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辰,本身就是商賈,居然不為自己說話。
增加商稅,豈不是意味著,他自己也得多交嗎?
看來,此人還是挺大公無私的。
“白小兄弟,覺得應該征收多少合適?”
劉伯溫詢問。
“三十稅十,也不能收得太狠了。”
白辰開口。
三十稅十,這一下子翻了十倍,還不夠狠的啊!劉伯溫驚詫,這樣做,怕不是得出亂子。
“這是否太多了?天下商賈必定反對。”
劉伯溫不解。
“哪裏由得了他們做主,這也扒不了他們的皮,朝廷三十稅一,那可是把他們養得富得流油的。”
白辰冷笑。
“可是,白小兄弟,你也是商賈,為何不為自己說話啊?”
劉伯溫想不通,這個白辰倒不是個好利之人,不是有個白大善人的稱謂嗎?人家行醫不收錢,免費贈藥,便足以證明這一點。
“因為我知道輕重,如果沒有一個安定的環境,那麽商賈,就是一塊肉,這朝堂沒錢了,那就無法安撫四方,那就會起戰事。”
“這戰事一起,那可不得到處都有打劫的,他們總不可能去打劫窮鬼的吧!還不是照著有錢人打劫。”
白辰撇了撇嘴。
打劫也就算了,但肯定,還會砍人,把人給弄死。
劉伯溫驚詫,沒有想到,白辰看得如此之遠。
目前看來,似乎也就這麽一個辦法了,別無他法。
劉伯溫打算如實稟報。
他告別白辰,這事他是做不了主的,得朱元璋同意了才行。
即便是朱元璋,那也是嚇了一跳,三十稅十。
“微臣認為,白辰這番話,很有道理。”
劉伯溫那是讚同白辰的說詞。
朱元璋一時半會,也下不了決定。
他背負雙手,來回踱步,這事,要仔細思量才行。
“我要親自召見白辰。”
朱元璋淡淡的說道。
盡管心裏麵不太願意見到白辰,但是,白辰有大才,有的事情,得當麵談才行。
翌日,早朝後。
太監來到白辰的宅子傳旨,所有人都跪下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召白辰入宮覲見,不得有誤。”
白辰驚呆了,皇帝要召見他,難不成是因為求雨有功。
可是也賞錢了,如果要召見的話,那早就召見啊!不應該等到現在才對。
這肯定不是好事,不會又讓他求雨吧!
沒辦法,白辰就算不想去,那也由不得他的。
跟著太監進宮,白辰跟個小媳婦一樣,也不多話。
這肯定,見皇帝老兒,那是要少言少語,免得說錯了話,從而導致禍事。
金鑾殿,沒有大臣,外麵是侍衛,隻有朱元璋以及兩個太監。
白辰也低著頭,進去就跪下了。
古代,皇權比天大,由不得人不跪。
“草民白辰,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辰俯身。
這皇帝不說平身,他還不能起來。
“平身。”
朱元璋坐在龍椅上,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白辰站了起來,這時候,才看出了朱元璋的麵容。
他直接就呆了,這張大長臉,他可是記憶猶新,朱大。
朱大居然是皇帝老兒。
一下子,白辰心裏翻起驚濤駭浪,合著朱大就是皇帝老兒。
該死的,朱大是朱元璋。
那麽徐二就是徐達了,常三那就是常遇春,劉四就是劉伯溫了。
自己就那麽笨呢?早該想到的。
“怎麽,白辰,你見過咱家。”
朱元璋如何看不出來,白辰那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這可是一道送命題,說不認識,是不是欺君之罪,說認識,當年的承諾,那是醜事,不能說出來。
似乎是必死無疑。
“草民,見過陛下的畫像。”
白辰回答。
朱元璋麵無表情。
這令得白辰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這個朱元璋,可不簡單,開局一個碗,最後成為九五至尊,放眼古代。那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朱元璋暗道,這個白辰,果然聰慧,不說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說見過他本人。
這避免了欺君之罪。
唉!現在債是要不回來了,白辰心裏有數。
那個徐達,也是在瞞著他,事實上,也是為了他好。
曾經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朱元璋起身,走下了台階,那是一步一步,極具壓迫。
白辰卻是麵色平靜,朱元璋召見他,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暫時也不會拿他怎麽樣。
“禦花園設宴,白辰,你求雨有功,寡人也得給你設宴款待一下。”
朱元璋淡然。
伴君如伴虎,白辰如何不清楚,他隻求盡快離去。
“謝陛下。”
白辰不卑不亢的。
皇宮設宴,那是很快的。
吃飯的地方,就是禦花園內的一張石桌,還有宮女倒酒。
“白辰,你不是應天府的人吧!”
朱元璋明知故問。
白辰無語,這個朱元璋真是虛偽,他是哪裏的人,還不清楚啊!
那個時候的朱大,還是一個打了敗仗,亡命奔逃的破落戶而已,豈可同日而語。
白辰報出了自己的籍貫。
“為何來應天府?”
朱元璋詢問。
來應天府,白辰也不是沒了收債,他都不知道,這些人在應天府,那是來搞錢的。
“草民家道中落,來應天府,是為了混碗飯吃。”
白辰是實話實說。
朱元璋倒是相信,也不知道他們在應天府,不是來要債的,隻是徐達倒黴撞見了而已。
“咱家想請教先生,而今國庫空虛,先生可有良策。”
朱元璋詢問。
白辰也是無語,你都讓劉伯溫來問過我了,咋地,這還要重複問啊!
盡管心中不滿,但白辰臉上不敢表露出來。
“不敢,國庫空虛,是收稅不足,而今,大明稅率三十稅一,太少了,長此以往,國庫不空虛都不成。”
白辰直言相告。
“咱家窮苦出身,體桖百姓。”
朱元璋是經曆過貧苦的。
“草民說的是商賈,務農之人,三十稅一尚可,然而商賈,決不能三十稅一,這會讓他們富得流油,而國庫空虛。”
白辰說道。
“你不也是商賈嗎?”
朱元璋不解,一個商賈,不為商賈說話,似乎有些別有用心啊!
“草民是商賈,但草民更懂得為國分憂。”
說這話時,白辰那是感覺自己虛偽到了極點,那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依你看,還怎麽個收法。”
朱元璋詢問。
“三十稅十,頗為合適。”
白辰無奈啊!他都已經說過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