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的縣令臉都要氣綠了。

可奈何,底下那麽多雙眼睛。

他必須要保持冷靜。

深呼吸了一口氣,縣令開口。

“蘇鳴剿匪有功,該賞!”

縣令的聲音很大,所有人都能夠聽見。

同時,外麵看著的百姓聽了這話也紛紛為蘇鳴鼓掌。

大家的反應越是這樣,縣令就越是生氣。

他隻能咬著後槽牙,努力扯出笑容敷衍大家。

蘇鳴看著這樣的縣令,隻覺陌生。

原本以為縣令會就此收手,醒悟過來。

可是現在看來,蘇鳴想錯了。

沒有人可以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而縣令現在就是那個裝睡的人。

“賞二十兩銀子。”

縣令說完這話實在是掛不住臉,就找了借口離開了。

蘇鳴順利的拿到了錢離開縣府。

他人還沒走出縣府,英雄剿匪的事跡就傳了出去。

全縣城的百姓都誇讚蘇鳴。

縣令知道此事更加生氣了。

他甚至感覺自己快要被蘇鳴給氣死了。

“縣令大人,醫館送來了這個月的賬本,你看看吧。”

下屬一邊說一邊將東西遞了上來。

縣令接過。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個虧空數字簡直是天文數字!

“我!我眼睛瞎了嗎?”

縣令將東西遞給下屬,想確定一下。

下屬看了之後,也是麵露難色。

“大人,沒錯!確實是三百七十兩!虧了三百七十兩銀子!”

縣令差點暈倒。

“這!這一切都是拜蘇鳴所賜,兒子的死,妻子的走,家破人亡都是因為他!”

他努力坐正,眼神裏寫滿了怨恨。

事已至此。

縣令打算放手一搏,用重金扳倒蘇鳴。

反正現在自己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也不必再害怕失去。

縣令轉念一想,又是花錢雇傭土匪,又是虧本的。

自己囊中已經沒有多少錢了。

突然,他有了一個來錢主意。

縣令移步牢房。

“把門打開,然後你們都出去,我要和他單獨問話。”

縣令站在一處牢房門口,發號施令。

獄卒聽了這話當然是如實照做的。

縣令緩步走了進去,隻見裏麵的犯人蓬頭垢麵,盤腿坐在草垛上。

哪怕縣令走了進來,他還是緊閉雙眼,不說話。

“你想不想要活命?”

縣令見獄卒都走了後,才開口問話。

此話一出,犯人緩緩睜開眼睛,用著打量的眼神看他。

“交換條件是什麽。”

犯人語氣淡漠,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於是直接問道。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一點犯人很是清楚。

“我想要你的錢。”

縣令知道他是聰明人,也不拐彎抹角了。

了當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其實,他有十足的把握。

因為沒有一個人是想死的。

更何況,這個犯人還不是一般的犯人。

他原本是一個知名的江洋大盜。

因為自身本領搶了無數金銀財寶。

後麵因為受到女人坑害,被迫落網。

雖然有一部分財物被收繳。

但是縣令知道,他有的可不隻是那麽一星半點。

隻要自己可以和他做成這筆生意,他們各取所需。

然後相忘於江湖即可。

“我也不和你彎彎繞繞了,我現在非常缺錢,所以我也願意鋌而走險幫你。”

縣令直接把話攤開來說明白。

聞言的男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成交。”

事情就這樣訂下了。

兩天後的中午時分。

菜市口。

“你們知道嗎?那個江洋大盜要在今天被砍頭?”

“就是那個很壞的?”

“對啊,幹過不少壞事的那個!”

“我們也去看看吧!”

“走!”

越來越多的人往砍頭台那邊走去。

不少人圍在下麵。

大盜蒙麵被帶了上來。

“大家稍安勿躁,保持安靜哈!”

現場有人在維護秩序。

這個時候台下的一個富商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他是隔壁城的,因為被這個大盜偷過錢財所以專門前來觀看砍頭。

可是為什麽砍頭要蒙麵?

欲砍頭之際。

富商舉起手來,“等等!”

眾人都朝著他看來。

縣令此時心虛不已,原本以為刀落事情就可以結束。

但他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不要妨礙行刑啊!有什麽話等等再說!”

縣令說完就要求砍頭的人繼續。

聞言的富商更覺得古怪。

“大盜我見過一回,他既然能夠偷盜行竊,肯定是身姿輕盈的。而麵前這個人走路姿勢笨拙也就罷了,為什麽行刑要蒙麵?”

富商直接說道。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縣令心虛的不行。

他抬高音量,似乎是在為自己加油鼓氣。

“他在牢獄裏感染了花柳病,整張臉可怖惡心,所以才蒙麵!”

縣令稍微解釋了一下。

然後立刻對其行刑的人使眼色。

“還不快點,耽誤了時間算誰的?”

他怒斥著。

刀起刀落,頭顱滾了出去。

因為掉落,麵罩脫落了些,微微露出點下巴,上麵有兩個大痦子。

旁邊有人注意到了這點。

對身邊的人耳語了幾句,轉身悄然離開了。

茶館二樓。

走廊內一群人看守著。

許多客人看見這一幕都有些害怕,繞著道走。

包廂裏麵。

坐的正是縣令和土匪頭子。

上次被蘇鳴殺害的是他的弟弟。

今天,土匪頭子就是來為自己的弟弟和死去的弟兄們要個說法的。

“縣令大人,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上次的事情?”

說著,他就把自己和縣令立的字據給拿了出來。

上麵都寫得清清楚楚,有理有據。

還有雙方的手印,這可是賴不掉的。

縣令就知道他會用字據要挾自己。

所以他早就準備好了東西。

“哎呀,我們都是自己人,一根繩上的螞蚱搞得這麽緊張做什麽?”

他臉上巴巴的笑著。

土匪頭子的臉色可不太好看。

“別在這裏和我嬉皮笑臉的,快給我說!事到如今,該怎麽辦!”

他拍了拍桌子。

把縣令嚇了一跳。

此時的縣令止住了笑容,不廢話了。

“這些夠不夠?夠不夠作為交代?”

縣令一邊說一邊拿出了許多金條。

桌子上都被金條鋪滿了。

看見這一幕的土匪頭子眼睛放光。

“夠!太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