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靈兒低聲關切道:“雲飛,小心啊……”那呂文超忽道:“小姑娘可是對你關心得緊,小兄弟能有如此佳人相伴,也不枉此生了。哪像我們三個,這麽大歲數了,依舊是光棍一個。”
關雲飛道:“三位若是不做這打家劫舍的勾當,憑三位手上這點武功,哪個女子見了不心向往之?隻可惜三位執迷不悟,誤入邪道,至此未得遇紅顏知己相伴左右,真乃一件憾事。”
那包麟飛抖了抖手中的判官筆,輕笑一聲道:“可是,沒有女人在旁邊囉囉嗦嗦,我兄弟三人倒是過得清閑自在,小兄弟年紀輕輕,就被女人縛住,真是可惜啊。”
關雲飛知他取笑自己,也不發怒,關雲飛生性豁達,抖一抖手中青龍寶刀,寒光突閃,逼人雙目,迫得三鬼嘖嘖稱奇,心中生異。
寇清傑道:“小兄弟天賦異稟,果真是個習武奇才。大哥二哥,我們雖為強盜,但也不能欺負了一個黃毛小子,我三人的武功已然是爐火純青,倘若聯起手來,這小子哪還有活路?日後若是傳揚出去,定然說是咱三兄弟以多勝少,到時可壞了我們的名聲。不如咱三兄弟各自與他戰上一次,公平公正,輸便是輸,勝便是勝,不知兩位哥哥意下如何?”
呂文超聽得此言,微微思忖:“三弟說的不錯,這小子狂妄自大,雖然寶刀威猛,但論功力,卻決然不是我們三人聯手的對手,若是今日在這地鬼山打敗了這小子,日後江湖傳聞,必然說是我們三鬼以多敵少,膽小怕輸,三弟一語點醒夢中人,心思縝密,我三人便與這年少輕狂的黃毛小子各自比上一比!”
想罷,呂文超方天畫戟往地上重重一豎,歎道:“三弟說得極有道理,這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如若我們以多欺少,他定然不服,三弟便和他戰上第一場。”
話音剛落,呂文超和包麟飛身法一動,退後數步,凝神觀鬥。隻見那寇清傑與關雲飛凜然對視,關雲飛寶刀凜凜,氣衝雲霄,渾然似一天降神將。
那寇清傑一聲怪叫,雙手輕舞,於一瞬之際便在手中多出了一把明晃晃金燦燦的奪魂鉤,光芒耀眼,逼人心魂。
關雲飛心中暗歎:“奪魂鉤果真不比尋常,恐怕死在奪魂鉤下的人定然不在少數!”
那寇清傑道:“看到了嗎小兄弟?這便是我的獨門兵器,奪魂追命,殺人無形,取名為奪魂鉤,我一生殺過七十八人,這七十八人均是命喪在這奪魂鉤下,今日你便是這第七十九人!”
關雲飛道:“好大的口氣,你怎能斷定我必然死於你手?誰勝誰輸還未見分曉,須當動了真實本事,方才決定勝負!”
話音剛落,忽見關雲飛一聲長喝,寶刀鋒偏,寒光削出,直逼寇清傑胸膛,寇清傑雙目發懼,萬料不到關雲飛身法如此之快,但寇清傑經驗豐富,手中奪魂鉤翩翩攻出,一招“順水推舟”堪堪攻出,隻聽得一聲清脆鳴響,奪魂鉤與這青龍寶刀瞬間相觸,火星四濺,駭人聽聞。
韓靈兒的整顆心俱都傾注在關雲飛身上,適才見得關雲飛寶刀攻出,心中怦怦直跳,生怕他有何閃失,但聽得此清脆之聲,她心中直如鍾鳴鼎沸,擔切不已。
關雲飛刀鋒偏轉,順勢下削,直攻寇清傑下盤要害,寇清傑奪魂鉤使動如飛,攔路搶斷,一招“斷蹤舉步”豁然攻出,鉤影霍霍,叮當一聲,刀鉤相碰,火星點點。
寇清傑舉步後躍,右手收鉤,左掌探出,一招“峰回路轉”順勢攻出,掌中夾帶八成功力,勢道勁急,風聲盈盈,關雲飛橫握寶刀,左掌打出,掌中內力凝聚。
隻聽啪的一聲巨響,二人雙掌相碰,手中內力自掌心渾然透出,二人隻覺全身大震,均覺對方內力精純不同尋常。
關雲飛猛喝一聲,身法一動,退後三步,與寇清傑凜然相對。
隻聽關雲飛讚道:“內力如此之精,當今武林少見,隻可惜三當家光有這一身絕頂武功,卻是自甘墮落,做了黑道中人。如若三當家開宗立派,收攬徒弟,在江湖上創立一個小小門派,定然能夠發揚光大。三當家何不棄暗投明?天下路條條皆可通,何必非要占山為王?”
寇清傑聽得此番話,用空靈詭異的聲音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懂這句話嗎?有些事情並非你想做便能做,江湖之大,物換星移,人事變遷,有許多事情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改變的。”
寇清傑說得飄飄忽忽,關雲飛聽得此言,心中略一思索,不禁沉浸其中,細細揣摩這一段話的言外之意。
那寇清傑見得關雲飛沉思凝想,心知機會已到,忽然身法一動,手中奪魂鉤直逼關雲飛心胸,關雲飛突見眼前寒光忽閃,心知對方奪魂鉤已然攻到,正自凝神思索之間,右手青龍寶刀呼呼攻出,暗夾風聲,聲勢如虹,忽聽得叮當巨響,寶刀和奪魂鉤相觸碰撞,濺起點點火星。
寇清傑招法靈動,此一招攻不近關雲飛身畔,第二招又連環攻出,隻見奪魂鉤鉤尖帶動,一招“鷹擊長空”豁然攻出,鉤影晃動之際,直逼關雲飛頭頂要穴。
關雲飛青龍寶刀霍霍生光,一招“皓月當空”瞬間攻出,寶刀一橫,那奪魂鉤便從青龍偃月刀刀身之上橫削而下,聲響異樣,火星四濺,渾然內力,傾注於內。
忽聽關雲飛刀光一閃,一聲長喝,右手猛動,那寇清傑吃不住關雲飛的凝力一擊,連著奪魂鉤跌跌撞撞地退出數步,呂文超和包麟飛見此之景,均是目光迥異,暗暗稱奇。
韓靈兒滿心歡喜,臉露微笑,暗暗為關雲飛呐喊助威,申屠赫剛等人亦是臉露喜色。那寇清傑穩住身形,微微一甩頭,辨明方向,複又揮動奪魂鉤揉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