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楊文遠的作死操作,現在整個天門關的糧草的供應已經開始出現了緊張。

特別是作為後備軍的東營,他們現在隻是訓練,並不參加守城和戰鬥。

所以第一個縮減開支的就是他們。

他們看著蕭讓這邊夥食並沒有縮減得太少,頓頓還是肉香四溢。

看著手裏不斷縮水的粗麵餅子,他們恨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楊文遠連同將領費大力,都被士兵按照族譜問候了一遍。

不僅他們,就是前鋒三衛所的士兵,夥食也開始下降了。

現在真的是人吃的不如馬吃得好。

士兵的怒火也在直線的上升。

“王爺,楊大將軍召開軍事會議,請您參加!”

在西營的蕭讓正在看著天門關的地圖,聽到衛兵的通報忍不住的好奇起來。

之前的軍事會議,蕭讓都是約定俗成地被排除在外的。

今天突然被楊文遠叫了過去,一時間蕭讓也摸不清楚具體情況了。

“王爺,楊文遠這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啊!”

“咱們還是找個理由不去吧!”

杜振元看著蕭讓手裏的軍令,開口勸阻的說道。

從他們到天門關這麽久,三天一次的軍事例會從來沒有通知過蕭讓。

並且,他們商議的內容也都在對蕭讓刻意的隱瞞。

要不是柳音音隱龍門的人在暗中監視,把他們開會的內容傳遞給蕭讓。

很多關於天門關的布局蕭讓還真不清楚。

“去?為什麽不去啊!”

“隻要咱們不出發去拿寧武城,在天門關內咱們就能橫著走!”

“萬一得罪了我,我不去拿這個寧武城了,那個時候楊文遠這個大將軍他算是做到頭了!”

“走,看看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蕭讓笑著穿上鎧甲,帶著杜振元和手下親衛,向著北防城趕去。

現在西營需要也需要人留守,劉一道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畢竟蕭讓他們出去,家不能被人給偷了。

西營距離北防城差不多五十裏的距離,等蕭讓收拾好帶著杜振元和手下親兵出發。

一路上他們快馬加鞭,等他們趕到北防城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

蕭讓看著一輪紅日正在遠處的草原上緩緩下落。

這還是他第一次欣賞到北境的落日。

這落日配合上寬闊的渭水河,美得確實不像話!

“呼......”

蕭讓猛吸一口冷氣,把趕路的疲憊給驅趕得一幹二淨。

“走,進城!”

等蕭讓帶著手下走進北防城,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北防城。

在軍事輿圖上北防城作為最靠近渭水河的衛所,蕭讓隻是覺得地圖上標注的有些近。

等他走進北防城才真正感覺到北防城的位置險要。

北防城幾乎就是貼近渭水河修建的衛所,前麵就是渭水河的淺灘。

淺灘的最深處,就是通往北側三邊城的橋梁。

橋麵很是寬闊,十幾匹戰馬並排而行也不擁擠。

隻不過在橋梁的中間位置,半幅的橋麵垮塌的下去。

“王爺,大將軍在中軍大帳內等著呢,咱們還是抓緊過去吧!”

蕭讓還沒來得及認真觀察周圍的情況,身旁的大將軍侍衛已經來時催促了起來。

等蕭讓帶著杜振元走進楊文遠的中軍大帳內。

隻見一個北境周圍的地形沙盤放置在中間,裏麵已經坐滿了各級的將領。

“既然王爺已經來了,那便開始議事!”

楊文遠看著蕭讓走進來,眼神在杜振元身上掃視了一眼厲聲說道:“無關人等,全部退下!”

杜振元聽到楊文遠的話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了中軍大帳。

一手握著長刀,就像門神一般地在站在中軍大帳門口。

軍帳外閃爍的篝火,把杜振元高大的身影映射得更加高大。

“哼!”

楊文遠冷哼一聲,隨即走到沙盤前,拿著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指著沙盤上渭水河下遊,沉聲說道:“昨日鎮遠衛的斥候發現,北戎騎兵在上遊集結。同時對岸的北戎大營也集結過來了三萬騎兵,隱隱有準備進攻的跡象.......”

“嗯?”

聽到楊文遠說道的信息,蕭讓皺著眉頭的看著沙盤上低聲問道:“北戎南侵?”

看著蕭讓疑惑的表情,楊文遠點了點頭回道:“看現在北戎人的軍事調動,確實有這個跡象!”

“北戎這才獲得了四十萬石的糧草,這就想要進攻了,這也太心急了吧!”

“五十萬石的糧食,都是朝廷計算好的數目,即便是他們拿到手,也是勉強度過今年冬天!”

“再說,北戎人都是騎兵,攻城並不是他們的強項。”

“現在他們進攻咱們,一旦進攻失利,進入到相持階段,就是拖也能把他們拖垮!”

“他們為什麽要冒這個風險?”

蕭讓的幾句話,頓時讓眾將明白過來了。

是啊,北戎人擅長騎射,攻城並不是強項。

再說現在天門關防線固若金湯。

即便是現在出現了糧食短缺,但是後方補給線並沒有斷絕。

隻要能夠堅持一周,補給必然就運過來了。

他們這個時候進攻必然討不得任何的好處。

楊文遠聽到這裏,意味深長的看著蕭讓沉聲說道:“恐怕他們是為寧武城做準備吧,畢竟寧武城和兩千戰馬,還能換取十萬石的糧食!”

“萬一咱們不給,他們就不好過冬,必然要出兵搶奪的!”

“所以他們做這個準備,也是有備無患,可以理解!”

聽到楊文遠的話,蕭讓也是明白為何楊文遠叫他過來參加這個軍事會議了。

就是當中所有人的麵提醒他,如果蕭讓不去拿回寧武城,北戎人入侵的責任就是他的。

這些將領要是責怪也不能算到他楊文遠的頭上。

都是蕭讓的過錯。

當真是好算計,責任推的那叫一個幹淨。

蕭讓看著楊文遠一本正經的推諉這未來的責任,忍不住冷和一聲。

十萬石的糧食就能影響北戎人南侵的決定,那北戎人把戰爭也看的太兒戲了吧。

“大將軍,你決定沒有這十萬石的糧食,北戎人必然會南侵是嗎?”

“哼,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而是要討論,麵對他們的進攻,咱們如何防禦的問題了!”

楊文遠揮手打斷了蕭讓的追問,指著沙盤大聲說道。

“按照約定,十三天後就是王爺那會寧武城的時候,本帥相信在這之前他們不會進攻!”

“今天叫王爺過來,就是看一看王爺在取得寧武城後,萬一北戎人會不會出爾反爾,進攻天門關!”

這時,楊文遠才說出自己的目的。

蕭讓的死活他不在乎,但是天門關的安危關乎他的仕途,這點他不得不考慮。

一旦蕭讓帶著西營的士兵渡過渭水河占領了寧武城,天門關西側必然出現了防禦空檔。

這次他叫蕭讓過來,就是為了跟他商量西營防禦的問題。

聽到這裏,蕭讓也明白楊文遠的意思了。

瑪德!

老子訓練好的士兵,他竟然想撿現成的。

正當蕭讓準備開口罵街的時候,門外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對著楊文遠聲嘶力竭地呼喊起來:“大將軍,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