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熊熊燃燒著,被大火吞噬。

掌櫃的在那裏暴跳如雷,號啕大哭。

附近的人,也是紛紛看熱鬧,這是救不回來了。

白辰光著膀子,這也不是大夏天的,並非天幹物燥,客棧起火,似乎並不正常。

難不成是有人搞鬼不成,這不得不防。

“白兄,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啊!想要放火燒死我們。”

徐妙雲皺眉。

白辰臉色陰沉,並不排除這種可能,當然了,也許是意外,但白辰更加相信,是人為的。

這膽子也太大了,敢燒死他這個朝廷命官,簡直是目無王法。

天蒙蒙亮的時候,客棧成了灰燼,掌櫃的那是哭得眼淚都幹了,倒是沒人在意他。

白辰估計,就算是再找個客棧,也可能發生類似的事情,那麽去什麽地方住呢?

思來想去,白辰想到了一個地方,那就是縣衙門,他不信,有誰膽子那麽大,敢燒縣衙門的,因此,縣衙門,那是安全的。

隨後,白辰帶人來到了縣衙門,一般是辦公和居住為一體。

東台縣衙門,看上去比較破爛,令得白辰有些無語,這是刻意不整修,來展現自己的清廉,他還能看不出來嗎?

縣令胡子明,根本就不在這裏住。

白辰一來,縣衙門的人,也知道這位監察禦史大人,他可是不客氣,直接去後院,找些房間住下,環境倒是也清幽,就是破爛了些。

當然了,白辰也不計較這個。他也不是沒有吃過苦,家道中落以後,那是住得茅草屋子,還漏雨的那種。

不多時,胡子明就來了,來問白辰有何吩咐。

“我們住的客棧,不知道被哪個混賬給放火燒了,所以,來你們這裏讚助,你們不會不歡迎吧!”

白辰很平靜。

“歡迎,當然歡迎了。”

胡子明愣了一下,然後笑容滿麵,他可不敢拒絕,別看小小的監察禦史,但身在朝堂,誰知道背後有沒有人呢?

“是什麽人如此膽大包天,敢放火,會不會弄錯了,可能是不小心火燭。”

胡子明皺眉。

白辰無語,人家開客棧的,能不小心火燭的嗎?

“這就是你這位縣令大人的責任了,趕緊,去查案吧!”

白辰也知道,那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胡子明連連點頭,說是他親自偵破此案。

隨後他就走了。

“主人。這裏不太安全,要不,我們先護送你回去吧!”

趙大柱很是擔憂。

這位金主出了事,他們以後上哪兒掙錢去。

“不用,我們現在被人給盯著,還是不動為好。”

白辰絲毫不懷疑,他們被人監視的。

這會兒離開,那是要倒黴的,就在縣衙裏待著就行了。

至於接下來怎麽辦?白辰還沒有想好,他也是覺得,自己那是有必要,展現一下實力,免得那些混賬東西,一個個的肆無忌憚。

胡子明也不在縣衙待著,說是去查放火的賊人,但實際上,誰知道幹什麽去了。

“咚咚咚。”

午後,縣衙外,有人在擊鼓鳴冤了。

胡子明又不在,白辰來了興致,他讓升堂。

可是縣丞張百善有些猶豫,按規定,監察禦史沒有審案的權利,那是縣令的事情。

“怎麽?難道我不能審案嗎?”

白辰臉色一垮。

廢話,張百善心知肚明,就算是不能,也要說能行,誰叫人家在朝堂為官呢?

“大人當然能審案了。”

張百善幹笑,他也是長得圓滾滾的,油水十分充足。

白辰還以為是什麽雞鳴狗盜之事呢,結果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而是死人了,一個老婆婆,帶著一具屍體來告狀。

是一具年輕女子的屍體,把白辰都給看懵了。

這還是人命官司啊!

也沒有個狀紙什麽的,老婆婆哭哭啼啼的,說是他的女兒,被人家給抓走了,然後就給殺了,是一個崔仁禮的公子哥所為。

他們娘倆,是進縣城來賣些山貨的,卻遭此飛來橫禍。

“你胡說。”

張百善怒斥,把老婆婆給驚住了。

“你怎麽認為人家是胡說呢?”

白辰有些不滿,到底是誰在審案。

“啟稟大人,崔公子我是知道的,為人樂善好施,修橋補路,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呢?”

張百善拱手說道。

白辰愣了一下,合著是認識啊!不過,人家來告狀,這種人命,豈會輕易誣告。

“先把人抓來再說,這需要對峙。”

白辰淡淡的說道。

“大人,崔公子的父親崔景富,是本地首富,需要慎重,不能隨便抓來。”

張百善說道。

嗬,原來是私鹽販子頭頭的兒子,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正好給個下馬威。

“他首富不首富。跟我有什麽關係,區區的賤商,難道本官不敢抓嗎?豈有此理,不管是誰?犯了王法,都要一視同仁。”

白辰平靜的說道。

張百善無言以對,人家也不是本地官吏,那可不會給麵子的。

“來人啊!去把那個崔仁禮,給我抓來。”

白辰發話。

可是衙役們不敢動,令得白辰十分不悅。

“下官親自去一趟吧!”

張百善說道。

白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些人在怕。

不多時,崔仁禮崔大公子就來了,這位公子哥,那是儀表堂堂,玉樹臨風,前呼後擁的來的。

又不是大熱天的,拿把折疊紙扇,在那裏扇來扇去的。

老婆婆見到崔仁禮,眼睛都紅了,撲了上去,但被衙役給一把拉住。

“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白辰斜著眼睛。

“我有舉人的功名可以不跪。”

崔仁禮說道。

“本官問你,此女可是你殺的?”

白辰質問。

“非也,此女,我並不認識,與我何幹。”

崔仁禮說道。

這肯定不會承認的。

“你是監察禦史,沒有審案的資格,還請下來的,否則,我定要告你一個僭越之罪。”

崔仁禮倒是很囂張。

白辰冷笑,好個牙尖嘴利的狗東西。

“放肆,居然敢藐視本官,來人,給我重打二十大板。”

白辰可不會慣著的。

“你敢打我。”

崔仁禮驚呆了。

而衙役們麵麵相覷,都不敢動。

還是鏢師們動手。

強行按在地上。

崔仁禮的狗腿子們可不幹了,衝了進來。

鏢師們紛紛拔刀。

“幹什麽啊!想造反不成,不相幹的人立刻給我退出公堂,否則,格殺勿論。”

白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