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
張恕和張䇅同時進入皇城。
曹璋站在正陽門的門口等待著兩位的到來，遠遠看到兩人的轎子，曹璋帶著笑走過去，微微哈腰：“奴才曹璋，參見王爺，參見十三爺。”
張䇅和張恕趕緊回禮。
雖然曹璋是個太監奴才，但他是皇上的奴才，論官位都要比張恕和張䇅高，兩人不得不回禮。
張恕盯著曹璋看了一眼，笑道：“你便是大將軍曹璋？真是久仰大名啊！當年的北州之戰，曹大將軍聲名遠播，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呐！”
聽到張恕的誇獎，曹璋心底卻沒有絲毫的高興，而是勾起一份警惕心來。
這個張恕是張氏祖地的人，怎麽熟悉自己的事跡？臉上卻笑著謙虛道：“我哪裏來的功勞，都是將士們用命，王爺真是謬讚了。主子爺在裏麵等，兩位請隨咱家來。”
說著，便帶著張恕和張䇅往裏麵走。
張恕盯著曹璋的背，仔細觀察著他的氣場，武藝達到一定的程度時，走路都是帶風的，步伐穩健，在實力爆發前，有股雄霸天下的氣勢。
明顯，曹璋貌似沒有。
張䇅扭頭看旁邊的張恕，輕輕搖頭。
張恕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他的實力是一流後期巔峰，距離一流巔峰不遠了，以他目前的實力，尚不能完全做到氣息內斂的地步，難道曹璋能夠做到實力內斂？
要是如此的話，這個曹璋的實力真的就恐怖如斯了。
張恕試探性地開口：“啊～曹公公，聽說你是在宮裏修煉的武藝吧？”
曹璋毫無猶豫地點頭：“王爺的消息挺靈通的，連這個都知道。咱家當年被貶成苦役，坐苦役的時候偶然得到功法，略有小成，當然，在王爺麵前就不敢玩大刀了。不過……宮裏的消息，王爺還是不要太清楚的好，您說呢？”
說著話時，曹璋轉頭警告地盯了張恕一眼。
張恕趕緊打著哈哈說：“曹公公您誤會了，這個消息不是從宮裏傳出的，我也是道聽途說罷了。”
曹璋：“道聽途說當不得真，不然，全天下就沒有真話了。”說話間已經到了乾清宮側麵的弘德殿，“兩位請隨咱家進來，主子爺昨夜才結束閉關，心情有些不好，說話稍微注意些，有些不開心的事兒，盡量不要提。”
張䇅：“多謝曹公公提醒。”
推開門，曹璋帶著兩人進去。
弘德殿的側殿高掛著一張帷幔，但帷幔是做優卷起來的，‘太康’橫躺在龍椅上，有些看不清楚臉，穿著悠閑寬鬆的繡龍袍，臉色似乎不好。
兩人趕緊跪拜。
‘太康’隨意地擺擺手：“起來吧，九弟，是不是老祖宗有什麽事兒啊？”說話間，‘太康’轉頭對曹璋道：“沏茶，看座。”
曹璋早趕著讓人端了好茶，送來兩個小凳子。
張恕和張䇅對視一眼。
或許是多年不見的緣故吧，張恕倒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但張䇅明顯的感覺到一陣說不出的莫名其妙。
難道是父皇變了？
張䇅很疑惑，但又不敢隨便提出來。
張恕笑著說：“老祖宗還好，沒有什麽事兒。隻是聽說皇上最近一直閉關苦練，老祖宗有些不放心，有聽說您身體欠安，就讓我來看看。”
“嗯！”
‘太康’點點頭，“差點忘了，你老九年輕的時候癡迷醫術，也算是咱張家少有的醫學之才。不過，這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宮裏有專門的禦醫，你修煉這麽多年，醫術恐怕早就不比當年了吧。”
張恕：“是有些不比當年了。”
“老祖宗的身體還好吧？”
“還好。”
“聽說你們也在查抄曹氏後人血脈？”說這話時，‘太康’朝著下麵的張恕射去一道目光。
聽到這話，張恕被嚇得不輕，慌忙就跪下了：“皇上息怒，老祖宗想著趕緊找到曹氏血脈為咱大靖……”
“用不著緊張。”
‘太康’打斷了張恕的話，聲音平淡如常，“老祖宗的情況朕也了解，你們能出手找，朕也很高興，若是老祖宗真能突破絕頂，也是咱張氏天歸的實證，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張恕鬆了口氣：“謝皇上。”
‘太康’示意張恕落座，繼續說：“朕閉關修煉也是為了此事，你們就不要瞎操心了，什麽事兒朕心裏有數，不需要你們擔心。”
張恕起身重新坐在凳子上，剛好看到張䇅投來的目光。
兩人對視一眼。
張恕沒明白張䇅的意思，皺了皺眉頭。
三人聊了半晌，‘太康’讓張恕在京城多待幾日再回去，才讓他們出去。
曹璋依舊送他們出宮。
路上。
張䇅問：“曹公公，你終日陪在皇上身邊，知不知道皇上的一個習慣？”
聽到這話，曹璋心中一緊，笑著問：“十三爺說笑了，奴才伺候主子爺這麽久，什麽習慣奴才不知道？請十三爺指教。”
張䇅：“這是我自小發現的一個小細節，皇上每次說話的時候，總是會無意抖動小拇指，今日，我好像沒有看到皇上抖過。”
曹璋心中一緊。
腦海中快速思索片刻，笑著說：“有這個習慣？咱家倒是從沒有發現過，還是十三爺心細如發。”
見曹璋沒上當，張䇅笑了笑不再說話，眼神示意張恕。
張恕點頭會意，隨後暗中積蓄勁氣於左手，在走到門口時突然拍掌而出，借著腳下被門檻被絆倒的理由朝著曹璋後背拍去。
這一掌沒有攻擊性，目的是試探。
曹璋當即就發覺了張恕的意圖，在他暗中蓄勁的時候就已經察覺了，所以在走路是有意無意的拉開距離，當張恕拍出一掌時。
曹璋也假裝被門檻絆倒，踉蹌地往前撲去。
躲開了張恕的掌力範圍。
“哎呦！”
曹璋趕緊陪著笑說，“真是有些丟臉了，這條路走了這麽多年，頭一次被磕碰到，差點摔倒，王爺您沒事兒吧？”
張恕搖頭，“沒事兒，曹公公你沒事兒吧！”說著走到曹璋身邊，作勢要扶曹璋，掌心依舊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