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那時候的技術落後,丹藥有毒也不稀奇啊,現在都什麽年代了, 再說你看我和媽不都吃了這麽久了嗎?要是有事早就完蛋了。”黃遲力挺井玫瑰。
宋雨道:“什麽完蛋,別瞎說!”
又看向大兒子:“不過黃遲有句話還是說得對,玫瑰做的這些丹藥就跟糖豆似的,吃起來不僅口感好,效果還更好。”
她也傾向於女兒做的東西沒問題。
井玫瑰道:“不如我給大哥探個脈?”
黃彥沒拒絕,將左手伸過去,嘴上道:“我身體應該還行, 至少比黃遲這個經常熬夜打遊戲的要好。”
黃老爺子也來湊熱鬧:“待會兒給我和你爸也看看。”
井玫瑰:“等一下。”
她聚精會神感知黃彥的脈象:“大哥最近是不是壓力比較大?作息雖然比小遲好, 但是睡眠質量應該有點問題,晚上是不是經常做夢?”
全家人的目光頓時像探照燈一樣集中到黃彥身上。
“黃彥, 公司出什麽問題了嗎?”
“有事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 別自己一個人硬扛著。”
“黃彥,我們是一家人,你爸還沒徹底從董事會退下來,如果在公司遇到什麽為難的事, 不要因為不好意思就不開口。”
黃彥尷尬地看向自己的手腕:“也沒什麽大事,爺爺, 爸,媽,你們別緊張。”
“換右手。”井玫瑰道。
黃彥連忙照做。
宋雨神色擔憂:“玫瑰, 你大哥的身體沒什麽大問題吧?”
井玫瑰沒有立即回應,靜靜探完右手的脈搏才道:“嗯, 沒有大毛病, 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些。”
黃遲擠過來:“要吃丹藥嗎?”
黃彥看向妹妹, 顯然也很關心這個問題的答案。
井玫瑰:“可吃可不吃,我的丹藥沒有副作用,除了藥材和水果沒有加別的東西,如果大哥想嚐嚐口感也行。”
她這麽說,黃彥的態度反倒不大自然了:“玫瑰,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
黃遲道:“姐,你就讓大哥嚐嚐唄,說不定嚐完之後,他就跟我一樣愛上仙丹的味道了。”
“呸,還仙丹,你可別去外麵給你姐亂吹,咱家的丹藥沒那麽神,吹過頭不是件好事。”宋雨及時敲打小兒子。
黃遲賣乖:“我知道,我這不是在家裏才這麽說的嘛。”
井玫瑰道:“我明白,大哥別誤會。”
“不,是我沒說清楚,”黃彥道,“其實是我有個客戶身體不太好,我想著,不知道玫瑰的丹藥能不能治。”
黃老爺子:“是個大客戶?”
黃彥慢動作點了點頭。
黃深易問:“剛才玫瑰說你這段時間壓力大,是這個單子談不下來?”
黃彥下意識想否認。
黃深易道:“黃彥,當初我將公司的擔子交到你一個人肩上,是因為看到你已經有了足夠承擔這份責任的能力,但是有一點你要記著,這並不意味著有什麽事你隻能一個人扛,你不僅是黃氏的總裁,也是我黃深易的兒子。
“剛才你媽也說了,我還沒從董事會徹底退下去,工作上有什麽搞不定的事,你大可以告訴我這個當父親的。”
黃彥喉結動了動,黃深易拍拍他的肩:“家裏也不缺錢,我們做父母的,可不想因為公司累垮自己的兒子。”
“嗯。”黃彥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宋雨道:“你爸說得對,有什麽問題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黃老爺子:“你說的是哪個客戶?”
“錢家的。”
井玫瑰抬頭:“錢聰?”
黃彥:“不是,是錢明,他是錢聰的堂哥,玫瑰怎麽認識錢聰?”
“大哥忘了?我生日那天,錢太太讓我給她算命。”井玫瑰含笑道。
“對,”黃彥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給忘了這事,那你今天上午就是去錢家了?”
“嗯。”錢太太的事涉及到錢家陳年秘辛,井玫瑰不欲多說,又問:“大哥說錢聰的堂哥得了什麽病?”
黃彥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不是錢明本人,是他的兒子,出生沒多久就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皮膚病,全國各地跑了很多醫院,都沒看好,聽說歐洲那邊也去了好幾次,也沒什麽效果。”
井玫瑰心裏大約有數了:“錢明的兒子多大了?”
“不大,也就十歲左右吧。”
黃遲忍不住吐槽:“十年了都沒治好,大哥你怎麽突然想起從我姐這兒下手了?”
“我也沒辦法,這單的利潤太大,直接放棄太可惜了,前兩天聽秘書提起,錢明兒子的病情突然惡化了,今天看見玫瑰給大白它們吃丹藥,我才想起來,說不定她能治一治。”
黃老爺子的關注點不在這兒:“錢家的事兒我知道,玫瑰,要是錢聰那一家找你幫忙,那你盡管幫,至於黃彥說的這個錢明,品性和他堂弟差得太多了,這件事我們家沒必要去沾邊。
“要是能治好那還行,可要是治不好,到時候可不隻是公司丟失一個大單子這麽簡單的事了。”
說到這裏他還很驚奇:“錢明都快五十歲了吧?年輕的時候聽說他一連生了三個女兒,私底下到處讓人搜羅生兒子的偏方,後來又有傳聞,說他老婆和他鬧離婚,罵錢明不把她當人看,就把她當生崽的母豬。
“當時還鬧得南市滿城風雨,後來錢明就消停了一陣,再之後,好像就沒聽說什麽消息了,原來後麵還是生了個小兒子啊。”
黃遲笑嘻嘻:“爺爺,想不到您年輕的時候也這麽八卦啊。”
黃老爺子哼哼兩聲:“誰八卦了?你爺爺我當初生意做得大,有的消息你不去打聽,也自有人送到你耳邊來。”
黃深易深以為然:“爸這話說得不錯。”
井玫瑰從老爺子的話裏也確定了心中的猜想:“大哥,這病我應當能治,要是你不想放棄這個大單,就讓我試試吧。”
宋雨奇道:“沒見到病人你也能知道情況?”
井玫瑰笑笑,她聽見老爺子道出了錢家的陳年往事,就知道自己今天在錢聰家裏了解到的事情沒什麽好隱瞞的了,將經過都給他們講述了一遍。
“所以,倘若我沒有猜錯,錢明是遭到了報應,因為他間接害得錢聰沒了子嗣緣,因果循環到了他自己頭上。起初是生不出兒子,因為這是他最大的執念,報應在他不能如願。
“後來不知道用了什麽秘方,強行生了一個,也不是個健康的,剛才大哥說他兒子的皮膚病十分罕見,我猜測應該一開始是不痛不癢,沒什麽症狀,就是破壞了皮膚外表的美觀性。”
“但是前兩天突然惡化,是因為錢太太找到了我這裏,而今天我又去錢家,解開了錢太太和錢聰身上的麻煩,如果我猜的都是真的,今天半夜,錢明兒子的病情恐怕會進一步加重。”
仿佛命運在印證井玫瑰的話一般,她剛說完,黃彥的手機就響了,他吃驚地看著來電顯示:“是錢明。”
黃家人都震驚了。
“接吧。”井玫瑰此時成了最淡定的那個人:“大哥別忘了提提價。”品德不良,害人害己,這種人的錢她掙起來毫不虧心。
黃彥見她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心不由也跟著平靜下來,又恢複了平日在公司運籌帷幄的精英總裁範兒:“喂,錢總——”
“黃總,你昨天說隻要我簽了合同,你就有辦法能救我兒子,這話現在還算數嗎?”
電話那邊的錢明顯然很激動,黃彥的手機沒開擴音器,這邊的人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黃遲笑得賤兮兮地湊到黃彥的耳朵邊,原來他哥這麽陰險啊。
雖然商場上爾虞我詐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黃彥還是不大習慣在家人麵前表現出自己老謀深算的一麵。其實他昨天就想到玫瑰或許有辦法,先給錢明下了個魚餌,隻是到了今天才在家人麵前說出來。
一隻手果斷推開蠢弟弟的腦袋,他轉了個方向,背對家人講電話:“當然算數,隻要錢總……”
黃彥不愧盡得黃老爺子和黃深易的真傳,知道自己占據有利地位後,就將手裏誘餌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狠狠敲了錢明一大筆竹杠,末了才滿意地結束通話。
黃遲“嘶”了一聲:“哥,我以前沒發現,你還有做老狐狸的潛質!”
黃彥沒理他,對從頭到尾都保持淡定臉的妹妹道:“玫瑰,我和錢明約好明天早上去他家,你時間上有衝突嗎?”
“沒有。”
“那就好。”黃彥放心了。
井玫瑰忽然想起錢聰家明天可能會送煉丹的藥材來,就將這事和家人們說了。
宋雨道:“沒事,我和你爸明天都在家,要是錢家送東西來了,我們幫你收著。”
井玫瑰道:“也不一定是明天,不過您要是收到東西了,就先放到您的臥室吧。”黃菲菲還沒離開,一切變故都有可能發生,事關人命,她不能掉以輕心。
“好,放心。”宋雨一聽,就知道這東西很重要,連忙答應下來。
黃遲見大哥和姐姐都能到處玩,而自己這個苦逼的學生狗明天卻要回校上課,不禁悲從中來,不過他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一件事。
“哎,姐,那天宋少爺不是說你要開公司嗎?那你怎麽不要上班?自己當老板這麽舒服嗎?那豈不是比大哥還爽?大哥還要天天去公司呢。”
他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目的不要太明顯,似乎恨不得原地休學,馬上也自己開個公司當老板。
宋雨道:“趁還沒天亮,趕緊回屋睡覺去吧,夢裏什麽都有,你不光能當老板,還能和你哥一樣當個總裁,要是不滿意再往上升個董事長,還不行就跟你爸和你爺爺一起退休得了!”
黃深易和黃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