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蠕動嘴角,表情糾結至極。
趙睿根本沒給他猶豫的機會,扭頭就要朝侍衛們大喊。
關鍵時刻,趙剛連忙抓住了趙睿的胳膊。
“別!”
看得出來,這次他是真害怕了。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尤其是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裏,趙剛根本不敢造次。
這家夥大口喘著粗氣。
“趙常侍,你開個價吧!我的錢都在府裏,身上隻裝了這麽點,實在是達不到你的胃口。”
趙睿嘿嘿一笑,重新將銀子收了回來。
“趙大人,看見你這麽配合的份上,這錠銀子就當做你的定金了,三日之內,拿五十兩黃金過來,這事兒到此結束!”
“隻要你日後能斬斷與後宮的往來,我便確保你絕不會在糾纏上此等事情。”
趙睿此話一出,趙剛突然就嘶吼了起來!
“你這個混蛋!真把老子當冤大頭了是不是?你可知五十兩黃金是多少嗎?夠買你多少條命了!”
趙睿笑著擺手。
“既然趙大人這般為難,奴才自然不會給大人添麻煩!依法辦事即可!”
趙睿一字一頓開口,隨即轉身準備叫人,突然趙剛猛的往前大跨兩步,伸手堵在趙睿嘴上。
“別喊!”
趙睿此時心裏慌的一批。
畢竟他剛剛的做法說難聽點,就是**裸的敲詐!而且五十兩黃金,若趙剛隻是一般官員,壓根拿不出來這麽多!
趙睿不過看在趙剛是魏太後門下,所以才會這般狠心。
退一萬步來講,這家夥要真掏不起這個錢,魏太後都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完蛋。
當然,想讓這家夥乖乖掏錢,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搞定的。
趙睿雖然停止喊話,可卻上下打量著趙剛,眼裏滿是鄙夷。
“趙大人?你到底想做甚呀?莫非你這是想趁亂了結我性命?然後再來個死無對證!”
說到這兒,趙睿一點也不客氣,猛的張開雙臂,閉上眼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好家夥,這特麽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趙睿真不打算活了。
“趙大人,奴才承認,根本不是您的對手,您若想動就動吧,隻是我很奇怪,你到時要如何自圓其說?”
“我這條小命不值錢,可若打了楊太後的臉,嘖嘖嘖,那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趙剛感覺自己都崩潰了,趙睿剛剛簡簡單單幾句話,差點沒讓他一口老血噴出來。
好像他所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完美誤判自己的做法,並提前將後果說明。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跟趙睿硬剛!
趙剛惡狠狠的點了點頭,真是苦了他了,明明已經想將趙睿千刀萬剮,可還要做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樣。
“趙常侍這是哪裏的話?大家同朝為官,又是本家,我怎麽可能會將主意打到你身上呢?”
“隻是今夜出門太急,沒裝這麽多錢,三日之後定如數歸還!”
說完這話,趙剛雙手抱拳,對著趙睿輕輕鞠了一躬,轉身就要離開。
一旦趙剛今天從這裏走開,那趙睿可就死無對證了,再想問人家要錢,就是純純想屁吃!
“等會兒!空口無憑,還得麻煩趙大人立個字據。”
緊接著趙睿將一張字據放到趙剛麵前。
“您隻需要在落筆處畫押一下即可,內容奴才早都替你寫好了,您若擔心,可先看內容。”
趙睿笑眯眯的,並一副狗奴才的模樣,可做的卻完全不是奴才的事兒!
隻因為趙剛的每一步動作,趙睿都完美預判到了。
趙剛手裏拿著字據,越想越氣,說白了,這本來就是有預謀的。
隻可惜自己運氣不好,不小心撞到了槍口上罷了。
趙剛一把奪過字據,甚至連看都不看,猛的一口咬破手指,並在上麵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此時趙剛齜牙咧嘴,臉上的表情極度憤怒!
可還得硬生生壓製著,那叫一個痛苦。
“不必了!趙常侍,如今我已經畫押過了,可以走了嗎?”
趙睿嘿嘿一笑,再次變成那副賤奴才的模樣,對著趙剛恭敬鞠了一躬。
畢竟這可是行走的五十兩金子啊!對金主爸爸態度好點不丟人。
“瞧你這話說的,奴才怎麽敢攔著大人呢?隻是趙大人方才太過誇張了,你手指疼不疼呀?我叫太醫去給你包紮一下。”
“本來按一下泥印就可以了,嘖嘖嘖,何必這麽做呢?這得多疼呀!”
最讓趙剛覺得生氣的是,趙睿這家夥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明明自己已經輸給了他五十兩金子,可這家夥卻還在落井下石。
“趙常侍,這就輪不到你來關心了。”
說完這話,趙剛扭頭就走。
這家夥絕對是今晚整個皇宮乃至大乾最痛苦的人。
對於百姓們來說,就算自家娘子出軌,兒子不是親生的,都不如這五十兩黃金來的嚇人。
趙睿滿意看著手中的紙條。
“哎呀,真爽。”
短短不過兩三天,趙睿竟然利用這個法子逮住了好幾個人。
隻是依照情況不同,賠付的銀子比例自然也各不一樣。
可即使如此,不過兩日,趙睿懷裏就多了上千兩黃金!比特麽撿錢都快!
如今根本不會有外人來後宮,這些官員偶爾隻會嘴上裝裝逼。
說什麽趙睿要落到自己手上,定將他千刀萬剮之類,可卻沒有一個人敢實際行動。
而另一邊,趙剛站在魏太後麵前,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不停磕頭。
“娘娘!無論如何,您都一定要給奴才做主啊!那個趙睿過分的很!簡直不可饒恕!”
魏太後瞟了趙剛一眼。
“趙剛,你此話到底是何意?”
趙剛眼前一亮,連忙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可說完以後,魏太後卻沉默了。
這家夥一開始還覺得奇怪,自己平日裏若是惹到了什麽事,魏太後二話不說,一定會替自己做主!
今日不過變了個太監,又何必這般小心?
“娘娘,您為何一言不發呀?”
魏太後輕輕揮手。
“你先回吧。”
趙剛瞪大眼睛,滿是不敢相信的模樣。
這家夥嘴巴微張,一開始是因為過度震驚想要喊出來,但如今卻感覺喉嚨幹燥。
“娘娘!難道你打算就生生咽下這口惡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