛苦了,等本公主拿下這個蕭讓,整個天門關必將牢牢地握在咱們手裏!”

“到時候必將重賞你們!”

“到時候,天門關內的東西,本公主任你們搶掠三天!”

“繼續埋伏吧,看這個天氣,估計過不了太久,大霧將再次升起!”

“到時候他們即便是不來,咱們就主動進攻他們!”

“咱們的北戎勇士,平日戰鬥廝殺,還是沒有害怕過別人了!”

埋伏的北戎將士聽到拓跋皎月的話,士氣也是提升了很多,紛紛摩拳擦掌,等待著她進攻的命令。

又過了半個時辰,蕭讓的營地依舊毫無動靜,拓跋皎月也是實在是忍不住了。

因為,她看著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霧氣也開始聚集了起來。

不出一個時辰的時間,恐怕周圍將再次看不清楚具體情況。

到那個時候,即便她們把蕭讓的大軍給擊敗,蕭讓也能趁著夜色逃出去。

一想到蕭讓又有可能逃出去,拓跋皎月頓時急迫了起來。

“不等了,不就是十裏的距離嗎?”

“正好現在大霧已經開始升起來了,借助掩護咱們偷偷摸過去,衝殺他們!”

“不能讓他們跑了!”

拓跋皎月惡狠狠地說道,領著士兵開始偷偷地摸了過去。

一路上他們騎兵下馬,還把戰馬嘴上勒上木條,就是為了減輕戰馬發出的聲音,借助天色和霧氣的掩飾,他們悄悄地向著蕭讓駐紮的營地摸了過去。

速度很慢,但是確實是悄無聲息的。

“大軍分開,你們帶人去堵住他們的退路,不能讓他們跑了一個人!”

拓跋皎月安排一隊士兵去攔住蕭讓他們的去處,自己則是帶著人,一點點地向著他們圍了過去。

十裏的路程,他們整整走了半個時辰,就是為了把蕭讓他們給圍起來,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呼.......”

“沒有被發現,太好了!”

拓跋皎月看著麵前的營地的篝火燃燒得通紅,並沒有發現士兵警惕的聲音,臉色一喜。

“全軍出擊,給本公主殺過去!”

隨著拓跋皎月的一聲令下,兩萬騎兵紛紛騎上戰馬,向著前麵不遠處的營地衝鋒了過去。

士兵大聲嘶吼著,把這一天埋伏帶來的憋屈給宣泄出來。

“殺啊!”

結果,沒等他們衝鋒到營地的時候,最前麵騎兵的戰馬身體突然一矮,隨即就是直接栽倒在地,把上麵的騎兵重重地摔在了堅硬的地麵上。

緊接著就是上麵騎兵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了出來。

由於騎兵的速度很快,前排的騎兵幾乎一排排地摔倒在地,後麵的士兵在雪地上也不好刹車,也跟著栽了下來。

一排排騎兵摔倒擠壓在了一起。

這一波戰馬摔倒在地,讓北戎士兵損失了不下三百人,戰馬也損失了不少。

“該死,什麽情況?”

拓跋皎月看到還沒衝過去,自己的士兵就損失了這麽多,一臉憤怒地問道。

等她策馬走到這裏時,發現地麵上被挖了密密麻麻的都是陷馬坑,地麵被凍得很是堅硬,坑挖得並不深,但是對於戰馬纖細的馬蹄確實致命的傷害。

特別是衝鋒的戰馬,隻要踩進去,馬腿必然被崴折。

“不好,恐怕蕭讓早就發現了!”

“快,殺過去!”

一想到這裏,拓跋皎月臉色一變,帶著手下衝了過去。

這些陷馬坑對於快速衝鋒的騎兵戰馬有傷害,但是對於速度慢的戰馬並沒有太大的威脅。

他們走過這片陷馬坑之後,紛紛就開始提速,對著蕭讓他們的陣地開始衝鋒了過去。

“嘶.......”

沒等他們衝進蕭讓所在的營地,看是平坦的地麵,戰馬竟然再次不受控製地亂跳了起來,把上麵的士兵給甩了下去。

好在大部分北戎士兵騎術很好,沒有被甩下去,努力地控製著受驚的戰馬。

“瑪德,這又是什麽情況?”

“戰馬怎麽突然受驚了?”

前排的騎兵滿臉驚恐地看著遠處陣地,沒有一個聲音發出,也沒有箭矢射出,隻有篝火在霧氣中跳動,這個詭異的場景讓他們很是害怕。

“是鐵蒺藜!”

“竟然是鐵蒺藜!這個該死蕭讓,陰謀詭計太多了!”

“這一定又是他的陰謀詭計!”

拓跋皎月一箭射殺了麵前受驚亂跳的戰馬,在它的腳掌上發現了一個鋒利的鐵蒺藜。

鐵蒺藜的尖刺直接刺穿了他的蹄掌,紮進了肉裏,弄得馬蹄鮮血直流。

難怪戰馬會如此反常,這種鐵蒺藜隨著戰馬自己跳動,紮地隻會越來越深,越來越疼。

“該死,下馬,把這些東西掃幹淨!”

看到這個情況,拓跋皎月隻能讓手下下馬開辟道路出來。

她自己看著這個時候,竟然沒有人借此機會對他們出手,這個反常讓她感覺多了一絲陰謀詭計的味道。

現在他們還沒進入蕭讓駐軍大營,已經損失了幾百人。

她也不敢太過冒失地前進,一點點地探測著前進的路線。

很快。

他們總算攻進了蕭讓的大營。

不過麵前的一幕,還是讓拓跋皎月瞪大了嘴巴,隨即她臉色一沉,大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