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金公子的態度的改變讓朱桂還是有些意外的,他剛才還以為這些蒙古人的脾氣都那麽差,而且一成不變。
“好,要是真有什麽事,就拿著這個去代王府找本王吧。”朱桂掏出了一塊玉牌遞給了他。
金公子也拿出了一塊信物,不過是一個鑲金的牛角。
分別之後,朱桂來到了城隍廟的前院。
此時天色已經微亮,平常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人來這裏燒香了,不過今天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不過朱桂還是上了三炷香後才離開。
在回王府前,朱桂先去了一趟金錢幫,和左二娘說明了金家的情況。
左二娘非常驚訝朱桂真的能和金家取得聯係。
朱桂讓左二娘開始招募人手,數量要在千人以上,不用保密,就以商會的名義就可以。
左二娘答應下來後朱桂便離開了。
路上徐膺緒還是對之前的事有些好奇,於是便問道:“王爺,您招募那麽多人手做什麽?要是讓朝廷知道,恐怕會引起懷疑的。”
朱桂笑著說道:“本王就是要讓他們懷疑,不過他們也懷疑不到本王的頭上來,正好可以分散一些他們的注意力,隻是能做到什麽程度就要看接下來的局勢發展了。”
朱桂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就好像要發生什麽事一樣。
……
皇宮中。
朱元璋已經在寢宮內閉門不出兩天了。
連送飯的太監也被攔在了門外。
管事太監在大門外急得團團轉,但卻無計可施。
而這兩天內,太子朱允炆卻一次也沒有來過。
當天晚上,徐國公便來求見皇上,可是依舊沒有見到皇上。
“徐國公,不是雜家不讓你進啊,上一個送飯的奴才可是被打的半死。”管事太監一臉愁容的對徐國公說道。
“難道皇上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這怎麽行?”徐國公聞言,臉色大變,也不管管事太監的警告就要往裏麵闖。
周圍的太監趕緊攔住了他。
就在他們在門外拉扯的時候,就聽到寢宮內傳來一聲巨響。
門外的太監都嚇傻了。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進去看看啊,要是皇上有事,你們都要誅九族。”
徐國公怒斥道。
管事太監嚇得臉色慘敗起來,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就算是挨頓打也比誅九族好得多。
於是眾人趕緊衝進了寢宮內。
徐國公和管事太監走在最前麵,隻見朱元璋抱著太子的衣服,竟然暈倒在了地上,臉色十分難看。
“快、快傳禦醫。”管事太監見狀,大聲喊道。
周圍的小太監都慌了手腳,亂作一團。
徐國公心中有些不安,他走到朱元璋身旁,小心的摸了一下他的脈搏,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朱元璋已經駕崩了。
可是徐國公並沒有直接說出來。
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萬一有什麽差錯,那可都是掉腦袋的事,所以還是要由太醫來診斷後才能做出最後的結論。
徐國公還心存僥幸的想法,覺得可能是因為朱元璋的身體太過虛弱導致的‘假死’。
不過當太醫院的所有禦醫都輪流診治之後,終於還是得到了一樣的結論。
洪武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明太祖朱元璋駕崩。
當朱桂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非常震驚。
因為這比他知道的後世曆史足足早了二十年。
不過他已經來不及考慮他到底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多大的影響,就開始考慮即將而來的危局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朱元璋駕崩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南京,並迅速向著大明各地傳去。
原本留在京城參加太子葬禮的各路藩王隻能再次留在南京了。
皇上的葬禮可要比太子的規格高多了,沒有一個月都結束不了。
可讓滿朝文武感覺到非常驚訝的是,在皇上駕崩的第三天,臨時監國的太子朱允炆便在藍玉和方孝孺的聯名上奏下舉行了登基大典。
葬禮和登基大典竟然在同一時間舉行,這讓南京城內都傳遍了各種風言風語。
禮部官員更是聯名上書,要求太子遵照祖製,把登基大典延後。
可朱允炆任由他們一直跪在皇宮門前一直沒有理會。
登基大典隻有三天。
不過卻正好趕上農曆的元旦,也就是正月初一。
明惠帝改年後建文,是年即為建文元年。
同時正月初一這一天,明惠帝第一次以皇上身份上朝,並且還召集了各路藩王。
滿朝文武雖然對明惠帝的做法頗有微詞,但畢竟是先帝冊立的太子,繼承大位也算是名正言順。
可是有些人顯然還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朱桂注意到站在他前麵的朱棣陰沉著臉,拳頭也攥的緊緊的。
不過顯然有人比他更著急。
還不等總管太監宣讀詔書。
蜀王朱椿就站出來說道:“允炆啊,你是不是太著急了些?皇上的遺體還沒有下葬,葬禮還沒有完成,你這麽做實在是有失國體。”
湘王朱柏也站出來說道:“不錯,皇位是你的,我們這些做叔叔的都不會和你爭,可是你現在這麽著急,是不是皇上的死另有隱情?”
這兩位藩王的話讓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臉色大變,他們沒想到這兩位王爺竟然會在朝堂上公然質疑新皇。
不過這是他們這些皇族也就是朱家內部的事情,其他大臣抱著明哲保身的態度,都裝作聽不見看不見的樣子。
龍椅之上的朱允炆眉頭擰成了一團,那總管太監還想要說什麽,卻被他攬下了。
朱允炆站起身說道:“兩位皇叔是在質疑先皇的遺詔,還是想要挑戰大明律?”
無論是先皇遺詔還是大明律可都是不小的帽子,蜀王和湘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他們本來覺得朱允炆性格溫厚,所以就算他們失言也不會有什麽眼中的後果,可是他們忘了,以前的朱允炆隻是太子的兒子,身份上要比他們這些藩王還要低上一階,完全是有皇上的寵愛才會顯得地位尊貴。
可是現在他已經貴為皇帝,雙方的地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