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之上，段亮還在笑著，看著箭雨飛來，他側身躲在後麵。
“多謝耶律將軍送來三千箭！”
段亮一揮手，守城魏軍大聲叫起來。
耶律靖然氣的……這些混蛋居然躲在城牆之後。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麵對著西北風多冷啊，何況這邊都亮著火把，人若是站在外麵豈不是成了活靶子？
“段亮，小聰明是贏不了戰爭的。我們白天見！”
耶律靖然知道占不到便宜，還是先後撤了。
“將軍，怎麽辦？”
“天亮再說，此人有些小聰明。而且三千騎攻城也不現實！”耶律靖然很是懷疑，是大魏又出了天才，還是用一個小年輕虛張聲勢？
北境侯？
聽都沒聽過，哪冒出來？
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模樣，又一個李辰北？
匈奴騎兵退後三十裏紮營。
牛大龍帶著人也到了黃門關，見到沒什麽問題也沒撤走。
吳用等人收到消息也鬆了口氣。
“不過耶律靖然會親自過來，出乎意料！”
“很正常，耶律一族在匈奴是大族，耶律齊和耶律靖然一文一武，是匈奴雙璧啊。如今一個失蹤了，耶律靖然能不著急嗎？”
“再加上拓漠攻城……”
李簡搖著頭笑了笑：“睡覺，明天看看耶律靖然會怎麽做！”
人都被李簡趕走了，但李簡卻沒睡著。
不能小看任何一個對手，尤其是耶律靖然這種成名已久，號稱一國第一武將的人物。
單單是頭腦簡單，是無法統率大軍的。
所以像在大魏，隻有白癡才會覺得程節是個粗鄙武夫。
耶律靖然自然也是一樣的。
“如果我是耶律靖然，隻有三千騎兵，會做什麽？”
“照理東線正忙碌，而且隨著肅國公到場，雙方又失蹤了丞相和皇子，應該是劍拔弩張。可耶律靖然來了。”
“來的原因除了之前說的，還可能……蕭太後！”
要說匈奴誰最厲害，李簡都不得不承認是這位蕭太後。
女子之身，統攝朝政，能讓耶律齊和耶律靖然都佩服，這女人的手段可見一斑。
李簡一下子就想到了，怕是蕭太後到了東線，所以耶律靖然才能脫身前來。
“也就是說，耶律靖然可以放下東線，那他就不會很快離開這邊。來一趟，總要做點什麽，否則他堂堂匈奴大將軍，臉麵何存？”
李簡一時間也琢磨不透耶律靖然要做什麽，隻能等天亮。
天一亮，耶律靖然看著黃門關就傻眼了。
“那是……那是什麽？”
“將軍，那好像是冰！”
“冰？”耶律靖然呆滯的看著黃門關。
昨天他們退走之後，黃門關的人卻並沒有停，又朝著城牆潑了幾次水，冰是越結越厚。
攻城？
攻個錘子！
“滴水成冰，用冰築城，黃門關那年輕人居然有如此智慧？！”耶律靖然都沒想過還能如此！
“將軍，要想辦法攻城嗎？”
“冰堅不可摧，何況太滑了，雲梯隻要輕輕一推就會倒。”
耶律靖然搖著頭，缺人已經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了。
段亮也站在城頭看著遠處正在緩緩而來的三千匈奴騎兵，而城樓之上，所有士兵正在吃著馬肉。
龍首山一戰，死傷的馬有兩萬匹左右。
除了龍首山儲藏了一批之外，全都送到了這邊。
如今三千守軍，頓頓有肉吃，臉色都紅潤起來。
看著耶律靖然過來，段亮也不著急，隻是看著。
“難怪小小年紀被封為北境侯，滴水成冰都能想到，真是少年英才！”
段亮笑道：“此非本將之能，乃是秦公子巧思，本將可不會貪功！”
“秦公子？”
耶律靖然愣了下，這又是什麽人？
他看了看周圍，手下幾個人都搖著頭，從沒聽聞。
“不著急，耶律將軍早晚會見到的。秦公子乃是吾皇冊封的北境軍師，本將可以告訴你，拓漠之敗便是秦公子之策。”
耶律靖然目光一縮，段亮卻繼續道：“這還是秦公子仁慈，算定天會下大雨，所以設定了進攻時間，否則……拓漠在內所有匈奴騎兵都會被燒死！”
算定會下大雨？
耶律靖然有些不信，天下誰能知道什麽時候會下大雨？
“將軍，這沒什麽，我們在草原之上放牧，時常能看出天氣變化。他們能看出……”
“不，不同的！”耶律靖然道：“他是算定時間，知道何時下雨，而後確定進攻時間，這要很精確。而我們放牧這是大概時間，看出明天會有變化。或者突然間會有變化！”
本質上的不同。
“也許是巧合呢？”
耶律靖然也不確定，到底是段亮在編造故事還是什麽。
“打嗎？”
耶律齊沒有回答，揮了下手，大軍後撤，又回到了昨夜紮營的地方。
“將軍，怎麽辦？”
“安營紮寨，持本將手令，去天門十六州調集兩萬大軍來！”
“將軍是要進攻？”
“看一看虛實，見一見這位秦公子！”耶律靖然不可能就此退走！
但接下來幾天，兩萬大軍到了，卻並沒動手。
“我去黃門關看一看！”李簡聽聞之後覺得不對勁。
“夫君，還有點血痂沒有脫落呢！”
“不要緊，你看好家。”李簡笑著。
李簡還是躺在馬車之上去的，走上城樓，撲麵而來的寒氣。
“公子，您看！”段亮親自陪同看著。
“太遠了，看不清！”李簡搖著頭：“但必定是有陰謀的！”
“公子，可不可能他們還在觀察我們，等待時機？”
“段亮！”李簡認真道：“記著一句話，時機是自己創造的，不能什麽事都去等。這一等，也許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
“人生，有幾個二十年？”
段亮一震：“是，臣明白了！”
“可是，他們到底在做什麽？”長門侯段暄也看了幾次，離得太遠，他們隻能看一個大概，隻知道耶律靖然紮營不出！
李簡思索了下道：“想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太麻煩了，既然來了就別想回去了。”
一群人一陣愕然：“公子，您……要做什麽？”
“李橫，幫我去找些材料！”
“您吩咐……”
“木炭，硫磺……”
“不是，公子，現在是說耶律靖然的事，您……木炭？”
這哪跟哪啊？
燒烤嗎？
硫磺味的難道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