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要求,羅茂臣急了,眼神渴求地看著曹璋:“小人隻求能見一麵,說說話就行,請大將軍開恩。”
曹璋看向姚忠凱:“這得征得姚大人的同意。”
羅茂臣看向了姚忠凱:“姚大人……”
姚忠凱沒有看羅茂臣,語氣堅定:“既然你有考上貢士的決心,何必急於一時?等你高中了,我女兒在家等著你來聘娶,若是考不上,也就沒有再見的必要。”
曹璋也沒辦法強逼著姚忠凱同意,畢竟這屬於家事,他不能參與過深,就安慰著說:“羅茂臣,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明年就是鄉試,鄉試之後便是會試,這段時間全心備考,仕途和家庭,都在前方等著你!”
羅茂臣聞言,非常激動,重重地點頭。
姚忠凱猶豫了片刻,說:“若是能中鄉試,成為舉人,可容你們見上一麵,這是看在侯爺的麵子上給你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羅茂臣噗地激動地跪下:“小人叩謝兩位大人抬舉。”
姚忠凱起身對曹璋施禮:“下官沒有其他事兒,就先行告退!”
曹璋點點頭。
當天,由文躍品親自帶隊,領著幾個三品以上的官陪同,特意參觀遊覽了金城。由於曹璋的身世不明確,出生地在朝廷的記載中隻是金城,所以他們是能帶著曹璋遊覽金城。
曹璋心係北涼王府,想著怎麽找個合適的理由靠近。
北涼王府已經變成了一片無人打理的廢墟,但曹璋的身份特殊,沒有合適正當的理由是不能進入其中的,身份權位越高,盯著他的人就越多,今日要是他敢進入北涼王府,明天早上這個消息就會傳入太康的耳朵中。
陳元更會添油加醋,甚至會無中生有。
金城是一座幾百年的老城,城池有種厚重的曆史感,站在城牆下,古樸的氣息撲麵而來,歲月侵蝕的痕跡清晰可見,不少地方也有新修繕的痕跡。
天空中零星飄雪,天氣寒冷,幹燥。
“百年的老城了,”文躍品哈著熱氣介紹,“侯爺您是金城人,早年入宮就再也沒有來過,如今難得的機會,下官帶你好好的看看,金城別樣的景致。”
“老家在哪裏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曹璋擺了擺手,“這次來主要就是想親眼看看涼州的金城的模樣,這次回去,恐怕以後很難再有機會來了。”
文躍品:“今天中午做的都是涼州的特色菜,侯爺可品嚐品嚐。”
曹璋點頭微笑:“走,咱們再轉轉。”
說著,就朝著北麵的城牆走,剛走到北城的主城門,放眼就能看到裏麵偌大的北涼王府廢墟,零星的建築清晰可見。
北涼王府直接占據了半個金城,足見當年在鼎盛之時,北涼王府的雄偉和壯麗。
曹璋指著下麵的廢墟:“這就是北涼王府麽?怎麽就這樣費著,占據了半個金城,太浪費地方了。”
文躍品點點頭:“是皇上的命令,說是警醒後代皇上,不可封王。”
話說的硬,曹璋的心裏卻再恨,曹氏三代忠良被太康扣上逆臣的帽子,處死曹氏百餘口人,此處廢墟,埋葬著曹氏宗親的血液。
剛剛靠近北涼王府時,心中不由的怦然而動。
小火龍加劇亢奮。
看來北涼王府埋藏著曹氏的秘密,沒有曹氏血脈的人是永遠無法找到的秘密,也更加堅定了今夜曹璋要潛入這裏一探究竟的決心。
有了這個心思,接下來的行程曹璋都有些匆忙,強壓著心中迫切的渴望跟著文躍品遊覽全城各地,挨到天黑。
照例設備了晚宴。
曹璋按捺著急迫的心,持穩地吃著晚宴喝著酒,眼看快要子時了,趕緊假裝酒醉不起,被親兵扶著送回房間。
剛回去,立馬就清醒過來,用內勁逼退酒氣,換了衣服就悄悄出了門,不敢走正門,飛身翻牆直接躍出總督府,借著夜色來到城牆根下,順著牆角快速來到北涼王府的廢墟外。
越是靠近,心中的迫切愈加的無可按捺。
體內的小火龍更是亢奮活躍。
曹璋攤開手掌,小火龍很快就出現在右手掌心,這次它不在巡查,而是龍頭朝前,躁動不安地顫抖著身軀。曹璋快步順著它的指引衝進了北涼王府。
破敗的王府內雜草叢生,完全沒有了當年的樣貌。
對這裏的記憶已經非常的模糊,但兒時經常玩樂的院子依舊記憶猶新,因為在火龍的指引下,他來到了兒時經常玩樂的院子。
這是父親曹曉和母親的院子。
也是王母被太康玷汙的院子,想到這裏,曹璋咬緊牙關,攥緊了拳頭,腦海中浮現出太康那張惡心的嘴臉,他恨不得生吃其肉!喝其血!
“娘!”
曹璋跪倒在院門口,重重地磕了個頭,“兒一定會給你報仇,還你們身前的清白,太康這個畜生,我會親手殺了他!”
掌心火龍強烈地顫抖起來。
曹璋跟隨火龍的指引跨步走進正房,正房已經破敗得不成形,殘破的門窗隨意丟棄在一邊,唯有明柱上精美的雕刻彰顯著曾經的光輝。
這間房子,曹璋非常熟悉。
他就是在這間房子裏麵長大的,也是在這間房子被人帶走的。
火龍顫抖得更加的劇烈,指引著他繼續往裏麵走,曹璋心中疑惑:“這間房子並不大,難道還能藏著什麽嗎?”
心中雖然疑惑,還是跟著火龍的指引往前走,走到了床邊。
火龍的頭低了下去。
曹璋立馬查看腳下的地板,非常普通的地板磚,沒有任何的異樣,但火龍的指引不會有錯,他仔細地對每個磚進行甄別,查遍了,毫無收獲。
火龍依舊低著頭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