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正常!”

寧飛雖說不太喜歡這等審美,到底不是自己的,人家愛怎麽著怎麽著,關自己屁事?

“二十年前,這裏還是一片荒山。”

“家父至此時人都傻了,好在這裏有個特產被他發現!”

“藏刀!”

寧飛來了興趣。

“這東西是你爹賣到都城的?”

得益於前身紈絝至極,寧飛聽說過這等東西。

十分鋒利不說,還精美至極,往往鑲嵌寶石等物,屬工藝品。

都城幾乎所有達官顯貴都喜此物,甚至還曾因此舉辦過比賽,想不到竟是因柯宜父親,這才風靡一時。

“此地藏刀匠人,都是家父手下工匠,也隻有柯家的藏刀方才是上品。”

寧飛嗯了一聲。

好像是說這藏刀也分三六九等,以什麽特殊鑲嵌工藝為最好,想來應是柯家所生產的無疑了。

“介紹藏刀幹嘛,難道你想提供給我使用?”

看柯宜這意思,是想走商人從政的路子啊!

和大多數王朝一樣,大乾亦重農抑商,柯家便是典型。

家裏有錢到能建如此碩大的莊園,衣著卻依舊不是綾羅綢緞,他們能甘心麽?

而且柯家已經發展出了雇傭形式,且想必藏刀隻是他們財富的來源之一,有錢之後,還做其他生意,故此有心當原始股也在情理之中。

但有一說一,這錢拿起來可十分燙手!

實業才能興盛,像他們這樣玩奢侈品的,長久不了。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還請殿下給我們一個捐錢機會!”

寧飛看了眼少年,又看向柯宜,眼神十分耐人尋味。

鬧了半天,這是個圈套啊!

真要有這等心思,直說多好,幹嘛非得搞這許多彎彎繞,費不費事?

“我不缺錢,尤其不缺你們的錢!”

其實古時重農抑商不無道理,這幫商人往往沒有家國概念,隻要能做生意,誰都能賣,寧飛已有前車之鑒,又豈會上他們當?

“無妨,小女子不過問問而已,殿下不必當回事。”

寧飛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拒絕歸拒絕,倒也不至於因此和他們生氣。

而且寧飛能看出來,柯宜對此並不介意。

畢竟他們的生意不是這段時間剛剛做大的,此前肯定也曾聯係過其他達官顯貴,遭其拒絕之後,這才將目光鎖定到寧飛身上。

如今同樣吃閉門羹,想必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不久,三人來至位於人工湖上的小亭,已然準備好的飯菜證明寧飛猜的沒錯,這一切果然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

“柯小姐,聽我一句勸,權謀不是那麽好玩的。”

“隻要陛下還活著,不管你是誰,也休想幹涉朝政。”

“他那製衡能力可不是蓋的,你玩不過他!”

柯宜一副驚訝模樣。

“殿下何出此言?”

“我柯家不過商賈之輩,豈敢與朝廷叫板?”

“我們就想安安穩穩當個富家翁。”

寧飛笑著點頭。

“但願你所言是真!”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一旦讓陛下知曉此事,你們必死無疑。”

柯宜舉起酒杯道:“殿下,您就不要再說這等話了,小女子真無此意,咱們喝酒!”

“喝酒!”

話已至此,寧飛若再提醒,便就有些多管閑事了,於是不再多言,同柯宜喝起酒來。

酒過三巡,湖上飄來兩條小船,所乘坐者不是別人,正是二十幾位還算說得過去的漂亮姑娘。

寧飛別提多無語了。

就不能有點新意麽,老搞色誘這一套算怎麽回事?

真要沒見過世麵也就罷了,偏偏寧飛流連花樓已久,身邊又皆是美女,早已審美疲勞,壓根提不起任何興趣。

“柯小姐,還是算了吧,今天就到這裏,我公務繁忙,就不奉陪了。”

見寧飛要走,柯宜連忙叫住寧飛。

“雖說合作不成,但不代表我們便就不是朋友。”

“出於感謝,我想我有必要給您提供些許情報。”

柯宜忽的從袖子裏取出一封信扔給寧飛,寧飛接過,點頭示意之後,上了小船離開。

望著寧飛背影,柯宜對一旁喝的酩酊大醉的弟弟道:“姐姐沒說錯,好男兒定當如此!”

世人萬千,不被金錢美女所腐蝕者卻寥寥無幾。

何況寧飛還曾萬花叢中經過,依舊對這些美女提不起興趣,足可見此人有多恐怖。

不過無妨,柯宜有的是法子讓他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

哼了一聲,柯宜留下一句走著瞧,便就自顧自繼續喝酒。

另一邊,寧飛回到大帳,裴玉婷早已等候多時,笑道:“殿下真是好福分,出去遛個彎也能碰上美女,不知多少人羨慕您呢。”

寧飛哭笑不得。

“我寧可不碰上這福分!”

言罷,將柯宜訴求簡單講給裴玉婷聽。

“啊!?”

“她也太笨了,竟然想僅靠金錢美女便就腐蝕朝廷!”

饒是裴玉婷再傻,也很清楚那幫達官顯貴可不是泥捏的。

就算貪財好色,也十分有度,絕不會淪為傀儡。

況且正武帝可不是吃素的,老道士一旦發現此事,柯家必然一夜之間消失在這世上。

“聽起來匪夷所思,但現實是,如此行事還真就能成。”

寧飛坐定後拆開那封信看了起來。

裏麵整整齊齊寫就幾個地名,都在金沙江南岸的南詔境內,仔細標明了各個城市守軍人數!

寧飛忙讓裴玉婷拿來地圖,照著這封信一一標注。

“不是吧殿下,您難道真信一個商人能打探到這等機密?”

裴玉婷別提多奇怪了。

按說寧飛不該犯這等低級錯誤才對。

寧飛此時已然標注完成,冷笑道:“我也不想相信此事,但你猜怎麽著,應是大差不差!”

“何以見得?”

裴玉婷還道寧飛在同自己開玩笑,壓根不信他所言。

“你看!”

“這裏四通八達,可進可退,人數自然較多。”

“反觀這裏,距離我們較遠,且浪太急,就算我們會從此渡河,所需時間一定極長,所以留下少數人觀察情況即可。”

裴玉婷還是不信這上麵的數字會如此精確,道:“殿下,咱們可不能依所謂推測打仗,萬一信錯了人,死了可就真的死了,絕對無法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