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箱子裏閃著光澤的珠寶銀錢,曹璋倒吸一口涼氣。
箱子裏麵的東西少說也得值個三四百萬兩銀子,張端出手真夠闊綽的,幾百萬兩的東西,說出就出了。
其實張端並不是很有錢。
論勢力和實力他都比不上張竑和張竴,身邊的可用之人自然要比他們少上許多,皇帝對他的賞賜也並不多,收入來源相對也比較少,但為了拉攏曹璋,他也是下了血本了。
看著這些錢出去,張端的心在滴血。
“這如何使得!”曹璋豈敢收張端的錢?立馬打起了官腔,“咱家這是奉旨辦差,王爺也是在為主子爺分憂,咱家哪裏敢收王爺您的銀子?此事關乎兩國的關係,咱家必然會盡心幫助王爺,這些銀子,咱家收受不起啊!”
張端詫異的閃了一眼曹璋。
幾乎他見過的所有的太監都是見錢眼開的主,麵對如此厚重的銀兩,他心裏料想對方會說出一堆虛心假意推辭的話來,自己在說幾句好話對方就順利的收下了,腹中的話都準備好了,沒想到曹璋不為所動,還跟自己打起了官腔。
難道是嫌錢少?
但再多的錢他也拿不出來的,就這些錢都是他命令下麵的人偷偷利用職權搜刮來的,便試探性地說:“曹公公請放心,本王自然相信曹公公的能力和做事的態度,若是有什麽難處,本王也可幫助一二。”
曹璋立馬站起來,笑道:“王爺您誤會了。咱家在宮外既沒有親友,也沒有宅院府邸,就算拿了王爺的錢,也沒地方放,更沒有地方使,是真心的沒想著要,請王爺不要誤會。”
張端:“原來如此,此事就讓本王安排吧!”
曹璋:“……?”
沒明白他要安排什麽。
張端:“沒事兒沒事兒。”
曹璋:“那咱家就先告辭了,今日咱家就回宮去準備,待吐蕃國使臣到了,就請王爺進宮。”
張端:“好,曹公公請!”
……
由於陳元受傷不輕,最近的內廷都有曹璋來管理,十二監四司八局的人陳元將裏麵的人手收了回去,曹璋派人上任,兩人現在算是勢均力敵,眼下是剛剛握手言和的初期,雙方都比較和諧。
接待外臣的差事落到曹璋頭上,陳元隻能眼饞著,還要全力配合。
一天時間,東宮龍閣就布置好了。
同時,耿親王張端要在東宮龍閣設宴款待外臣的消息也跟著傳了出去,朝野一片議論之聲。
按照規定的時間,吐蕃國的外臣團來了。
有資格進入皇宮入席東宮龍閣的隻有七個人,都是吐蕃國的幾個高官。宴席上,張端坐在左手首端,上座空著皇帝的座位,右麵坐著七個吐蕃國的官員,左麵坐著張端和幾名禮部的官員。
眾人笑談飲酒,中間美女載歌,非常的融洽。
吐蕃國的丞相伊萬努嘉給張端敬酒,尤其在得知當今皇太子被廢,太子之位空缺,而張端代表皇帝在東宮龍閣接待他們後,對張端更加的客氣了,說話的語氣都比較親切。
張端很享受這種感覺,紅光滿麵。
而曹璋則是喝得少,因為他的心思全部放在吐蕃國上供物品的清單上了,其他的什麽天地珍寶都不感興趣,其中有個千年冰蠶蠱的貢品吸引了曹璋的注意力。
“千年冰蠶蠱?”
曹璋喃喃自語,皺眉仔細地思索起來。
最近太康的修煉到了瓶頸期,急需要打破這個瓶頸期方可有突破的機會,要憑日夜不斷地修煉,再有三四年也難以突破,太康沒有這麽多的時間也等不了了。
突破瓶頸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天地精華之力。
千年冰蠶蠱自然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不過這不是曹璋最疑惑的地方,他最最疑惑的事,以太康目前的實力和身體情況,就算突破到了絕頂,生命也不會增加多久,他們的修煉又不是修仙,壽命的增加十分有限。
從一流突破的絕頂,最多能增加十年壽命。
難道太康找到了修煉永生的法門?
按照張氏修煉的元鳳內經的路數來說,能夠修煉永生的辦法恐怕隻有冰火陰陽結合,唯有如此才能生生不息達到長生的目的。
放眼當今天下,能夠達到這個要求的,唯獨曹氏的火龍。
難道……太康手裏有曹氏的人?
“曹公公……曹公公?”就在他胡思亂想時,耳邊傳來呼喚聲,他慌忙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看到伊萬努嘉呲著滿口黃牙,端著酒杯滿臉笑容地走過來,“曹公公想什麽呢,如此沉迷其中?”
曹璋:“咱家不勝酒力,一時走了神了。”
“唉~哪裏哪裏,”伊萬努嘉笑出了魚尾紋,“我可聽說過曹公公的事跡和身手,區區幾杯酒還是不在話下的,我非常佩服曹公公,如今能見一麵真是三生有幸,來來來,我敬曹公公一杯。”
曹璋趕緊道:“哪裏哪裏!請!”
伊萬努嘉喝了個底朝天,笑著說:“曹公公是文武雙絕,才能非常啊!我王聽說曹公公的事跡,那也是非常的欣賞,來的時候特意吩咐我,若是能夠看到曹公公,一定要多敬幾杯酒。”
曹璋:“貴王謬讚也!請請請!”
看著這個伊萬努嘉如此的熱情,曹璋特意留了個心眼,餘光掃過時觀察他的微表情,可以看出,吐蕃國這次突然來進貢東西,除了有太康的意思,恐怕他們也有有所求的。
不然,上供的東西不會如此珍貴。
“曹公公!”伊萬努嘉喝完酒,往前靠近一步,聲音壓低了些,“剛才我已經和耿親王溝通過了,耿親王已經同意全力支持,不知曹公公意下如何?”
曹璋:“……?”
伊萬努嘉見曹璋的表情,吃驚地問:“您……您不知道?”
曹璋:“不該咱家知道的,咱家什麽也不知道,看丞相的表情,此事咱家恐怕不應該知道。”
伊萬努嘉低頭皺眉沉思片刻,嘴裏說:“不應該啊!”然後抬起頭,笑了笑說:“不不不,此事非曹公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