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眉頭緊鎖,攥緊拳頭看著城牆下的一幕。

“王爺,要動用紅夷大炮嗎?”

一名親兵渾身是血的跑過來問道。

“所有士兵守住城門,其他人上城牆,紅夷大炮向外發射。”

朱桂下達了命令。

好在城中的工匠和農夫大都已經去了草原上,所以免受了這一次戰火的洗禮。

城中隻有三千衛所駐軍以及不到一百的府兵。

很快,城牆上的紅夷大炮就響了起來。

雖然夜色之中根本看不清敵人的方位,但是這些也都無所謂了。

在這種情況下,要的就是能震懾敵人的氣勢。

果然,大炮一響,城外的箭雨立刻就亂了起來,而在城中到處放火的蒙古兵也得到了新的命令。

那就是攻占城牆和城門。

攻占城門自然是要讓城外的蒙古人進城了。

而攻占城牆則是因為想要停止紅夷大炮繼續發射。

反觀明軍,在聽到紅夷大炮以後,他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開始四下聚攏在一起,向著城牆的方向靠近。

很快,這場亂戰便形成了涇渭分明的戰線。

明軍依托城牆固守,而摸入城內的蒙古人也準備搶奪城牆。

隻不過這些蒙古人隻有不到五百人,而且還沒有戰馬。

再加上武器和鎧甲都不如明軍。

現在沒有了渾水摸魚的機會,他們的優勢立刻**然無存。

朱桂也看清了眼前的局勢。

“殺!”

號令排山倒海一樣傳播出去。

“殺!”

“殺!”

“殺!”

代王府府兵的燧發槍以及衛所駐軍的三眼銃開始發力。

蒙古人像被收割的稻草一樣,成排的倒了下去。

這一刻,這些蒙古人終於想起了明軍的火器的威力,開始四散奔逃。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黑木翰差點咬碎了鋼牙。

“後續部隊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

“酋長,還需要半個時辰,這個隧道實在是太長了,明軍集結的速度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名部落勇士說道。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怎麽沒有看到城中的那些農夫和工匠?他們都去哪裏了?”

黑木翰大聲喊道。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

隨著明軍占據了主動,開始從各個方向收縮防線,逐漸把蒙古人逼回了隧道入口的方向。

黑木翰見狀,知道大勢已去,可他不想這條隧道,隻好命一部分死士殿後,其他人飛速從隧道中撤了回去。

於是,這一場蒙古人的偷襲作戰在持續了兩個時辰之後,終於結束了。

明軍傷亡了兩百多人,而蒙古人也死傷了差不多的人數,隻不過沒有一個活口。

就在明軍打掃戰場的時候,代王府的府兵則開始按照朱桂的吩咐在城內開始調查起蒙古人突然出現的原因。

本來這種事是無從查氣的,但是有朱桂的提醒,他們很快就發現了蛛絲馬跡。

那就是蒙古人出現的地方一定是交火和放火最少的地方,蒙古人也不希望引起明軍的注意。

所以在花了一整夜的排查,竟然真的讓他們找到了那處隧道入口。

它位於明軍修建的一處糧倉後方的山縫中。

本來這個洞口是無法通過人的,所以工匠隻是用草料給它填充了起來。

而現在它已經被擴充到了足以通過兩人了。

朱桂得到消息,親自來這裏視察了一下。

“把假人塞進去。”

朱桂下了命令。

很快,一個穿著明軍製式裝備的稻草假人就被從洞口塞了進去。

很快裏麵就傳來一陣‘嗖嗖’的射箭聲。

看來裏麵還有蒙古人在守著這條通道。

不過這也說明這就是蒙古人突然出現的密道了。

朱桂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立刻派人去找野狼幫的幫主刀疤詢問此事。

這裏是野狼幫的地盤,為什麽他們不知道這個密道,反而蒙古人知道?

要不是他們明知道而沒有上報,那就說明他們和蒙古人有所勾結,想要對他不利。

無論是哪個原因,都是朱桂無法容忍的。

同時,他也讓城內的鐵匠打造了兩套足夠堅固到可以抵抗箭矢的鎧甲,讓士兵中力氣最大的穿上以後,可以在山洞中開路。

他們雖然因為穿了厚重的鐵甲而行動頗為不便,但能幫助後麵的明軍抵擋冷箭就可以了。

終於在忙活了一上午之後,一切都準備好了。

而野狼幫那邊也傳回了消息。

幫主刀疤親自壓著二當家來到了虎澗城。

“王爺,屬下該死,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賊子和蒙古人勾結,竟然意圖謀害王爺。”

刀疤叩倒在地,言辭懇切的說道。

而那二當家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隻是眼中的目光依舊凶狠。

朱桂記得此人在他收服野狼幫的時候就是二當家,看來他確實是一名悍匪。

“行了,既然人抓住了,那就沒事了,本王還不至於栽倒在這種陰謀詭計上,不過野狼幫以後要清除掉這種悍匪。”

朱桂對於野狼幫這段時間取得的戰果也都是看在眼裏的,而且這刀疤也確實算個可造之材。

野狼幫這段時間不僅保障了山西境內的道路通暢,山賊劫道的事情已經降低了大半,而且代王府也因此得到了不少的財寶。

“多謝王爺仁慈。”

“這個人你帶回去吧,畢竟是你自己的兄弟,怎麽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對了,本王提醒你一句,本王組建親衛的時間不會太遠了,你是否想要加入本王麾下,還是像現在這樣做一名山大王,本王都不會強迫你,不過你要自己考慮清楚。”

朱桂提醒道。

“屬下明白,謝王爺體諒。”

刀疤押著二當家離開了。

“你為什麽不殺了那家夥?”

徐妙清從側門中走了出來,她最近越來越喜歡‘偷聽’朱桂和人談話了。

“殺他隻能解心頭之恨,那是匹夫之快,但身為王者,必須考慮好其他人的感受,本王這麽做,是要讓刀疤明白,他不是作為一件工具在為本王效勞。”

徐妙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過眼中卻是神采奕奕。

“朱桂,我怎麽突然發現你有點小帥呢?你說我是不是得了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