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救人?”

眼看著顧文東都已經開始疼得直翻白眼了,老方這才趕忙走上前去,順手拍了拍旺財的屁股。

聽到了老方的聲音之後,剛剛還一臉凶狠,死咬著不肯鬆口的旺財,立刻低吼一聲扭頭不見了。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三五成群地站在旁邊的眾人,這才敢湊上前來。

沒辦法,旺財的個頭實在是太嚇人了!

看那身高那體重,怕是一頭牛犢子也就這樣了。

“你們、你們也太欺負人了!”

看著旁邊對自己指指點點的眾人,顧文東頓時被氣得兩眼一翻,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看著他褲襠裏滲出來的鮮血,老方都開始有點可憐顧文東了。

你說你招惹誰不好?

非得要招惹我們家的那位呢......

“還愣著做什麽?去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別讓他死在這院子裏,然後,來兩個人跟我把他送到官府去!”

幹咳了一聲之後,老方立刻指揮著眾人開始忙活了起來。

“外麵什麽事情這麽吵?”

李家中院的正堂裏,聽著外麵的喧嘩聲,李樂言有些不悅地皺著眉頭問道。

“回老爺的話,外麵不知道怎麽混進來了一個**賊。

剛剛對家裏的侍女欲行不軌,被下人給拿著打了一頓!”

聽到李樂言問起,外麵伺候的下人趕忙進來低聲說道。

“哼,打得好!這種不知廉恥的狗賊,打死都是輕的。一會兒出去看看死了沒有,沒死的話把他送到官府去!”

李樂言說話之間,眼睛不經意地朝著秦正澤的方向瞥了一眼。

聽著李樂言的話,秦正澤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這父子倆什麽毛病?

你他娘的罵人就罵人,這**賊關老子鳥事?

“諾!”

眼看著下人退出了房間,李長生的臉上立刻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

果然,這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自己親自**的人靠譜啊!

“那個,李兄,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這兩個孩子的婚事......”

眼看著自己是躲不過去了,秦正澤這才硬著頭皮開口道。

“好啊,不知道秦兄準備什麽時候讓湘兒過門啊!”

秦正澤不主動開口,李樂言自然是樂得裝糊塗的。

畢竟,讀書人講究的是一諾千金,他身在官場,自然不願意把這個悔諾的罪名戴在自己的頭上。

“這個......李兄有些誤會了,我......”

這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看著李家父子那幾乎一模一樣的玩味笑容,秦正澤的老臉頓時一陣的通紅。

“我今天來,其實是想跟李兄商量一下,咱們兩家能否退婚?”

眼看著這父子兩個是不肯開口了,秦正澤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退婚?秦兄,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初這樁婚事可是你上趕著求來的吧?現在你要退婚?”

看著秦正澤臉上的表情,李樂言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他們兩個當年雖然是同科進士,可是,李樂言卻是當年的榜眼,而秦正澤則隻是吊車尾的貨色。

當初,秦正澤在知道李樂言迎娶了韓家的貴女,馬上就要飛黃騰達的時候。

為了能夠巴結上韓家,在得知了李樂言的夫人有孕之後,他幾乎是隔三岔五的就往李家跑。

最後,在他的幾次三番的要求之下,李樂言夫婦這才勉強答應了他結下兒女親家的請求。

看著李樂言那不屑的眼神,秦正澤的老臉一紅之後,索性也不裝了。

“沒錯,不過這個也不能怪我啊,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女兒如今也算是這城裏有名的才女,和李兄你這兒子......”

秦正澤的話說到這裏,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那言語之中的鄙薄之意早就已經溢於言表了。

李樂言之前雖然並不怎麽喜歡自己這個長子,一直覺得是這孩子克死了他的母親。

可是,聽著秦正澤這個不知廉恥的家夥如此說自己的兒子,他這個當爹的當然也有點聽不下去了。

“李兄,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看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小女現在和顧家的嫡長孫情投意合,顧家那邊也對小女十分的滿意!”

“這裏有五百兩的銀票,隻要你答應退婚,這張銀票就當是我給賢侄的一點補償好了!”

“李兄,這人要有自知之明啊,這裏可是秦州城,言盡於此,還請李兄多多掂量!”

反正都已經不要臉了,秦正澤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把顧家這個龐然大物給抬了出來。

“哈哈哈哈,秦正澤,你這是要用顧家來壓我嗎?”

聽著秦正澤毫無廉恥的話,李樂言都被他給氣笑了。

這家夥還真是一點讀書人的臉麵都不要了,為了攀龍附鳳,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就算是又怎麽樣?”

冷哼了一聲之後,秦正澤直接慢悠悠的再次開口。

“你!”

看著秦正澤擺出來的那副你奈我何的惡心模樣,李樂言頓時氣得渾身直哆嗦。

“父親,既然是孩兒的婚事,不知道這件事情,能否讓孩兒自己來處理?”

就在李樂言準備要趕人的時候,李長生忽然站了出來。

“你......”

目光在李長生臉上掃過之後,李樂言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

“賢侄,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我這個做伯伯的做得確實有些過分,可是,你也得理解我呀!

你說你都已經這麽大了,現在文不成武不就。

除了你父親現在居住的這座小院子之外,你們李家也就隻剩下老家的那幾十畝地了吧?

我也是當父親的,當然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裏跳不是?”

“再說了,湘兒這孩子從小就才氣驚人,像你這般平庸的人,娶這麽一個驚才絕豔的女子,那可是會折壽!”

聽著秦正澤的話,李長生真是對無恥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明明是這老王八自己嫌貧愛富想要悔婚,可這事情從秦正澤的嘴裏一說出來,反而好像變成了李家父子的不是。

冷笑了一聲之後,李長生索性也懶得跟他廢話了,直接朝著外麵的下人吩咐了一聲:

“既然秦大人都已經這麽說了,那咱們還等什麽?來人啊,取紙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