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長安。
經過七天的加急行動,終於抵達了長安,也在同時,他們得到了張竑已經登基的消息,麵對這個情況,他們是早有預料的。
“這個張竑還真是迫不及待啊!”得到消息的董路毫不意外,輕聲笑了笑,“現在好了,張氏的天下徹底的一分為二了,眼下,咱們最重要的就是收服各地的官員和駐兵將軍,比的就是誰的速度快。”
曹璋點頭:“估計張竑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吧?畢竟是做了幾十年的皇子,手底下出來的官員應該比較多,不過……肯定沒有董閣老的門生故吏多。”
董路笑了起來:“你就放心吧!他們行動的當天,我就發出了密信,像荊州、益州、豫州、司隸的官員都是我的得意門生,他們必然會聽老夫的,其他的官員,就不一定了。”
曹璋點點頭,然後看向了吳長鬆:“吳太尉,您這邊呢?”
吳長鬆說:“這個就不一定了,畢竟天下分裂,很多人還是看重切實的利益的,尤其是帶兵的將軍,恐怕會趁著亂世,有不臣之心啊!”
“哼!”
董路冷哼一聲,“各地的駐軍將軍手裏的兵馬並不多,而且又有糧草的節製,翻不起什麽浪花來,何況,無論是我們還是張竑,手裏都有強硬的邊防軍,他們估計不敢亂來。”
“也說不定嘛!”曹璋無所謂地笑了笑,“有人若是想跳出來,那就讓他跳,已經這樣了,還能亂到什麽地步?”
“隻有北邊的嶽山棋恐怕想進來分一杯羹,朝廷的事兒被他知道後,必然,設法南下,咱們先對付嶽山棋吧!”
“益州有平原沃野,把益州和荊州先捏住,其他的州郡,就看他們吧。張竑也沒有精力管其他的地方,滿部肯定也會南下,這是各州郡駐軍將軍起野心的最佳時機啊!”
“唉!天下即將大亂矣!”董路無奈地歎了口氣,“又是百姓之禍啊!”
“先命秦懷勇和洪振坤守住邊防線,這個時候,決不能讓嶽山棋搗亂!”曹璋果斷下令,“令夏侯昂率領兵馬入關中,保衛長安安全。”
吳長鬆說:“夏侯昂將軍可以不調,關中駐軍將軍是胡光忠,手下有三萬關中子弟兵,讓他擴軍兩萬,總兵力五萬,足夠守住關中了。”
“胡光忠可靠嗎?”董路看向了曹璋。
西北地方的兵權基本上都被曹璋掌控了,這個胡光忠就是曹璋提拔上來的。
曹璋點頭:“靠得住,就讓他保衛長安的安全吧。”
胡光忠是土生土長的涼州人,是個樣貌粗狂、身壯如虎的硬家夥,當年在北州之戰時,曹璋注意到此人打仗勇猛,就提拔到參將,又從參將提拔為副將。
去年,提拔為雍州駐軍將軍,算是曹璋的一手人。
說實話,曹璋對此人的了解並不是很深,但目前的局勢看來,隻能選擇相信他,畢竟把涼州的兵馬調來,涼州就空了。
要是北麵戰爭不利,還得靠夏侯昂帶兵支援,嶽山棋可不好對付。
“益州的駐防將軍是誰?”曹璋問,他最擔心的就是益州,長安距離益州太近了,而且益州又是糧倉,不得不重視。
吳長鬆說:“是曲梁,老夫還是親自去趟益州吧,曲梁這個人是怕硬不怕軟,是個挨罵的賤骨頭,我去,能降得住他。”
曹璋擔憂地問:“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吳長鬆笑了起來:“我若是不去怕是有些危險,我若是去了那就沒什麽危險了,他是我帶出來的人,我熟悉得很,若是益州能拿下,估計荊州也有幾分把握。”
曹璋頷首,提醒道:“還是要小心,估計張竑也開始行動了,不過,他的重點是在江南之地,畢竟那是富裕之地嘛。”
三人都點了點頭。
在張竑和他的臣下看來,南方的富饒之地才是他們的重點,至於貧寒的西北並不是他們考慮的範圍,有錢才是王道。
曹璋則不同。
有兵等於擁有了所有,權力、地位、金錢和女人。
南方兵已經百年不作戰了,很多軍隊近乎於無,做空吃軍餉的駐防將軍幾乎是比比皆是,比如揚州的駐防將軍,手裏的兵馬連一萬都不到,每年拿著三萬人的軍餉。
這些人,都是光吃不幹,戰鬥力跟後世的保安沒啥區別。
曹璋指望不上這些人去給自己的曹氏打天下,隻能靠北州、涼州、並州和藏州的人來,尤其是藏州的人。
藏州是大靖朝開國以來一直控製的地方,這裏的人跟中原有些不同。
他們的個頭大,身體強壯,又盛產優良的馬匹,隻要訓練得好,是打仗的好苗子,所以在搬都長安後,他立即就命人給藏州總督送去了旨意,命他即刻率領藏州駐防軍來長安勤王。
董路說:“無論當今天下,認順治帝的人有多少,總得試一試,除了我們已經掌握的地方,若是還能再有其他州郡能夠支持,最好不過了,有棗沒棗的,先打一杆子再說。”
吳長鬆笑了起來:“嗨!董閣老都會說這俏皮話了!”
董路也跟著笑了起來:“如今的局麵,難道還能哭不成?天下分裂,若是我等失敗,必然會遺臭萬年呐!”
曹璋笑了起來,喝道:“要是成功了,咱們便是千古名臣!”
三人對視一眼。
都笑了。
勝者為王敗者寇,曆史是由上位者書寫的,就算是篡逆,隻要功績足夠的誇大,對對手盡量的汙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攪亂叛逆,穩定天下的明君聖人。
要是論錢多少。
他們必然沒有張竑他們多,但是要論兵力,那張竑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麽看,他們的勝麵大。
但萬事都有不一定,他們必須要做好一切的準備,而且,洛陽的張氏祖地也不可忽視。
從此刻開始,天下進入了徹底的混亂之中。
各地開始選擇自己的人或者更為強大的一方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