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錦衣衛於一瞬之間溜之大吉蹤跡全無,眾人見此情形,盡皆目瞪口呆,萬料不到這神秘女子竟然能夠輕輕易易地指揮錦衣衛,真不知這女子究竟和魏忠賢有何牽連?
但見老婆婆口吐鮮血,一動不動倒在地上,唐奇等人速速奔近老婆婆身畔,老婆婆臉色蒼白,胸口連中四劍,白衣已被鮮血染紅,趙蕾蕊急忙俯下身子,扶起老婆婆。
隻聽得老婆婆奄奄一息說道:“老身命將歸天,你們不要難過。人之性命,不過數十寒暑,老身活了這麽大把年紀,早已知足了,死之前還能殺這麽多狗賊,便也值了。眼下你們該去少林寺參加武林大會了,武林大會之上,魏忠賢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各位定要小心謹慎。”
眾人聽她奄奄一息說完,心中俱是悲痛無比,要不是這老婆婆以性命相搏,唐奇等人也不會如此順利地保住性命,眾人感激不盡,心中想到老婆婆年事雖高,卻這般豪氣過人不畏生死,當真是女中豪傑,敬佩萬分。
隻聽得唐奇道:“婆婆為救我們而以性命相搏,這份恩情今生難報,倘若有來生,我們定當赴湯蹈火,報答婆婆的這份再造之恩。”
韓靈兒和殷語凝眼見老婆婆身負重傷,命已不久,心中哀痛,不禁熱淚盈眶,各自撲向關雲飛和高問海。
趙蕾蕊扶著老婆婆,聽聞老婆婆臨死之前這番話語,也不禁心中疼痛,眼中隱隱有淚光,隻聽得趙蕾蕊幽幽道:“要不是婆婆以命相搏,我們都不會如此安全,婆婆被這些錦衣衛所傷,日後我們定要找錦衣衛,找魏忠賢報此大仇!”
此言說罷,趙蕾蕊隻覺婆婆的雙手已然漸漸無力,趙蕾蕊大呼:“婆婆……婆婆……婆婆……”但老婆婆雙手已然垂下,雙目緊閉,一言不發,顯是死了。
眾人大是悲痛,瞧著婆婆臨死之時的表情,更加悲痛不已。那蒙麵女子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也不知她心中盤算著什麽,慕容澄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麽錦衣衛對你唯命是從?你跟魏忠賢究竟是何關係?”
那女子幽幽道:“你能不這麽問麽?你一句話問了這麽多問句,叫我怎生回答?”慕容澄道:“你一一回答便是了!”
女子道:“我為何要回答你的話?你和我是何關係?”慕容澄萬料不到這女子非但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反而反問起自己來了,一時語塞,竟說不出話來。
那女子又道:“人已死,你們何必如此傷心?人之於世,總有一死,或早或晚,這位老婆婆活了一大把年紀,也算死得其所了。你們又何必這般苦惱?”
此言說罷,眾人俱都驚詫萬分,萬料不到眼前這個女子竟然如此絕情,從她的眼神之中似乎瞧不出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也瞧不出一絲的高興與悲意。
關雲飛道:“姑娘這番話也未免太過無情了,人之於世早晚都是一死,這確實不錯,但若人人都像你所說,那天下還有什麽生機?人雖然會死,但在這短暫的生命之中可以做很多事情,並不是無能為力的,姑娘的思想倒符合佛道兩家的思想。但不知姑娘為何到此?又為何讓錦衣衛於一瞬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姑娘作何解釋?”
那女子聽罷,微微笑道:“公子的話未免問得多餘了,難道公子這番話和剛才慕容公子有何相異之處嗎?既然公子的話意和慕容公子一般無異,我既然不回答慕容公子,又怎會回答你?”
眾人聽罷,心中俱是驚奇萬分,隻聽這女子能言善辯,雖然是強詞奪理,但也在情理之中,這讓眾人難以應對。
關雲飛心中暗道:“這姑娘怎生如此厲害?就像是天生的能言善辯之人,剛才這番話也在情理之中。真不知這姑娘究竟是何方高人?她輕功卓著,眼下又和錦衣衛扯上了關係,此人身份特殊,萬不可輕易放過。可她好似又對慕容兄有意,她雖然和慕容兄言辭相對,但眼神之中明明有股異樣之情,倘若慕容兄能夠感化於她,讓她回歸正道,遠離邪魔外道,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關雲飛心中如此思量,暗暗觀察那麵紗奇女的眼神舉動,也好早做應對之策。
韓靈兒道:“姑娘行蹤詭異,先是綁架了殷姑娘,而後誘引我們前去,殷姑娘絲毫無損,我們已是對姑娘驚訝萬分,百思不得其解姑娘到底是何意?此刻,正當我們危難之際,姑娘挺身而出,驅散錦衣衛,雖說姑娘也是救了我們的命,但姑娘的舉動實在是令人費解,要說姑娘和錦衣衛和魏忠賢無半點關係,這萬萬說不通;但若姑娘是魏忠賢的人,又何必救我們?我們心中疑惑,費神思索也難解其中真味,還望姑娘不吝賜教,告知姑娘的來曆。”
韓靈兒說罷,那女子頓時不語,過了一會兒,但聽得那女子幽幽道:“我若說了,你們便放我不過;我若不說,倒可保住一條性命。我何必告訴你們?你們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又能如何?我要走了……”
說罷便轉身欲離去,慕容澄道:“姑娘留步……”那女子聽聞此言,突然轉身,道:“怎麽……慕容公子要留我?”
慕容澄道:“我並不是想留姑娘,隻是姑娘言語舉動甚是奇怪,姑娘和魏忠賢必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還請姑娘暫且留下,和我們一起到少林寺,等英雄大會之日,姑娘的身份自可與魏忠賢對峙,到時一目了然。”
那女子聽罷,好似略有失望之意,幽幽說道:“原來慕容公子不是留我,而是要把我當成犯人一樣看管……公子……倘若我執意要走,你又能如何?難道要與我動手不成?”
此言說罷,慕容澄呆在當處,不知如何應答,和她動手也不成,若是這般放了她,日後也不知她會做出何等之事,慕容澄心中好生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