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回秦王府?”

“不了,那裏不適合我。”

“陛下都下旨了。”趕來的錢穆並沒感受到了李樂瑤對他的態度變化,也沒察覺到李簡的笑意有什麽含義。

李簡還沒想到是誰在傳萬靈教的事。

錢穆自己送上門來了啊,好過去抓他過來。

“這裏環境好,來的人少,對養傷有好處!”

“殿下,您的傷怎麽樣了?”錢穆一臉的關心。

“不要緊,養養就好了。”李簡笑著:“時間不早了,留下來吃飯吧。說真的,在這住一夜,保證讓你感受到府中沒有的田園氣息,很舒服!”

錢穆哈哈一笑:“看來殿下是真喜歡這裏,也好,我就留下感受一下!”

“不過這裏房間沒那麽大,床也沒那麽大,那麽軟,你可……”

“殿下,一會我就在你這邊找個凳子一躺,正好和您說說如今的朝局。還有您可別忘了我也算是自幼練武的人。”

老文遠侯因軍功而封侯,豈會讓錢穆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天色漸漸暗淡,太平村的人知道這幾日因為李簡,這裏住著不少貴人,也不敢來打擾。

錢穆倒是真的找了兩張長凳並攏後躺了下來,和李簡說著這幾日朝上發生的一切。

可問題是,錢穆並不上朝,他知道的未免太過於詳細了!

而這個時間,牛二和牛三盯上了才從寶月樓之中搖搖晃晃出來的馮山:“沒錯吧?”

牛六點點頭:“沒錯,就是他!”

馮山做夢都沒想到,堂堂前禮部侍郎之子,在夜裏被人敲悶棍,連同兩個隨從都被打暈之後捆住了手腳,嘴裏塞了布後帶走。

太平村。

晃悠的燭光之下錢穆還在說著:“殿下,如今朝局安穩,你一定要想辦法留下,這是好機會。那張位子應該是殿下。”

“算了!”

“殿下,那麽多人不能白死啊!”錢穆微微激動地說著:“您若要人手,我來幫你找。不論如何,我始終站在殿下這邊。”

“殿下!”錢穆話音未落,敲門聲響起。

“誰?”錢穆驚醒的站起來。

“牛二嗎?”

“回殿下,是我!”

得到李簡同意之後,牛二牛三推門進來。

“大晚上的,你們還來吵殿下?殿下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錢穆皺起了眉頭:“公主殿下呢,她也不管管!”

李簡微微笑著:“沒事,他們找我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什麽事都沒你的身體重要!”錢穆瞪了兩人一眼。

這時候還裝,看你一會怎麽裝!

牛二牛三鄙視的看了一眼錢穆,朝著李簡躬身道:“殿下,事情辦好了!”

“嗯,那就帶進來吧!”

“是!”

錢穆茫茫然:“大晚上的殿下不休息還要做什麽?”

“問件事,你先坐。”

錢穆在一側進來,很好奇的看著,而後就看到了被捆住的馮山被帶了進來。

錢穆一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抓馮山?

“殿下,您這是……他是馮山,禮部侍郎馮友亮之子啊!”

“是啊!”李簡趴在那笑著,牛二站到了李簡一側護衛,牛三和牛六一人拿走了馮山嘴裏的布,一人側身到了錢穆身側。

“姐夫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哪裏做的不好?”李簡問了句。

錢穆似乎沒反應過來:“什麽?”

“蠢貨,這時候還裝什麽?”牛三冷冷道:“你的事發了!兩麵三刀的東西,明明是司馬匡的人,一邊假裝和殿下親近,一邊還傳消息給李單。”

“你敢誣陷我?!”錢穆怒了。

“誣陷?你販賣鐵器到匈奴也是誣陷你?”

“老子告訴你,燕國公已經直接去抓人了,誰都跑不了。”

牛三急吼吼的說著,錢穆臉色變了:“殿下,您千萬要相信我,我是你姐夫,豈會害你?他們想要離間我們!”

錢穆緊張之中,心中根本無法接受。

明明形勢大好,而且行事縝密,李簡是怎麽知道的?

“你覺得我們是怎麽知道的?”李簡淡淡道:“錢穆,我告訴你一個真理,那就是做過必留痕跡!”

“你突然不來我府中,你突然拿出被殺的五百多人的名單,你時常來往碼頭,用送水果和各種器具聯係朝臣,甚至夜間和司馬匡會麵,你以為都沒人知道?”

“這時節從長風河轉運嘉靈大運河,北上進入長明江到達皇城需要一個半月,甚至兩個月。”

“南江這時節雨水多,更會降低行船速度,你的水果能保持那麽新鮮,一筐之中沒有一個爛果?”

“你……”錢穆徹底懵了。

李簡說的話讓他驚恐,李簡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你不信任我?”錢穆怒道:“我給你辦事,我是你姐夫,你居然不信任我?公主殿下知道嗎?你不怕大家都心寒嗎?”

李簡笑著搖搖頭:“弄醒馮山。”

牛六一把掐醒馮山。

“你們是誰,你們敢打……侯爺,你派人打我?”

“不……”

“當然啦。”李簡打斷錢穆笑道:“畢竟他是我姐夫,你該不會以為他真的會幫司馬匡,會幫李江吧!”

這句話一出,錢穆瞳孔緊縮,馮山怒了。

“錢穆,你這個吃裏扒外的,你居然背叛相爺,背叛四殿下!”

錢穆趕忙叫道:“閉嘴,你這個蠢貨!”

“閉嘴,我閉你媽!”馮山沒想過有人敢打他,而且這人還是錢穆!

擦!

“你白天還在和我說計劃馬上成了!”馮山怒道:“你是故意騙我,為了讓我毫無所覺的被抓!

真畜生!

“你居然敢算計我,算計相爺他們,你是真不怕死!”

錢穆則看著李簡似笑非笑的臉,連忙道:“殿下,其實我是假裝和他們合作,我都是為了你……”

“是嗎?”李簡笑著,錢穆到現在還死不承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李單見麵,告訴他我要造反?你以為我不知道李單讓人給你送信?”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販賣鐵器的錢都給了李江?”

“你覺得我沒查實會來詐你不成?”

“你……你……”錢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李簡居然全都查到了。

怎麽可能,他到底是怎麽查到的?

“你知道我躺在這幾天抓了多少人嗎,找到了多少證據嗎?你以為馮山隻是我抓的第一個人?”

“我告訴你,你給多少朝臣送過水果,我就一家家的抓來問!”

錢穆頭皮發麻了,所以李簡今天讓他留下吃飯,讓他住一夜。

“錢穆,我可以告訴你,從造反事情出了之後,我就沒相信過你。懂嗎?”

“我既然不相信你,通過你去找你的問題,自然就一找一大堆!”

錢穆瑟瑟發抖:“殿下,殿下……這不能怪我,都是司馬匡,是司馬匡威脅我!”

馮山傻眼了,到底是怎麽回事,錢穆到底是誰的人?

李簡聽著一臉冷笑:“威脅你?威脅你,你就殺了你父親?!”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