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臨江苑霧蒙蒙的,隨著陽光穿過樹葉,在地上落下一個個光斑。
禁軍已經開始了巡邏。
“今天來的不是皇子公子,就是世家公子,都給我精神點!”
“頭兒,給大殿下送別,有這必要嗎?大殿下是什麽人,嗬嗬……”
“住嘴,這話是你能說的?殿下就是殿下,他縱然是頭豬,也是殿下!”
原來在頭兒眼中,大皇子殿下也和豬一樣蠢笨啊!
一群人笑了起來。
而李單安排之下,二皇子府之中的人很快進入之中,準備場地,準備各種吃的。
“小心點,這一壇子酒價值萬兩!”
“萬兩?您別開玩笑,就是禦賜之酒府中都不少,但也不至於……”
“你懂個屁,這是鎮國公府家的酒樓釀製的新酒,每一壺賣上百兩銀子,昨天賣了上千壺,若不是為了給我們勻五壇,能賣的更多!”
“真的假的,百兩銀子,一小壺?”下麵人為之咋舌,瘋了這是!
但聽到去買酒的是什麽人,就不敢說話了。
他們能說自己傻,自己瘋,誰敢說權貴都是瘋子?
個別公子小姐帶著護衛和侍女已經到了。
“這就是臨江苑,皇家園林啊!”
“今天要作詩嗎?”
“作什麽詩,這是給李……大皇子送別,你能想到的,顏小姐能想不到?”一人嗬嗬一聲,說不出是無奈還是嫉妒。
“所以,今天的主題不是詩詞!”
第一次進來的各地才子就更加好奇了。
哪怕是季賢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場麵。
“殿下!”
“殿下!”
李單來的很早,看到眾人笑起來:“不必拘禮,這裏山水都能遊玩。長廊庭院之中,吟詩作畫也準備了最好的筆墨紙硯,還有喜好酒的人!”
“這一小壇就是萬兩白銀,可是本皇子昨天好不容易從‘賺大錢’酒樓買來的。”
李單微微笑著,李橫的酒樓,名字相當的接地氣,他要賺大錢,就叫賺大錢。
李簡也懶得改。
“就是昨天突然上市的‘三碗不過崗’的烈酒?”季賢真是震驚:“昨天我也想要去買一壺,結果衣服被人撕壞了都沒買到。”
“平陽侯和長平侯為了一壺酒都打起來了,最後被冠軍侯給搶走了!”
才聽聞的人目瞪口呆。
大魏從開國到如今,侯爵不少,但三百年來真正的萬戶侯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平陽侯,長平侯和冠軍侯,正名列其中。
而且戰場相輔,有過命交情的生死弟兄!
居然為了一壺酒,打起來了?
這得是怎樣的美酒啊?!
“殿下,為了此次送別宴煞費苦心啊,這五壇子酒,就要好幾萬兩吧。”
“五萬兩!”李單笑了笑:“我都是直接給鎮國公遞了帖子,說了今天的事情,冒著被李橫那鑽在錢眼裏的家夥打出酒樓的風險才弄來的,一會好好品嚐!”
“謝殿下!”
五萬兩啊,無法想象這是什麽樣的美酒!
“都自己玩起來,本皇子要去檢查一下一會狩獵的東西,失陪。”李單笑著微微彎腰,這才轉身。
完美!
他心中樂的笑起來,還有誰比他做得更好?
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一個為了送別大哥,不惜重金的好弟弟啊!
李單看了看周圍的護衛,朝著其中一人看了一眼,那人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
李單抬頭,看到前方山林之中,有微微的反光出現,很滿意。
“牛哥,真要做?要是被發現了,我們死定了!”
“你兒子的病有名醫治療,我弟弟能去書院讀書。還有外加一千兩銀子還不夠嗎?”牛哥冷冷的說著:“何況我們隻是斷人雙腿,又不殺人。”
說到不殺人,另一人也鬆了口氣:“對,不用殺人就好,不用殺人就好。”
在這裏殺人,必死無疑,他還不想死!
“一會盯緊了,那個人頭戴金冠,腰上金腰帶,騎一匹白馬!”
“放心,我記得住!”
兩人低下了頭,埋在了草叢裏。
臨江苑之中,可謂是權貴弟子大集合,才子佳人大聚會。
李簡緩緩而來,就看到了同時到達的顏卿雪和顏卿雨兩姐妹。
“你們也到了。”李簡看著顏卿雪微微笑著。
顏卿雪點著頭,行了一禮:“拜見殿下!”
“不必多禮!”
“就是啊,和他行什麽禮。”顏卿雨走上前道:“你怎麽一個人都沒帶來?至少帶著程大才啊,那家夥雖然頭腦簡單,但是四肢發達啊。”
“又沒人害我,帶人做什麽?”
李簡笑著,李單也從裏麵走出來:“大哥說的對,誰敢在皇家園林鬧事,不想活了不成!何況,裏外都有禁軍。”
“長公主殿下,駙馬爺到。”
一聲傳來,李樂瑤和錢穆也到了。
“姐,姐夫……”
李單也笑著叫著:“快裏麵請,我們姐弟一年到頭也聚不齊一次,這一次可是都到齊了。我準備了精美的菜肴,還有想象不到的好酒。”
“大哥,你和親之後就喝不到這樣的酒了,一會多喝兩杯!”李單樂的藏不住。
一路走進去,李簡看到了權貴之子,看向他異樣的目光。
“他還真來了,得意洋洋的模樣。”
“都要去伺候老太婆,或者大壯漢了,他還笑得出來?真是廢物啊!”
“他好歹也弄出來了造紙術和印刷術!”
“他弄出來?你們覺得他有那本事嗎?多半是他以前有某些手下比較厲害,他不過是撿現成的!”
“對,他連詩詞都是顏小姐寫好的,這家夥太不要臉,簡直是皇族之恥!”長平侯之子很是不屑。
議論中,李簡一群人走了進去。
李簡微微笑著看著那人:“長平侯第三子,若是本皇子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秦……秦什麽來著?”
“秦壽!”
“對,禽獸!”李簡點著頭:“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找了個有本事的媳婦兒。對於這點,我挺滿意,也很歡喜。”
“我……你……”
李簡已經擦肩而過。
“秦壽,他好像是在罵你!”
“罵我?罵我什麽?”
“禽獸啊?”
“你……混蛋!”秦壽怒了。
“不是我說的,是大皇子殿下說的。你說長平侯也是,怎麽給你起這麽個名字?怪容易誤會的!”
“你……”秦壽怒而轉頭。
這人微微笑著:“怎麽想打我?我手無縛雞之力,隻會吹拉彈唱,要不你去揍我爹?”
“不……不敢。”秦壽愣住了,李縱居然來了!
特麽誰敢去揍鎮國公,活得不耐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