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槐蹭上了去外麵的爬犁,樂嗬嗬地跟小桃坐在一起。
小桃埋怨道:“不讓你去,你非要去。”
“我想跟你多呆一會兒,平時都看不見你人。我趕著去見你,你總是催著我趕緊走。”餘槐委屈地說。
“我要幹活啊,哪有空陪你。”小桃說。
“我可以幫你幹呀,一邊幹活一邊說話,這樣多好啊。”餘槐緊緊地粘著小桃。
小桃被他擠得不行,翻了個白眼說:“你快把我擠下去了。”
“我怕你冷嘛。”餘槐狗膽包天,一把摟住小桃的肩膀。
小桃勉為其難靠在他身上,餘槐露出傻乎乎的笑容,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韋年在家裏留守,韋時跟著去了溫泉山莊,連廚子和雜工都去了。走之前,廚子提前做好了飯。放在外麵冷凍著。吃的時候,隻需要解凍後,放在灶上熱一熱就好了。
他們先去了蔣家,見過蔣薑氏和蔣青鬆之後,才浩浩****地去了溫泉山莊。
溫泉山莊建在半山腰上,有幾個泉眼一年四季都在往外噴湧,流淌出來的水都是滾燙的。雖然是冬季,院子裏卻鮮花盛開,綠草在風中招搖,跟外麵的天寒地凍形成鮮明對比。
來了之後,蔣代真一眼就喜歡上了。
“此地怎麽還會開花?”
管事答道:“下麵有暗道,溫泉水在院子裏繞一圈,溫度就降下來了,院子裏自然就熱了。溫度適宜,鮮花四季都能常開不敗。”
原來是這樣。
蔣代真恍然大悟。
弄明白之後,轉過眼就興衝衝地告訴了林申。
見林申毫不意外,他好奇地問:“你不是第一次見呀?”
“世界很大,有些地方,鮮花常開不敗,樹木更是四季常青。”林申說。
蔣代真恍然:“我知道,是南方對不對?”
“看來,你去過。”林申笑著說。
“去過,隻去過一次,還是在我十幾歲時,跟著家裏人去的。我家有門親戚嫁到了南方,阿麽帶著我們去看他。那個地方又濕又熱,蚊蟲還特別多。我們先坐船,還要坐很長時間的馬車,剛到地方,我們全家就病了,差點把命丟在那兒。”蔣代真說。
“那太可憐了。”林申說。
“是啊,大夫說我們水土不服。我們病得連床都下不了,每天都要喝很苦的中藥。”蔣代真說。
林申摸摸他的頭,憐惜地說:“可憐啊。”
“你總是摸我的頭,是不是把我當小孩了?”蔣代真抓住他那隻不安分的手,清亮的眼睛盯著他。
林申順勢把他摟入懷裏,笑微微地說:“這樣不好嗎?”
“好,也不好。”蔣代真小臉糾結。
“我希望你能活得像個孩子,永遠開心。”林申說。
小桃抬腿就往裏麵進,餘槐連忙攔住他,小聲說:“先別進去。”
“為。。。”小桃剛要說話,餘槐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一邊。
“為什麽呀?”小桃終於把話問了出來。
餘槐說:“我聽見裏麵在說話,咱們現在進去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小桃不解地問。
“夫夫兩個人說私房話,咱們這個時候進去,當然不合適。”餘槐說。
小桃吃驚地看著他。
“你長著狗耳朵嗎?離這麽遠,我都沒聽見裏麵在說話,你怎麽就聽見了?”
“哎,我怎麽就變成狗耳朵了?”餘槐覺得他說話不中聽,馬上翻了臉。
“你。。。”小桃雙手叉腰,張嘴就要教訓他。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林申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是小桃在外麵嗎?”
“是。”小桃答應一聲,扭過頭又變了臉,擰著餘槐的耳朵說:“一會兒有你好受的。”
“哎喲。”餘槐疼得大叫起來,求饒道:“桃兒,你輕點,我耳朵快被你擰掉了。”
兩個人一進一後進了屋。
看見餘槐臉也紅了,不停地揉著自己的耳朵。
蔣代真目光閃了閃,嗔怪地看著小桃說:“你是不是又欺負餘槐了?”
“我沒有。”小桃眼神發飄,不敢跟蔣代真的眼睛對上,一看就沒有說實話。
“餘槐,你說。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給你作主。”蔣代真看向餘槐。
小桃震驚地看著蔣代真:“夫人,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餘槐偷偷看了小桃一眼,搓了搓手說:“桃兒沒有欺負我,我們鬧著玩兒呢。”
聽到這話,小桃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人家餘槐讓著你,你可不要得寸進尺。”蔣代真說。
“我真沒欺負他。”小桃狡辯道。
林申打圓場道:“溫泉池可清理好了?”
“清理好了,我帶著下人親自過去清理的。”說到正事,小桃擺正了臉色。
“現在就能去泡?”蔣代真也問。
“現在就能去,不過不能長泡,最多一個小時就要上來。”小桃說。
“泡溫泉對身體好,但也不能一直呆在水裏。在水裏泡上三四個小時,皮膚都泡皺了。”林申笑著說。
蔣代真站起來,興奮地說:“我現在就想泡。”
溫泉湯池水汽氤氳,離得遠了都看不見人。
蔣代真脫了外麵的披風,撲通一聲跳進泉水裏。
“裏麵好熱,一點都不冷。”他坐在水裏,興奮地說。
林申跟在後麵下水,慢慢地往他身邊走。
中間碰到一個東西,他拿起來掃了眼,是個大布包,掂量了幾下,裏麵裝的都是中草藥。
“裏麵還放了藥材?”林申隨手拋掉了中藥包。
“我聽大哥說了,他找名醫來泡過溫泉,名醫開出來的藥方,說是配合著溫泉水,能讓人強身健體。”蔣代真說。
“是不是還有美容養顏的作用?”林申說。
“這你也能猜到?”蔣代真踩著水過來,拉著他的胳膊軟軟地說。
“泡一泡能變白嗎?”林申問他。
“經常泡就能變白。”蔣代真得意地說。
隔壁的溫泉池裏,老木匠剛下去,腳下就滑了一下。幸好韋時及時扶住他,他才沒有摔個底朝天。
“您老小心一點。”韋時說。
“太滑了。”老木匠驚魂未定。
水中浮力大,他的體重又太輕,幾乎要飄起來。
韋時一直拉著他,直到他靠著池壁坐下。
剛坐下,老木匠就覺得不對,疑惑地說:“我好像坐到了什麽東西?”
“您別動,我來找找。”韋時伸手在水下麵摸了半天,從底下拽出來一個藥包來。
老木匠抽了抽鼻子,肯定地說:“裏麵放了中草味,真真讓我來這個池子泡,說泡了對身體好。”
韋時有些心不在焉。
蔣芽在隔壁,時不時能聽到那邊傳來的笑聲。
青明帶著林月,周子楚帶著林星,蔣芽帶著蔣恩,擠在一個池子裏。三個孩子進了水,就像小鴨子見入了池塘,那叫一個興奮啊,在水裏追逐打鬧起來,時不時發出格格的笑聲。
周子楚仰躺在池壁上,身上和頭發上都被水打濕了,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說:“太舒服了。”
青明也跟他一樣,舒服得都不想說話了。
蔣代真問他想不想泡溫泉,他當場就答應了。這種好事,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更別說,能離開村子幾天,不用看林河的死人臉,他做夢都能說出聲來。
周子楚猶豫了一下,擔心孩子沒人照顧。
蔣代真讓他把孩子也帶上,他樂顛顛地就來了。
青明也帶上了林月,他深知自己在林家的地位。要是不帶上林月,他自己也不好意思過來。
蔣芽說:“累一年了,趁著這幾天,咱們也鬆快鬆快。”
周子楚連忙道:“可不是,自從有了星星,我就沒有清閑過。如今日子越過越好了,我家裏的哥哥都沒有我過得好。當初嫁到林家時,他們麵上不說,背地裏都在笑話我,說林兵五大三粗的,除了有一把子力氣,沒什麽用。現在啊,他們都羨慕我,說我看對人了。”
蔣芽笑著說:“過年的時候,你家裏的親戚絡繹不絕的,別人看著就眼紅。”
“我阿麽一口氣生了十個,我是最小的。他們過得都不怎麽好,有的跟我打聽工坊的事,話裏話外想找個活幹。有的問的是學堂的事,家裏有孩子想送過來。”周子楚說。
說完,他們一起看向青明。
青明愣了下,笑著說:“我沒有親戚。”
他比以前強多了,以前不會燒菜做飯。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他學了幾道家常菜,米飯也能煮熟了,填飽自己的肚子不成問題。林月有張小珂照顧,隻要林河不在家,林月就會跑到張小珂那兒,一日三餐都在張小珂家裏吃,也不用他操心。
“我們都是你的親戚。”蔣芽說。
他們都知道青明的家世,不知道父母在哪兒,更不知道出生在哪兒。青明是被家裏人賣進樓裏的,那時候他年紀太小了。總提家裏人,隻會惹到老鴇子的打罵。時間久了,他就忘記家裏人了。
“我沒事,你們不用安慰我。”青明笑著說。
“沒有安慰你,我們隻是說實話嘛,到了這兒,你再也不會孤孤單單了。啥時候你生個孩子,等老了也不用發愁了。小月再好,那也是張小珂跟林河生的,比不上親生的孩子貼心。”見孩子專注地玩耍,周子楚壓低聲音說。
“如果是你,你願意給林河生孩子嗎?”青明神色微動,低低地說。
他不是沒想過生孩子的事,隻是他對林河實在沒有感情。原來他打算存些錢,偷偷跑掉算了。後來,他覺得林河再不好,架不住林河有個好弟弟。林申謙虛有禮,還特別有本事。背靠著林申這棵大樹,他跟林河的日子也不會太差,他已經不想離開了。
一想到要給林河生孩子,他就非常抗拒。林河不配當爹,看他是怎麽對林月的。
“我。。。”周子楚遲疑了。
林河遠不如林兵,每天都在想著,當人上人掙大錢。可惜他好高騖遠,再加上好吃懶做,到現在還是一事無成。
“你看看蔣芽,他就是隻要孩子。你生一個嘛,以後給你養老。隻要真真的工坊開一天,不靠著林河,你也能養活孩子和自己。老三和真真都是心善的人,哪怕林河再不成氣,也不會虧待了你。”周子楚眼珠子轉了轉說。
他們說的話,蔣芽都聽到了。他有些無語,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裝作聽不見。
周子楚還在說:“不信,你問蔣芽。”
“那我問問他。”林河說。
溫泉池就這麽大,蔣芽想躲都躲不掉。
青明淌著水走過來,擺明了一副要跟他長談的架勢。
那邊,周子楚遞過來一個“好好開導他”的眼神。
蔣芽是徹底無奈了。
“還有水果吃?”蔣代真吃驚地說。
林申把木質托盤放到溫泉水裏,托盤順著水漂到蔣代真麵前。
盤子裏是切成片的西瓜,吃到嘴裏甜津津的。
還有葡萄,水靈靈的綠葡萄,剛剛清洗過,上麵還掛著水珠子。
林申摘了一個放到嘴裏,初始時有些涼,咬破了之後,汁水流了一嘴,裏麵還有小小的籽兒。
“葡萄是管事讓人摘的,聽說是搭了個暖棚,正好在冬天結了果子。”蔣代真頓了下,眉目含笑地問:“好吃嗎?”
“你嚐嚐就知道了。”林申低笑一聲,含了一顆葡萄在嘴裏,伸手把蔣代真拉進懷裏,對準他的嘴唇壓下去。。。
溫泉池水微微**漾,隱約聽見低低的喘息聲。
小桃一直守在外麵,等著蔣代真和林申吩咐。
餘槐想和他一起去泡溫泉,當大家都去泡溫泉時,他在外麵陪著小桃。
下人端來了點心和茶水。
小桃抓了一把雪,砰地一聲扔到餘槐腦門上,自己得意地笑了起來。
餘槐抖落身上的雪,彎腰團了個更大的雪團,嚇得小桃抱著腦袋,狼狽地逃竄。
“餘槐,你敢扔我,今天晚上就別想上床。”小桃尖叫著說。
“這不公平。”餘槐腳步微滯,略帶不滿地說。
小桃跟著停下腳步,張了張嘴剛要說話。
就在這時,餘槐猛地把雪團拋了過來。
小桃沒能躲過去,被雪團子打在了前胸了,他彎著腰保持著躲避的姿勢。正惱火呢,餘槐不知道什麽時候撲過來,死死地把他抱在懷裏。
蔣代真披著狐裘走出去,看見小桃和餘槐打打鬧鬧的。
餘槐示意了個眼色,小桃沒有看懂他的暗示,以為餘槐還在跟他玩,笑著往後麵退去。
退著退著,他後背碰到了什麽。疑惑地轉過身,看到蔣代真就站在他麵前,他頓時變了臉色,吃驚地喊了一聲:“夫人。”
“你們在打雪仗啊。”林申從後麵探出頭來。
“嗯。”小桃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無意中發現蔣代真的嘴唇紅得厲害,心想:泡溫泉果然有好處,才泡了一會兒,夫人的臉就紅撲撲的。
“讓人把裏麵收拾一下。”林申說。
他趕緊拉著蔣代真走了。
才泡過溫泉,他們裏麵隻穿了很少的衣服。狐裘穿著再暖和,也不能在外麵久待,容易生病。
餘槐悄聲說:“我們也去泡一泡。”
“跟你一起?”小桃瞄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不跟我,你想跟誰?”餘槐愣了下。
“我自己洗,不行嗎?”小桃撞開他,大搖大擺地走了。
“啊,我等了你這麽久,你就這樣對我?”餘槐委屈巴巴地追在後麵。
“來到這兒,他們都很開心。”蔣代真看著外麵,一臉出神地說。
“你開心嗎?”林申認真地問。
“我當然開心了,你一整天都陪著我。”蔣代真笑了,眉眼彎彎很好看。
孩子們穿著厚厚的衣服在外麵追逐打鬧。
蔣芽,周子楚和青明三個人站在鮮花叢前,低低地說著什麽。
“這是月季吧?”周子楚麵帶遲疑之色。
“不是月季,明明是牡丹。”青明說。
周子楚堅持說是月季,青明說是牡丹,兩個人爭執了半天,最後驚動了管家,管家為他們解答了疑惑,還領著他們逛遍了花園。
“要是我相公也能來就好了。”看到這麽好的地方,周子楚不由心生感慨。
“林大哥經常在外麵跑,說不定哪天就過來了,給你們一個驚喜。”蔣芽說。
“是啊。”青明點頭道。
跟周子楚相反,他一點都不想讓林河過來。
好日子沒過多久,林河真的來了。
管家把人帶到林申麵前。
林申問:“你不是說不來嗎?”
“青明跟著你們跑了,我能不來嗎?話說這地方不錯啊,讓我住一輩子,我都願意。”林河四處打量著,像第一次進城,看什麽都覺得新奇,眼睛裏麵滿是貪婪。
人已經來了,林申總不能把人趕走,說:“既然來了,那就去玩玩。”
“我有一個問題,這地方是不是咱們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林河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我沒聽懂,什麽叫想多久就住多久?你還真想住一輩子啊?”林申說。
“我問過了,這兒是蔣家大公子的地兒,他家的就是咱家的,這跟自己家也沒有區別。在自己家裏,可不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林河笑眯眯地說。
“我懂了。”林申用奇異的眼神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是諷刺還是不屑,冷笑著說:“你想在這兒白吃白喝白住?”
“你說話也太難聽了,什麽叫白吃白喝白住呀?我可以給蔣家幹活呀,蔣家家大業大的,從手指縫裏漏點,就夠我們一家吃喝了。”林河說。
“你以為任何人都能替蔣家辦事?你這樣的,塞給我我都不要,更別說蔣家了。我勸你別動那些歪腦筋,在這兒玩幾天,咱們就回家。”林申說。
對付林河這樣的人,你不能跟他拚臉皮的厚度。他敢說,你就敢拒絕他,不要太給他麵子,他隻會得寸進尺。
林河嘀咕:“誰動歪腦筋了?”
聽說他來了,青明實在說不出來,拉著林月的手站在外麵,一大一小都沒有笑臉,活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林河一出來,青明勉強擠出一張笑臉:“你來了。”
“你來之前怎麽不告訴我一聲,把林月帶過來,讓我一個人呆在家裏,飯沒人給我做,衣服也沒人給我洗。”林河滿腹怨氣,一上來就是一大堆抱怨。
“說好了,我做飯,你洗衣服洗碗的。”青明馬上說。
林河奇道:“我說過這話嗎?再說了,我不在家的時候,衣服和碗不是你洗,還能是誰洗?”
青明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你是怎麽找到這兒的。”
“憑本事找到這兒的。”林河得意地說。
管家在跟蔣代真告狀。
“這個林河,他就是個無賴。門房不讓他進府,他就在門口打滾,大喊大叫說蔣家搶他的老婆。鬧得沒辦法了,老夫人才去門口見他。問了才知道,他就是想來找你們。”
管家一頭黑線地說,這麽不要臉的人,他也是頭一次見到,真是刷新他的三觀了。
蔣代真露出玩味的笑容:“他比你想象得更爛,不止一次給林申搗亂了。”
“姑爺怎麽會有這樣的哥哥?”管家嫌棄地說。
“林申的大哥還好,勤勞能幹。他是林申的二哥,好吃懶做。”蔣代真說。
林河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探頭探腦地往周圍看了一眼,發現附近除了他以外,沒有一個會喘氣的活人,他立刻抓起麵前一個花瓶,揣進了自己懷裏。
下人無意中發現花瓶不見了,緊張地告訴了管家。
管家挑眉道:“這兒沒有外人,怎麽會丟東西?”
下人吞吞吐吐地說:“那個林河很可疑,有好幾次我都看到他鬼鬼崇崇的,說不定東西就是他偷的。”
管家特意觀察了一下林河,他發現林河東遊西**的。
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林河順著視線看過去,乍然看到管家站在不遠處,他的頭發當時就是一麻。
林河作賊心虛,衝著管家討好地笑了笑,轉了個方向走掉了。
因為林河來了,管家特意把他和青明安排在一個房間裏。
青明往**一躺,瞬間感到身下有些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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