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一裝,放上石頭,往江裏一沉就是了。

“你這是私自做主,應該揭發他,由衙門處理才對。”

徐妙雲有些不滿,這等於是私設公堂了,而且,還沒有直接的證據,就直接要了人家的命,這樣做,太不符合規矩了,甚至可以說,那是草菅人命。

很是過分。

“揭發?怎麽揭發,你以為百姓會相信我們的話嗎?不會的,他們信這種江湖騙術,這一揭發,反而他們那是會站出來,進行維護,到時候難免出亂子。”

“我這樣做,那也是迫不得已啊!”

白辰也是有苦衷的,還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好。

徐妙雲無言以對。

瘟疫發的區域,都被封鎖了,也就是說,基本上無法蔓延出去,那可以得到有效的控製的。

至於死多少人,那就看這些人的造化了,相對來說,肯定是年輕力壯的,活下來的概率大。

白辰也製訂了一下方法,那就是勤洗澡,勤洗頭,多洗手。

洗熱水,估計有的人洗不起,道理很簡單,燒水是需要柴火的,而柴火,那是要買的,有的人沒錢,買不起呀。

所以,洗不了熱水,就洗冷水吧!

古人,衛生狀況很差,也就隻有大戶人家,天天洗得幹幹淨淨的。

一個個頭發又長,不勤洗頭,有跳蚤很正常的事情。

本來,這次的瘟疫,白辰就懷疑,那是跳蚤傳播的。

盡管還沒有得到證實。

與此同時,把牲畜給整死,死去的屍體,盡量火化掉,要埋的話,也盡量是深埋才行。

白辰也準備盡快離去,他也是覺得不安全,怕自己感染上了。

那是什麽都沒有自身安全重要。

因此,沒過幾天,白辰就打道回府了。

徐妙雲不滿,白辰是朝堂派來的,理應等到瘟疫結束之後再走,這分明就是不願意擔負責任。

不過,她也無可奈何,她又命令不了白辰。

船隻啟航。

“白兄,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也會貪生怕死。”

徐妙雲明白,白辰那是擔心自己被感染。

“我這是為你好啊!要是你被感染了,到時候死了,我們就隻能運一具屍體回去,你爹,還不得跟我拚命啊!”

白辰笑了。

徐妙雲撇了撇嘴,分明是為自己著想,卻說為她著想,也是挺無恥的。

“再說了,我們待在這裏的話,也沒有什麽大用,當地州府做得不錯,我們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麽大忙的。”

白辰說得冠冕堂皇的,偏偏,還讓人無法反駁。

順江而下,那就是快多了,離開廬州府的地界,白辰可沒有急著回應天府,他這麽快就回去了,難免會讓朱元璋認為,他沒有辦實事。

所以,得拖延一些時間才行。

在東台縣渡口,白辰下了船,說是這段時間也辛苦了,大家休息幾天,吃點好的。

縣城裏並不熱鬧,反而看上去有些蕭條。

白辰先找了一家酒樓,叫了幾桌酒菜。

徐妙雲沒啥胃口,也沒有動幾筷子。

吃了飯,白辰就準備找個客棧住下來。

然而,結賬的時候,白辰有些不滿了,東西挺貴的,一桌酒菜,居然要五兩銀子,一般,三兩銀子就夠了,這不是宰客嗎?

他盡管不在乎這點錢,但也不想當冤大頭啊!

酒樓掌櫃說是鹽貴,所以,飯菜就貴。

他們東台縣的鹽價,可不是常平鹽,比常平鹽,要貴上五倍。

白辰驚訝,這不應該啊!鹽是被朝廷管控的,賣多少,可不是私人說了算的。

這鹽價,未免也太貴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麽飯菜貴,倒是說的通的。

隨後,一行人就是去找客棧去了。

路上,看見一些人,那是有氣無力,無精打采的,像是失魂落魄一樣。

鹽鋪,還真是比常平鹽的價格,貴上五倍的。

白辰就打聽了一下,怎麽鹽這麽貴啊!

然後得知,是因為外麵的鹽運不進來,所以鹽就貴了。

鹽運,那是很重要的。

朝堂的賦稅,鹽占的比重可不小,畢竟是個人,都得吃鹽。

至於鹽為什麽運不進來。人家就不知道了。

“這裏的鹽也太貴了,這尋常百姓,哪裏吃得起啊!”

徐妙雲皺眉。

怪不得那些人無精打采的,這沒有吃鹽,哪裏來的力氣。

“還用想嗎,肯定是有人搞鬼,哪裏有鹽運不進來的,我看,是有人刻意壟斷了。”

白辰如何看不出來其中的門道。

這是有人想搞錢,膽子不小,居然整到了鹽上麵,那可是死罪啊!

要知道,鹽那是不準私賣的,私鹽販子一旦被抓到了,那可沒有好下場的,基本上就是殺無赦,斬立決的。

徐妙雲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

“先找客棧安頓下來吧!”

隨後,白辰找了一家客棧,那是包了下來,他是財大氣粗的。

“咱們不能不管啊!不能讓尋常百姓,吃不起鹽的,既然有人搞鬼,那麽我們就去衙門告狀吧!”

徐妙雲說道。

“告狀。沒用的,衙門又不是傻子,他們不管,肯定是有原因的,拿了別人的好處的,鹽賣這麽貴,不打點衙門,怎麽能行。”

白辰冷笑。

“這,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吧!”

徐妙雲目瞪口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算得了什麽啊!”

白辰撇了撇嘴,鹽,本來就利潤大,不然,哪裏來得私鹽販子。

可是,鹽不能太多了,否則賣不起價的,所以,就要減少供應,這樣才可以賣出高價來了。

這種路數,一般人那是整不出來。

“你是監察禦史,可不能不管。”

徐妙雲說道。

白辰無語,他是監察禦史沒錯,可是,他也管不了地方上的官吏啊!

什麽叫做監察,就是監察吏治,人家可以不用聽你的,不是上下級關係的那種。

這事吧!也跟他沒有關係的。

白辰派了幾個人出去打聽一下。

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反正他們要待幾天,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也可以整治一下的。

沒有打聽個什麽來。

晚上,白辰就讓人,去把縣令給叫來,他要親自過問一下。

他可不會主動去見縣令,覺得掉麵子,盡管同是正七品,那檔次還是不一樣的。

一個身在朝堂,一個在地方,那能一樣嗎?

縣令叫做胡子明,那是圓滾滾的,這一看,就是平日裏山珍海味,油水足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