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兆龍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部是靠曹璋的重用提攜,他從一個小小的無名小卒坐到了一州總督軍的位置上。
同時也知道,曹璋把他從邊疆調到兗州的意圖。
他料定自己掌權兗州後,不會在輕易的調動,那手裏的這三萬精兵將是他的根底,既然是根底他必然會嚴格要求,掃空往日渙散的軍紀。
他更不急於剿滅當地的民變。
一來,自己才剛剛掌控這三萬兵馬,二來,十三爺張䇅還沒有來,三來,這些個兵還得好好的整頓整頓,還沒有達到他理想的要求。
打完軍士,賀兆龍毫不猶豫地發了戰前軍餉,是平時的三倍。
恩威並施才能收住下麵人的心,光靠狠辣不是長久之計,當然,這些還不足以徹底的收服他們的心,必須要用高超的作戰本領和英勇的作戰風格,才能讓他們徹底的折服。
賀兆龍手裏的這三萬兵馬中,有一萬是騎兵,兩萬步兵。
曹璋以太康的名義下令兵部和戶部滿足兗州所有的要求,限期三個月徹底的解決兗州的叛亂,限期三個月這是給下麵大臣的交代,賀兆龍實際活動的區間有四五個月。
軍營中。
三萬軍士光著膀子,熱火朝天地訓練。
針對不同兵種進行分類集中訓練,步兵首要訓練的就是特能和力量,騎兵首要訓練的是騎術和奔射。
有曹璋的支持,賀兆龍得到的裝備補充、軍糧糧草是非常充足的。
這增加了他練兵和作戰的決心。
經過半個月的刻苦訓練,大軍練出了強硬的作戰氣勢。原本他們就是兵,隻是疏於訓練,如今經過賀兆龍的嚴格訓練,作戰能力大幅度提升。
半個月的時間,張䇅來了。
賀兆龍率領四個校將往軍營門口迎接。
原軍營的兩個校將(其中兩個被斬)魯越忠、韓光北已經被賀兆龍收服,手下各自掌管三千兵馬,還有兩個是賀兆龍的心腹金荃鴻、王正龍,手下各自掌管五千兵馬,其餘為中軍由賀兆龍掌管。
“謔!”
張䇅看到賀兆龍的第一眼,就眼前一亮地發出喜悅的叫聲,“真不愧是吳太尉點名提拔的將軍,果然是威武不凡呐!”
賀兆龍身材雄壯,身高足有後世一米九幾,臉上堆著猙獰的橫肉,左眼有道刀疤,看起來有些凶神惡煞,但卻威儀霸氣。
“十三爺抬舉了!請!”
張䇅抱拳,對這些十三爺他也是早有耳聞,不過他知道,曹璋對老四、老八還有這個老十三並不友好,他自然不會往前麵貼。
“嗯……不錯嘛!”
張䇅手裏拿著馬鞭輕輕拍打在手心,看著左右兩邊釘子似的軍士,有看到校場上訓練得熱火朝天的將士,滿意地點頭,笑著對賀兆龍說,“以前的總督軍我是知道的,隻知道貪錢吃軍餉哪裏練的兵?沒想到半個月的時間,你就能把這些個兵痞治得嗷嗷叫。”
賀兆龍笑著說:“不過是些權力之便的強壓罷了。”
張䇅轉過臉看著賀兆龍,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賀將軍說話何必如此打官腔呢?你是邊境帶過兵打過仗、見過血的老將了,說話不必如此謙虛。我知道你是吳太尉推薦上來的,但實際你是曹公公帶出來的兵,是不是怕我搶了你的功?”
“這倒不是,”賀兆龍說,“十三爺的為人我還是知道的,隻是我原本就是個隻會打仗的粗人,最笨,不會說話,您是十三爺,我得抬舉著。”
“你不必跟我客氣,”張䇅繼續往軍帳走,“我聽說當年曹璋手底下的將領中,獨你有些謀略大局觀,所以曹璋才會把你放在這裏獨當一麵的。”
說著兩人走進軍帳。
進門不過兩三步,中間就放著一個巨大的兗州沙盤,詳細地標出叛軍所在的位置。
張䇅坐到沙盤最上端的位置,看著左麵站著的賀兆龍說:“說說吧,賀將軍,你準備如何著手攻打他們,先打誰?我來不是跟你搶指揮權的,我就是坐纛的皇子,你指揮你的就行。”
原本,張䇅得到的旨意是監督指揮。
意思就是他沒有指揮兗州總督軍的權力,隻有監督之權,這是曹璋從中使的招,張䇅得到這個旨意,既氣憤又無奈。
賀兆龍說:“十三爺,我準備再有半個月出兵。因為半個月後,叛軍打的糧草就吃得差不多了,必須對外轉移,這是我們出兵的機會。我們的出兵目標是陳留的胡潤祥,他的實力是三股勢力中最弱的,包圍胡潤祥,打擊其他兩路的援軍。”
張䇅問:“這些個叛軍都是各自為戰的,會來救援嗎?”
“會,但不會直接與我們正麵交鋒,所以,我們必須要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設伏,打他們措手不及,爭取全殲。”
“好,那就按照賀將軍的計劃推進吧,朝廷給了三個月的時間,從我進入大營開始,時間正式開始計算,若是三個月沒有平定兗州判斷,本王便用王命旗牌取你腦袋。”
賀兆龍笑了笑:“末將必然不會讓十三爺失望。”
張䇅站起身,“好,那我就等著賀將軍的好消息!”說著就往軍帳外,繼續觀看了大軍的訓練後,就對賀兆龍說,“我不住軍營了,我住在兗州城,順便看看總督,這裏的事兒全權交給你處置。”
賀兆龍送張䇅出去。
原本以為張䇅會住在軍營幹預大軍行動,畢竟他是皇子,要是幹涉的話,自己還無法拒絕。
現在倒好,人家直接甩手不管,贏了他有功勞,輸了他不用擔責任。
不過也好,這個結果要是他想要看到的。
區區幾萬叛軍他還沒有放在眼裏,畢竟是拿起鋤頭打仗的農民,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軍士訓練,也沒有碰到過正規軍,很容易對付。
這倒不是賀兆龍掉以輕心。
而是事實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