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實力如何,此刻敵我對視之時,堅決不能有任何的膽怯之心。狹路相逢唯勇者勝,此刻的曹璋大腦清晰,卯足了內勁灌注四肢,手持從宮中帶出來的馬朔,目光宛如鋒利的槍尖,迎接著對方的眼神。
“哼!”
見曹璋的氣場完全不弱於自己,那少年冷哼一聲,也不見他如何抬腿邁步,人便已經持劍朝著曹璋疾馳殺去。
見對方出招,曹璋騰空而起,腳尖輕踏在馬背上借力,持長槍朝著那少年殺去,兩人很快交手。
馬朔在曹璋手中變得異常靈活,招招紮向那少年的要害。
那少年身法了得,無論曹璋如何出招,他都能化解開,同時還能找到微小的間隙欺身壓進。那少年的劍法超群,身法靈活多變,稍有空隙便能殺進曹璋的內圈,若不是曹璋槍法練就的靈活,早已被殺。
曹璋見這少年忽來忽往,瞬息間進退自如,暗暗驚佩,奮力施展曹氏槍法,減小自己的漏洞,不讓他有機會閃身殺進內圈。
瞬息間,兩人過了三個回合。
那少年臉上雲淡風輕,嘴角始終微微上吊,像是在試探曹璋的真實實力,三招過後,那少年摸透了曹璋的實力,一個箭步便撤出丈許之外,俊俏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不錯,槍法精湛,槍勢淩厲果斷,招招刺人要害出手便是死手,看樣子應該是軍中槍法,如此精湛的軍中槍法,世間少有,可惜,你的實力太弱了。”
曹璋凝神持槍盯著那少年,心中的戰意逐漸地升騰起來。
他又找到了上次那種戰意濃濃、熱血沸騰的感覺,胸膛中燃燒的戰意像是無中生有的火苗,逐漸地燃燒起來,將會隨著戰鬥的激烈燃燒得更加旺盛。
可就在這股戰意燃燒之時,另一股冰冷的寒意逐漸的出現在胸膛之中,這是元鳳內經所修煉出的內力,這股元鳳內經化作一隻小小的冰鳳凰,在那火苗的旁邊旋飛。
那火苗似乎是受到了挑釁,竟化作火龍,仰望著上麵盤旋的冰鳳凰怒吼。
雖在身內,但曹璋明顯地感覺到這奇異的變化。
自從他修煉元鳳內經後,還從未出現過如此情況。白日修煉曹氏內經,晚上修煉元鳳內經,兩股內力匯入丹田後緩緩地融合在一起,從未發生過無法融合的情況。
今日卻出現了這個不可控的意外來。
感受到這奇怪的變化,曹璋竟然緩緩閉上雙眸,靜靜地感受著兩股力量在胸膛中的變化。
如此舉動卻惹怒了對麵的那少年。
實力低微,還敢如此猖獗,對戰之時竟然敢閉上雙眼無視對手。
那少年怒道:“好個猖狂無知的小子,既然是你求死,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說著,他雙腿微微彎曲,單手持劍運轉內勁,寶劍劃了個圓,鼓足內勁,身體瞬間騰空飛旋,寶劍借助巨大的慣性辟出一劍,同時大喝一聲,“長河斬月!”
一道寒光彎如銀月,快如閃電般劈向曹璋。
此刻的曹璋沉浸在體內的變化之中,或許是修煉元鳳內經多日的緣故,火苗化作的火龍並不排斥冰鳳凰的存在,卻也不允許它的靠近,既沒有發起攻擊,也沒有接受它的靠近。
冰鳳凰依舊繞著他飛旋。
就在此時,那少年的劍光殺來,淩厲的殺意瞬間勾起火龍攻擊的欲望,它怒吼一聲,火勢陡然增加,火龍的身子隨著增長了不少。
曹璋猛然驚醒,內勁灌注馬朔,對著殺來的劍光狠狠地揮出一道紅色的光芒槍刃。
但曹璋的實力遠不及那少年。
就算是有戰意加持,也無力抵抗那少年的全力一擊。
銀色劍光斬破曹璋的紅色槍刃,快如閃電般朝著曹璋殺來,劍光未至,強大的罡風已經撲麵而來,逼得他呼吸不暢,麵頰生疼。
慌忙之間來不及施展第二招防禦,趕忙將馬朔橫在胸前,又將內勁注入馬朔之中來阻擋那劍光近身。
“嘭!”
那劍光斬來,曹璋隻感覺到一股無法阻擋的力量如山洪之勢殺來,雙手瞬間被震得麻木皸裂,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麵前,曹璋像是弱小的螞蟻,被這股力量震得倒射出去,狠狠地砸在地麵上接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才泄去那龐大的力量。
胸口肋骨盡斷,口中鮮血直吐。
“曹公子!”
洪振坤和夏侯昂見狀嚇得渾身發顫,慌忙跑到曹璋身邊,檢查他的傷勢。
此刻的曹璋眼皮都睜不開了,但腦海中的意識確實清晰的,他能聽到耳邊洪振坤和夏侯昂急切的呼喊聲,他想回應,但他張不開嘴,睜不開眼,渾身像是失去了他的控製。
“嗬嗬!”
那女子格格的冷笑,“原以為會有什麽底牌殺招呢,沒想到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那少年收了劍,下令道:“殺了他們,取了劍譜回去。”
“是!師兄。”
後麵的幾個泰山劍派弟子得令後,抽出劍來朝著洪振坤等人殺去。
“等等!”
就在此時,夏侯昂趕緊從曹璋懷裏拿出朝廷的令牌喝道:“我們乃是朝廷中人,奉旨南下查案,爾等門派想要與朝廷為敵?”
再大的門派在朝廷麵前,在百萬雄師麵前都會顯得渺小。
泰山劍派雖貴為五大上派之一,但也不能不遵循大靖的律法。朝廷允許門派的存在,也規定各門派每五年選拔一位高手進入皇宮,包圍皇室,同時,所有的門派人員都必須在宮中登錄名冊,在朝廷發生重大戰亂時,門派中人必須入軍參戰。
在朝廷記錄中,門派掌門為三品武官。
往下長老為四品武官,核心弟子為五品武官,其餘弟子都是七品武官。
那少年看樣子應該是泰山劍派的核心弟子,在朝廷記錄中應該是五品武官,而曹璋是欽命太監,高於外麵的官位,按照朝廷製度,那少年還得拜迎曹璋。
所以當夏侯昂拿出朝廷令牌時,帶著冷笑的臉頰猛地僵住了。
所有人都愣怔地站在原地,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那少年。
那少年皺起眉頭:“你們是朝廷的人?”
夏侯昂不怕他亂來,甩手將令牌扔給那少年:“是真是假,你可認真辨別。”
那少年‘啪’地抓住射來的令牌,但他並沒有去看,而是盯著他們:“就算你們是朝廷中人又如何?朝廷有規定,朝廷中人不得擅自插手江湖之事,是你們先壞了規矩,就算是告到聖禦麵前,我們也無罪。”
洪振坤站起身盯著那少年:“我們也是被逼卷入江湖之事,而非我們有意插手,就算如此,你輕易重傷宮中之人,置聖上顏麵於何地?”
那少女低聲在少年耳邊道:“師兄,師父有過交代,不許我們跟朝廷中人有任何瓜葛,就算碰到了也必須以禮相待。”
那少年思索片刻,伸出手:“好,我們也算是無知者無罪,但是千葉飛劍譜乃是江湖秘籍,並非皇家秘籍,你們無權占據,還請諸位交出秘籍,我還可為這位兄台療傷。”
眼下曹璋生死不明,性命重要。
夏侯昂跟洪振坤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微微點頭。
夏侯昂蹲下身從曹璋的懷裏取出千葉飛劍譜,伸展手臂朝著那少年:“這就是千葉飛劍譜,那去吧!”
旁邊的幾個泰山劍派的人看向那少年。
那少年點頭。
一個泰山劍派的弟子走過去,將千葉飛劍譜取了,回去遞給那少年。
那少年見到千葉飛劍譜眼中放光,快速地翻開劍譜看了一遍,確定是真的無疑,便將劍譜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裏,順帶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夏侯昂道:“這是凝傷丸,服下後再配合內勁療傷,三五日便可恢複。”
洪振坤謹慎地接過小瓶子,拔開瓶塞倒出一粒藥丸放在手心,放在鼻尖聞了聞,是良藥無疑,這才重新遞給夏侯昂點了點頭。
夏侯昂捏開曹璋的嘴,將藥丸喂進去。
而此刻,曹璋的意識卻逐漸的清晰,胸膛中燃燒的戰意更加的濃烈,憤怒的火龍被拿到劍光斬**軀,但它依舊怒吼著,燃燒著。
銀白色的冰鳳凰散發著陣陣寒意,緩緩靠近火龍,這次的火龍沒有產生抗拒之意。冰鳳凰飛落在火龍旁邊,發出噗噗的聲音,一白一紅兩種顏色相互開始旋轉起來。
原來,曹璋修煉的元鳳內經並沒有真正的跟曹氏內經融合在一起,隻是最開始時,他體內的戰火未被激活,元鳳內經的內力隻是存在體內,等戰火被激活化龍之後,元鳳內經化作的內勁才化作冰鳳凰,卻沒有融合。
如今,曹氏至剛至陽的內經在加上曹璋原本的特殊特質化作的火龍受到外界的劇烈攻擊,讓微弱的冰鳳凰有了融合的機會。冰鳳凰和火龍相互纏繞盤旋,兩種顏色緩緩地融會在一起。
竟然產生出黃色內勁來。
此時此刻,幾個月修煉來的元鳳內經徹底的和曹氏內經完美的融合,剛柔並濟,陰陽調和,曹璋的內力在不知不覺中快速增長。
他的體溫也逐漸的回身,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再加上入口的藥丸,體內的傷勢在藥丸和內勁的雙重作用下,快速地恢複起來。
得到千葉飛劍譜,那少年不再為難他們,帶著眾人快速離去。
因為曹璋的傷勢,洪振坤等人不得不選一個較近的城池,進城住了客棧療傷。
次日。
經過一夜的修養,曹璋傷勢恢複得很快,早上醒來時,胸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反倒有種神清氣爽的舒暢之感。
同時,他也敏銳地感覺到,目力增加了很多,耳力也更加敏銳。
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內力的增加。
見曹璋醒來,洪振坤和夏侯昂麵帶愧疚之意走進來,洪振坤說:“公子爺,我擅自做主把千葉飛劍譜給了泰山劍派的人,請您責罰。”說這就要下跪。
曹璋趕忙扶著他們:“昨夜情形危險,還要謝謝兩位叔公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們反應快,我恐怕活不到今日了。”
夏侯昂:“如今丟了千葉飛劍譜,若是岐山宮的人找來,我們該當如何?”
洪振坤:“為今之計,還是先趕到沛城再說。”
曹璋點頭:“沛城中有朝著的郡兵坐鎮,又有駐地將軍,岐山宮的人到了沛城地界也不敢太過放肆,我們先去沛城查案,皇上的事兒不敢耽擱。”
夏侯昂關切地問:“公子,您身上的傷……”
“不礙事了,”曹璋摸了摸胸口,“說來也怪,泰山劍派的藥丸當真厲害,經昨夜修整,已無大礙了。”
洪振坤:“不愧是當今大派,拿出手的東西果真不同凡響。”
殊不知,能夠如此快速地恢複,多半兒是靠著曹璋體內陰陽調和的黃色內勁,若沒有這股內勁,就算有十個藥丸也不會好得這麽快。
曹璋:“吃過早飯我們便出發。”
兩人點頭。
旋即,幾人下了樓,來到樓下的客棧。小兒早就準備好了他們的早點,帶著他們入了坐。
這個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邁著散漫的步伐走進來,目光朝著裏麵掃視一圈,喊道:“小二!給小爺來份上等的糕點,趕了一夜的路,累死小爺我了。”
小二打量著穿著粗布褂子的青年道:“上等的糕點是有,但爺您得……嘿嘿!”
那青年:“呦~你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說著從懷裏拿出十兩紋銀,“看清楚了,小爺的銀子白花花的少不了你的,趕緊上些糕點來,再把小爺的酒壺灌滿。”從腰間取下係著的酒葫蘆遞給小二,目光掃視裏麵,見曹璋這邊四人桌還空著一個位置,便笑嗬嗬的走了過來。
夏侯昂和洪振坤見他過來,警惕地看著這青年。
“看麵相幾位都不是本地人啊!”這青年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笑嘻嘻地說,“巧了,我也不是本地人,所以就坐了過來,你們不介意吧!嗬嗬!小爺我叫白雲波,是我們那兒十裏八鄉有名的俊後生……呀!”他盯著桌上冒著熱氣的美食,“真相啊!幾個兄台,我真是餓急了,能否先吃?”
曹璋笑道:“想吃便吃,白兄請!”
白雲波:“那我就不客氣了哈!”說著便徒手抓起糕點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