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曹璋推行的新政並不是一帆風順,前期他用手段鎮壓了涼州的豪強士族,涼州的士族紛紛選擇繳納田稅,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涼州、北州的士族少,好鎮壓、好處置。
並州也還好說,畢竟州內有邊防軍的鎮壓,士族們就算不爽也不敢做什麽,雖然有人站出來反對,但沒人敢直接跳出來抗旨不尊。
經過一段時間的艱難推行,並州的新政還是施行了下去。
最難、最複雜、最硬的就是益州了,益州是個比較富裕的山中平原之地,就算當今的天下再亂,戰火也沒有燒到益州,百年來,益州幾乎沒有發生過戰亂。
士族豪強簡直是多如牛毛。
當然,新政最終還是在益州成功地推行了,這離不開兩個人的黑白唱,一個是益州駐防將軍曲梁,一個是益州總督,董路的得意門生胡宗漾。
兩人,胡宗漾唱白臉,曲梁唱黑臉,把益州的上萬的士族豪強搞得心驚膽戰,最終不得不選擇屈服,也有部分原因是朝廷收的稅確實不高,很多人覺得為了幾個錢犯不上跟朝廷作對丟了性命。
當然,刺頭還是很多的。
曲梁果然是個夠狠、夠槽、夠賤的人,吳長鬆到了益州,對著曲梁一頓臭罵,罵得曲梁哈著腰一臉地賠笑,乖得跟狗一樣,恨不得伸出舌頭舔一舔吳長鬆,以示忠誠。
吳長鬆走後,曲梁立馬整頓大軍,加急備戰,把手下的幾萬兵馬操練的嗷嗷叫,他本就是個狠人,親自下場跟著將士們操練,這些兵累得半死,但沒人敢有怨言。
因為他們的將軍也是跟著苦訓。
經過半年多的訓練,這群兵被訓練得有模有樣的,實力更是突飛猛進,裝備都上了新的,大軍氣勢如虹,時刻等待的大戰的來臨。
外部的大戰沒有來臨,內部的大戰倒是先來了。
一些不服管教不願意繳納田稅,仗著上麵有人的人成為這些兵的主攻目標。先是胡宗漾唱白臉,對這些士族說好話,但這些士族蹬鼻子上臉,好賴話不聽。
曲梁更狠。
帶兵上去就以叛逆之罪抄家滅三族,這位士族在益州士族中的地位不低,卻被曲梁直接滅了族,全家三百餘口全部斬殺,屍橫遍地。
這個操作把曹璋和胡宗漾都鎮住了,誰都沒想到這個曲梁竟然敢如此的狠辣,三百多條人命,被他一夜之間掃**幹淨。
當然,效果是非常的顯著,益州的士族瞬間就被曲梁的鐵血手腕鎮壓了,再沒人敢對新政說個不字,紛紛主動上交田稅,甚至還有人多交。
這也是曹璋國庫充足的重要原因之一。
殘酷手段的鎮壓並不是長期的,比如南郡的幾個士族就不願意繳納田稅,竟然聯合了南部的南蠻十三部,攻破了南郡,引發了戰火。
益州各地的士族紛紛暗中出力,送糧的送糧,送錢的送錢,希望能借南蠻之手給順治朝廷一個震懾作用,讓他們知難而退。
益州南郡之亂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曹啟的手中,看到南郡的兵變,輕聲一笑,對旁邊的曹璋說:“亞父,益州果然是起兵了,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曹璋點頭:“早就知道,曲梁的手腕是鎮不住有些人的貪婪之心,既然他們這麽願意送上門,那咱們倒要看看他們能有多大的能耐。”
“既然起兵叛亂了,這事兒就好辦了,”曹啟將信扔在禦案上,“朕覺得可以讓他們先猖獗猖獗,畢竟益州不服軟的士族有很多,等把這隻豬養肥了再殺,才有意思。”
“南蠻十三部不過是士族的利用工具罷了,那咱們就放寬時間,給這些個益州士族一個選擇的機會,若是選擇站隊南蠻,那就是叛國之罪了。”
曹璋頷首:“很好,那就先養養這群南蠻人,請皇上下旨,讓曲梁集結待命,也要做好相應的防守,不能養得太肥殺不動。”
“這個曲梁,有些不太好控製啊!”曹啟有些對這個曲梁不滿意,“上次未經朕的允許,私自斬殺益州士族三百餘口人,有些過分。”
曹璋說:“此人是吳太尉一手帶出來的,能耐還是有的,就是為人有些……”一時間,曹璋竟然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他,想了想說,“亂世用重典,他的做事風格比較果斷幹練狠辣,隻要不犯大錯,還是可用的。”
曹啟站起身,笑道:“亞父覺得可用那便是可用,朕希望他能徹底地平定益州的叛亂,給朝廷帶來理想的收益。時候不早了,亞父,請回宮傳膳。”
曹璋笑了笑,兩人朝著宮內走去。
曲梁,三十七歲,身材並不高大,大概是個後世一米七左右,眯眼睛,挺著圓圓的將軍肚,留著山羊胡須,看起來有些猥瑣。
益州本地人,窮苦人家出生,十七歲就參了軍,跟隨吳長鬆打仗,經過二十年的拚命,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每一步都是自己打出來的。
他對朝廷推行的新政非常的讚同,這個政策是正兒八經對老百姓好的。
所以他很憎恨感謝不執行新政的人,也就有了他怒殺士族三百餘口人的事兒,原本他以為會被朝廷治重罪,沒想到朝廷直接給士族扣上叛逆的帽子,自己不降反升。
他知道,這是朝廷在幫助自己。
新政的推行對百姓和朝廷都非常的有利,他絕對要捍衛和堅持新政的推行,所以,當他得知南郡有叛亂時,差點就出兵鎮壓了。
幸好,朝廷的旨意來得快。
他剛準備動身,就被送來的旨意給按住了。
“養肥了再殺啊!”
接了旨意,曲梁立即明白朝廷的用意,沒想到朝廷也會這麽玩兒,那就有意思了,他立即派人先將幾個重要的關口和馳騁要塞把控住。
然後坐等著他們做大。
他們做得越大,自己的戰功就越大,這些年在益州帶著,好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上過戰場了,這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