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

那蒙著麵的騎兵一雙明亮的眼睛又轉了轉,看向了沈烈藏身的那棵大樹下,擱著的一杆長火槍。

蒙麵騎兵好似回過神來了。

如今沈烈手中的一長,一短兩杆火銃都沒彈藥……

“狗賊受死!”

隨著蒙麵騎兵發出了一聲清脆的低喝。

那手腕一抖挽了個刀花,然後踩著有節奏的小碎步,舉著苗刀,殺氣騰騰向沈烈撲了過來。

森森刀光將沈烈嚇了一跳,將手中的短槍一扔,伸手往腰間一掏,便又掏出了一把短槍。

然後將槍口對準了蒙麵騎兵。

從沈烈嘴角溢出了兩個字:“別動!”

那蒙麵騎兵身形一顫,便趕忙停下了衝鋒的腳步,睜大了眼睛吃驚的看了過來,似乎沒有料到沈烈竟然還有一杆槍。

生死關頭。

騎兵猛的將手中苗刀向著沈烈擲來,同時向著一側滑步……

沈烈慌忙躲閃。

同時樓了火。

“砰。”

又是一聲銃響過後,沈烈不知踩到了什麽,險些滑倒,而那蒙麵騎兵卻安然無恙,施展出異常矯健的身手。

那高挑的身形滴溜溜打了個轉,又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一貓腰,倒提著短刀向沈烈撲過來。

可當他衝到沈烈麵前半米遠,手中反握的短刀正要紮過來的時候,便又被一把短槍對準了……

沈烈及時掏出了第三把短槍,從喉嚨裏發出了一聲低吼。

“來!”

沈烈惱火了,平端著短槍,扳開了擊錘,在近在咫尺的距離上對準了蒙麵騎兵的腦門。

“來呀!”

沈烈怒了,低低的咆哮著:“紮我!”

那蒙麵騎兵修長的身形一僵。

不敢再動。

太近了。

一動就是個死!

暗無天日的密林中,便又響起了沈烈的幾聲爆喝:“刀扔掉……雙手抱頭……給爺跪下!”

勝負已分。

在沈烈的嗬斥中,被短槍盯著腦門的蒙麵騎兵放棄了無謂的抵抗,按照沈烈的指令一一照做。

不多時。

便那樣高舉著雙手跪在了沈烈麵前。

沈烈也不敢大意,用火銃緊緊頂著這蒙麵人的腦門,也怕他再有反抗的能力,便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解下了蒙麵人的腰帶。

任由他的下裳滑落到地上,再用腰帶將他的雙手反綁了起來,最後狠狠打了個死結。

然後又狠狠一腳踹了上去,這一腳,讓蒙麵人撲通一聲,臉朝下趴伏在了泥濘的林間。

沈烈這才鬆了口氣,趕忙抬起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這可怕的對手,心中暗叫了一聲僥幸。

多虧老子帶的槍多!

少一把。

今天他這條命就得交代在這裏了。

走上前。

沈烈便狠狠的跪了下去,用一隻膝蓋壓著這可怕敵人的腰眼,一邊搜身一邊罵罵咧咧了起來。

“你不是能耐麽?”

“挺狠呀!”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身手矯健,會鯉魚打挺,會鷂子翻身,身法靈活的對手,這應該便是傳說中的武術吧。

真比跑酷厲害多了!

這樣的靈巧功夫在大開大合的戰場上沒什麽用,兩軍相爭,鐵騎對衝,甲胄,爆發力,力量才是王道。

可是到了這密林中,一對一放單的時候,這靈活小巧的功夫便顯示出優勢來了。

太難對付了!

沈烈罵罵咧咧了片刻,將這蒙麵人的腰眼壓的緊緊的,看著這名失去反抗能力的俘虜。

心中一喜。

如今俘虜也有了,隻要他能成功的將此人帶回通州,然後關起來嚴刑拷打一番……

必然能將這驚天大案辦成鐵案!

隨著初次上陣的驚慌消褪,一陣狂喜湧上了心頭,新官上任這才幾天呀,就破獲了如此驚天答案。

沈烈已經開始在心中幻想著皇上的讚許,芸兒的投懷送抱,靜兒的含情脈脈,馮公公的錯愕,張太師的驚異……

他沈某人露臉了,皇上一開心再賞下一筆巨資,通州這盤棋不就活了麽,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

風浪越大魚越貴!

心中一陣美滋滋。

沈烈將短槍往腰間一插,便開始搜身。

伸出大手。

沈烈頗有些不耐煩,將俘虜身上穿著的破舊牛皮甲脫了下來,然後是鴛鴦戰襖……

去掉了礙事的衣物後,便順著肩膀往下摸,將搜出來的錢袋,護身短匕,各種零碎隨手扔到一旁。

然後又將他翻了過來摸向了前胸。

這一摸。

讓沈烈突然愣住了,覺得手中一軟,便好似抓到了一團不可描述的綿軟彈跳之物。

盈盈一握。

沈烈錯愕的低頭看去。

便隻見這人滿是泥濘的胸前,竟然有著一條束帶,沾滿了淤泥的束帶已經濕透了,裏麵緊緊包裹著的軟肉隱約可見。

沈烈又是一呆。

想了想。

便伸手將這俘虜臉上黑布撤掉,然後便看到了一張清秀卻十分倔強的漂亮臉蛋。

瓜子臉。

櫻桃小嘴。

挺直的小鼻子。

精致漂亮的小臉上雖沾了些許泥水,卻藏不住的清秀無雙,剛才還十分明亮的眼睛緊閉著。

沈烈錯愕之下再一扯,便將她的發帶也撤掉了,一頭順滑的青絲灑落,讓這小美人精致的臉蛋平添了幾分姿色。

一個絕美的小娘子,帶著幾分倔強的英氣,讓她顯得如此與眾不同。

沈烈愣了足足半分鍾才回過神來。

“女的?”

萬萬沒想到。

這狡猾如狐,身手敏捷,險些要了他性命的蒙麵賊人,竟然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沈烈啞然。

看著她緊緊閉著眼睛,死死咬著嘴唇,這一臉的倔強中又似乎帶著幾分絕望。

這小美兒似乎也認命了,也不掙紮了,也不反抗,任由他的粗糙的大手在修長健美的身子上**。

沈烈慢慢將手收了回來……

將她胸前有些肮髒的束帶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那兩團沾染著淤泥的嫩肉,想了想,便又撿起了她那身打著補丁的鴛鴦戰襖。

然後沈烈彎下腰,將她光溜溜的長腿也捆住。

然後將周圍的散落的長短槍,亂七八糟的雜物收拾好,再一貓腰將女俘虜扛了起來。

心中一動。

沈烈有意在周圍亂跑一通,留下了一串串淩亂,無法辨認方向的腳印,才脫掉了自己的靴子。

扛著女俘虜向著密林深處鑽去。

此地不宜久留。

她的同夥隨時都會追來。

沈烈離開了大約一炷香之後,大批追兵從灌木中鑽了出來,發現了倒斃的戰馬之後便叫嚷了起來。

紛亂中。

一個瘦巴巴卻十分精神的老者騎著馬一溜小跑的趕來,看著倒斃的戰馬,打鬥過後淩亂的痕跡。

老者發出了憤怒的嘶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