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茲和謝沂通完話, 徹底睡不著了。
她說不會被謝沂激到,是認真的,那點小伎倆, 還不至於把她弄的暈頭轉向。
但。
她說沒追綜藝是假的。
她從頭到尾追完了。
因為伊茲實在是太無聊了,她有很多時間。
小的時候還有父母管著,強迫她學習貴族小姐該學的東西,監督她一步步,走進世界排名前幾的高等學府。
現在這個年齡,長輩年紀大了, 基本放權,謝沂又那麽爭氣,把家族產業牢牢攥在手裏,所以她每天要動腦子的事就是穿戴什麽和誰去哪兒玩。
她已經不會再輕易結婚了, 因為會牽扯到好多家族財產糾紛,太麻煩, 太容易吃虧。
伊茲目前的生活理念反倒和唐寧夏差不多,不走心,把時間用來取悅自己。
她非常欣賞唐寧夏,覺得唐寧夏年紀輕輕就悟到了她現在才明白的生活真諦。
所以伊茲唯一放在心裏的,也就謝沂一個兒子了。
謝沂在意的事情,她很難不上心,謝沂在乎的人,她也很難當作不存在。
所以《麵具之下》一播出,她就追了。
檸檬台海內外同步上線,觀看非常方便。
裏麵的選手伊茲就隻知道明照, 所以她也就隻關心明照。
一開始,伊茲是抱著‘我倒要看看讓謝沂多年不忘的弟弟有多特別’的心理去看的, 可是看著看著就變味兒了。
不得不說,選秀比賽的節目設置非常精巧,觀看的人極易陷入爭個勝負的狀態中。
這就好像投資,選定一隻股票,一定要看它一路飄紅,賺的盆滿缽滿才心滿意足,如果中期收益有波動,寧可抄底加錢,也不舍得及時止損。
不管年輕人還是老年人,誰都避免不了被賽製調動起來的勝負欲。
這並不意味著押注選手的人都會成為粉絲,為哥哥的容貌癡迷。
伊茲也根本不可能看得上明照這個年紀的男生。
她就是單純不服輸罷了。
她看到第一集 ,秦淩刁難步履不停,有人把秦淩粉絲辱罵步履不停的評論發到推特,為步履不停鳴不平。
伊茲掃過那些評論,一兩條還好,她仍能保持心情平和,但越看越上頭,越看越生氣。
她倒不是替明照心疼,她隻是覺得,我關注的人憑什麽被這麽多無腦網友辱罵?
隨著節目播出集數的增多,選手和導師,選手和選手的粉絲矛盾越來越大,攻擊也越來越激烈。
從最初的容貌嘲諷,實力嘲諷,到造謠抹黑,挖墳扒皮,無所不用其極。
人一旦有了偏向,就很難再保持理智客觀。
事情的轉折點發生在伊茲給一個激進粉絲評論後。
那是MJC組合的一位國際粉絲,她在節目下麵連續刷屏一百條,大罵明照破壞MJC組合的關係,聲稱明照是綠茶婊,用了不可描述的手段拉攏林鹿園,孤立秦淩,隻因為明照一直對當年沒能加入MJC的事情心懷不滿。
伊茲從小接受貴族教育,還是有很好的修養的。
她克製地回複:“您這樣的發言非常粗魯和沒有依據,傷害無辜的人是很不好的行為,您的刷屏也影響了其他觀看節目的朋友的心情,請刪除。”
誰料那位激進的粉絲轉而把矛頭對準伊茲,開始質疑伊茲是明照的粉絲,是對秦淩施加暴力的罪魁禍首。
伊茲徹底憤怒了:“Fuck you, You stupid jerk!”
一旦陷入粉圈戰爭,沒人能輕易抽身離開,甚至偶像發展的好壞,完全變成了粉絲打架的工具。
伊茲不可避免的上頭了。
本來總決賽結束,明照奪冠,一切都已經告一段落,她也準備從這段荒謬的追綜藝旅程抽身離開,所以她一邊催謝沂回來不要再插手明照的事,一邊約了朋友去海上縱情玩樂。
可謝沂現在告訴她,還沒有結束,還有很多比試和較量在比賽外。
伊茲不是明照的粉絲,她懶得管,可一想到和她吵架的bitch會因為明照穿不到高定而出口嘲諷,伊茲就受不了了。
她有資源和金錢解決這件事,她要讓對方徹底低頭閉嘴,承認錯誤!
伊茲很快就幫明照借到了衣服,是一家有著九十年曆史的高定服裝品牌FSJana,這家品牌經常給好萊塢國際影星提供禮服,與內地明星合作不算多。
但伊茲承諾,會在貴族聚會上,向自己的異性朋友推薦他們的衣服。
品牌斟酌一天,最終決定將今年其中一款高定打包好,遠渡重洋寄給明照。
好的衣服自然也要搭配昂貴的珠寶,伊茲順手代辦了,她從自己的珠寶匣裏選了幾件她祖父留給她的好東西。
這次郵寄,光運費和安保費就讓唐寧夏略感心疼,不過為了紅毯效果,這錢該花還得花。
明照聽說了衣服和珠寶的價格,哭笑不得。
“說實話,穿了這些我怕自己不會走路了。”
他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麵前的紅寶石手鐲,手鐲在匣子裏不動分毫,他卻覺得這一碰帶走的紅寶石分子都價格不菲。
這東西戴在他手上,他恐怕得隔一秒看一眼,生怕磕了碰了髒了。
謝沂輕輕撫摸著明照的後背,看他好奇的打量那些珠寶:“我也沒想到我媽這麽大方,把自己箱子裏的東西都送過來了。”
不過伊茲的收藏還有很多,這些隻能說是九牛一毛,她甚至都不著急要回去。
明照縮回手,又看了看更加光彩熠熠的耳釘。
“其實在我僅存的印象裏,伊茲阿姨應該會有點不好相處,但現在看,她貌似很熱心,也很愛你。”
他對伊茲的印象,自然更多來自謝聞卓。
那時候在謝家,謝聞卓當然會偶爾跟明婉迎談到前妻。
一談起,謝聞卓必歎氣,說伊茲太強勢,太有個性,太獨斷專行,他們之間有很大的文化差異,可伊茲根本不願意妥協。
他說在伊茲麵前,他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沒有說話的餘地,結婚後時常感到壓抑。
明婉迎隻能安慰他,對他說都過去了。
明照偶爾在房間裏走動,聽一嘴,就記在心裏了。
可現在親自接觸,發現謝聞卓的說法偏頗的厲害。
謝沂笑了,他的手沿著明照的脊背一路向下,停留在他腰部,探進T恤裏,留下指印:“我媽啊,要找對方法相處才行,不過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這麽熱心。”
明照在把玩珠寶,而他在把玩明照。
他眼裏存不下珠寶,滿心都是身邊人。
明照被他弄得癢,扭了扭身子,背過一隻手去,按住了謝沂的手腕:“那你教教我,怎麽相處。”
“嘖。”謝沂發出意味深長的一聲,然後雙手攬住明照的腰,一用力將人扯進了懷裏。
他貼著明照的耳朵低聲道:“兒媳婦這就想著討好我媽了?”
明照耳根微紅,氣惱道:“謝沂!”
他沒謝沂力氣大,一時間掙不開他的懷抱。
謝沂摟緊明照,在他耳垂上輕咬一口,才慢悠悠道:“你要是喜歡這些珠寶,我讓她送給你,她送你是應該的,見麵禮嘛,不過你收下可就不準反悔了,我告訴你,我們家家規很嚴的,到時候你想逃跑都不行,會被人抓起來送到我房裏,被我好好教育。”
明照聽著,身子輕輕一顫,耳垂被他咬的又熱又潮。
謝沂自然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反應,咽下溢到唇邊的笑,繼續欺負人:“想知道你會被怎麽教育嗎?我家的莊園可跟這裏的小公寓不一樣,那有很多空房間,還有閣樓,閣樓上很暗,聽說祖輩們用來關不聽話的小孩子,牆上還掛著樺條和馬鞭,到時候把手捆在房梁上,不管哭的多慘,樓下都聽不到,沒人來救。”
謝沂側頭看明照,望著他漂亮的眼睛,揶揄道:“怕不怕?”
明照被他意有所指的**|詞浪語弄得雙腿發軟,呼吸急促,耳根越來越紅,掌心全是汗。
他眨眼看著謝沂,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雖然知道謝沂在胡扯,但他腦海裏還是難以抑製的出現了畫麵。
小閣樓,木質房梁,踮起的腳尖,牆壁的樺條……
明照很想罵自己不爭氣,但手指還是情不自禁的探到身後摸索。
他抵著謝沂的胸膛,眼睛濕漉漉地凝視他,睫毛輕微眨動了一下,潤紅的唇微啟,喃喃吐出一個字:“怕。”
這下輪到謝沂把持不住了。
明照很有勾人不自知的本領,他一邊用澄澈幹淨的眼神看著你,一邊又用氣聲說著這麽柔軟的話,像一汪暖流在人心底**漾,攪得人抓心撓肝,不甘寂寞。
謝沂眸色深沉,摟著明照的手更加肆無忌憚。
“怕怎麽辦?”
他餘光一掃,已經瞥向半闔著房門的主臥了。
明照扭著身子,轉過頭,眼眸微垂,一隻胳膊環住謝沂的脖頸,鼻尖蹭著謝沂的鼻尖,輕聲軟語:“那就,不跑了。”
謝沂隻靜了兩秒,便一用力將明照抱了起來,好在明照有先見之明,及時勾緊了他的脖頸。
“哎!”饒是如此,突然地動作還是讓明照急促地叫了一聲。
謝沂抱著他,還能一蹲身,騰出手從珠寶匣裏取走了那個紅寶石手鐲。
他抱著明照進了臥室,將明照放在**,把紅寶石手鐲曖昧地塞在明照唇瓣間。
明照唇尖輕夾著紅寶石,無辜地望著他。
謝沂一邊脫T恤一邊用目光暗示他細白的手腕:“怕你對這玩意兒太陌生,提前熟悉熟悉,戴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