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柯達在突襲曹璋的時候,命人繞路給嶽山棋傳遞了情報。眼下他的情形比較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夠得到嶽山棋的幫助,他才能起死回生。
陳佑澤的兵馬成功地避開秦懷勇的眼線繞走大後方時,嶽山棋也同時得到了羅布柯達的戰報。
“好個何永泰啊!”嶽山棋點頭,“竟然能夠瞞住本將的眼線,三麵大軍合圍羅布柯達,曹璋這個畜生,收編了陳永武的人馬,兵力達到了萬人,還真是臭蟲翻身上桌了。”
鄔鬥書微微一笑:“看來何永泰也頗有能耐嘛!”
鄔鬥書,嶽山棋的軍師,他的計策多半兒出自此人之口,算是嶽山棋的智囊妙袋。花白的胡子,身上經常有股濃鬱的酒氣,嗜酒如命。
嶽山棋看向鄔鬥書:“沒有能耐焉能爬到這個位子上?還是說說眼下我軍的行動吧!最可惡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秦懷勇,有沒有辦法先做了他?”
鄔鬥書胸有成竹:“老朽早就在謀劃了,放心,已有妙計也!”
嶽山棋眼中放光:“軍師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鄔鬥書灌了口酒,眼裏泛著酒氣:“很簡單。將軍想想,現在你要是秦懷勇,你最怕的是什麽?”
嶽山棋想了想,說:“何永泰集中兵力要殲滅羅布柯達,最怕的自然是我軍配合羅布柯達來個前後夾擊……”嶽山棋恍然大悟,“……秦懷勇現在最怕的就是我軍的行動。”
鄔鬥書點頭:“是啊,所以前翻我軍擺出猛攻的態勢,秦懷勇立刻就集中兵力準備阻攔,明顯是非常緊張,這跟以前僅僅是跟蹤我軍天差地別。”
嶽山棋:“那軍師如何除秦懷勇?”
鄔鬥書抿著嘴憋著氣眼神盯著嶽山棋看了半響,吐出一個字:“撤!”
“撤?”
嶽山棋的語氣非常意外。
“調虎離山嘛!”鄔鬥書解釋道,“他現在就是再給何永泰爭取時間,這已經過了三天了,想必何永泰已經對羅布柯達合成了包圍,我們沒有時間再耗著了,羅布柯達的主力兵馬不多,撐不住的,隻能轉被動為主動。跟秦懷勇玩兒捉迷藏。”
嶽山棋:“你的意思……我們先撤,他會找我們?”
“哪怕知道是陷阱他也不得不找!”鄔鬥書語氣十分肯定,“今夜就撤出三十裏,而且我軍的撤退路線明確地讓他能夠看見,當然,主路是小股誘敵之兵,主力藏於深山之中,等誘開秦懷勇,我們大軍撲出來,以最快的速度直撲何永泰!”
嶽山棋:“曹璋的那一路人馬少……”
“將軍!”鄔鬥書的語氣強硬,“您要是隻想報私仇,在下現在就告辭!何永泰才是核心,殺了何永泰,曹璋還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
嶽山棋強壓住仇恨的怒火,咬著牙:“好,聽軍師的!”
當夜,嶽軍留下空營,火速後撤。
……
“什麽?嶽山棋撤了?”
秦懷勇不是沒有聽清探馬的稟報,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嶽山棋撤退了?如今的他還有退路可走?
“父親!”
秦鳳江急衝衝的跑進來,“嶽山棋的大軍真的撤了,撤退的速度非常之快,我派快馬急追打探消息,發現敵軍後軍已經撤出十裏地了。”
“這麽急?”
秦懷勇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一時間轉不過來,“難道……是何大將軍他們得手了?”
秦鳳江搖頭:“不知道,不過,嶽山棋怎麽可能會如此快的得到消息,他和羅布柯達的聯絡被曹公公打斷了。”
秦懷勇:“他們撤退的有多少兵馬?”
秦鳳江搖頭:“今夜的月色很亮,探馬回來說看得很清晰,主路上丟棄的物資很多,空營裏麵甚至連火炮都沒有拉走,走得非常急,大軍走過,路上留下的腳步馬蹄非常得亂。”
秦懷勇:“想必是內部出現了問題或者何大將軍那邊真的得到了情報。鳳江,你火速派個信得過的兄弟,往何大將軍營中打探情報。傳我將令,大軍整裝,我們今夜就跟上去,但不要跟得太緊,我倒要看看,嶽山棋這是要玩兒什麽把戲!”
“是!”
秦鳳江火速下去準備。
同時,秦懷勇派出大量的斥候在附近的山林搜查,方圓三十裏的全都是舉著火把搜山的斥候,遠遠地站在山頂上往下看,每個山頭都能看到小小的火光在移動。
很可惜,嶽山棋來了個燈下黑。
大軍撤退剛開始,嶽山棋就命令大軍開始分批次地暗中移動起來,在小股誘敵大軍行動時,主力部隊已經轉移到秦懷勇大軍的側麵,隻等著秦懷勇收縮防線兵力,他們就能通過。
而前麵的大軍,多半兒都是稻草裝填的假人,然後將假人捆綁在馬背上,也夜色的襯托下,成功騙過了秦懷勇的眼睛。
寅時初刻。
秦懷勇的斥候徹底的搜完山,大軍整裝完畢,收縮了山區裏的防線,火速追擊而去。
看到秦懷勇收縮了防線,嶽山棋大喜:“秦懷勇果真上當也!”
鄔鬥書:“現在我軍還不能動,秦懷勇為人謹慎小心。我們再等一個時辰左右,然後大軍以最快的速度殺向何永泰,必定能殺個他措手不及。”
嶽山棋點頭:“軍師放心,此戰本將定要斬下何永泰的人頭!”
卯時初刻。
秦懷勇果真派出百人騎兵回身探查,但來的這股騎兵貌似並不怎麽上心,隨便的查了幾座山,就草草了事,回去複命了。
嶽山棋當即命令大軍,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何永泰的位置所在。
由於陳元的準確情報,嶽山棋清晰地知道三路大軍具體的行軍路線和兵力強弱。何永泰的兵力自然是最強的,奈何他做夢也想不到嶽山棋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背後,也想不到嶽山棋已經得到了他的行軍路線。
這個時候,何永泰的三麵大軍已經將羅布柯達的主力包圍在清水河縣。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