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馬蕭蕭大喝攻殺上前三步之際,雙手使巧力輕輕的一旋一扭又一拔,“哢嚓”,丈八天荷鳳尾鐔轉眼之間一分為二,由一根變為均分長的兩截,左手鳳尾、右手斧鏟。
蹬、蹬蹬、蹬蹬蹬,……
就這樣,馬蕭蕭一陣急促的腳步如烈馬狂奔,一閃皂影旋停,便殺近身了曹小強與烏圖木,鳳尾刺胸向曹小強、斧鏟剁首向烏圖木。
鳳尾刺胸,鳳尾頭部鋒利如戈矛,瞬間就能破胸入腹;待兩邊鋒利的倒鉤刺破胸入腹之後,隻要輕輕一旋又或者隨手一拉,必定會穿腸破肚而出,殘暴至極名副其實。
斧鏟剁首,渾圓大斧不用說全力一剁,即使借力使力一擊,也能一斧子就削掉腦袋;即使故意不使全力一剁,斧鏟破碎咽喉與脖子,讓人瞬間窒息也不在話下。如此一來,殘暴至極,也是名副其實。
說時遲那時快,曹小強與烏圖木越女劍虛晃往後一點,玄色行頭極速一沉,躲過了馬蕭蕭的殺招。
緊接著,越女劍借力使力極速往前一彈,玄色行頭全力一正,越女劍各自又一式平劍劍氣從上下相距一尺,反殺馬蕭蕭。
要是各自這一式平劍劍氣順利得手,馬蕭蕭必定一分為三截。
馬蕭蕭見一招未能得手,旋即鳳尾向左邊重重斜手一擊,“嘭”;斧鏟向右邊重重反手一擋,“嘭”!
攻殺上前的雲劍劍氣斜斬去了別處,緊接著驟起一聲聲哀嚎,遠處又倒下數個五鬥米道道士、明光鎧軍士,長劍與腰刀“哐當”落地。
馬蕭蕭與越女劍又成旗鼓相當之勢,王虎之在樹丫上看得明白,斜持金絲玉鞘長劍,隨時恭侯著。
曹小強又極速與烏圖木使了一個遊離的眼神,緊接著斜持越女劍左步右行、右步左行之間,與馬蕭蕭僵持之間便互換了一個位置。
一者,就怕馬蕭蕭萬一看見樹丫上的王虎之;二者,馬蕭蕭背對王虎之,王虎之也更能出其不意。
就在這一個時候,王虎之與曹小強極速比劃了一通,曹小強沉思一刻,也便會意,無非前後夾擊。
曹小強極速扭頭又與烏圖木使了一個遊離的眼色,緊接著在馬蕭蕭眼前極速先一式“移形換影”,之後又是一式“移形換影”。
玄色行頭左右來回之間,與烏圖木的位置互換了一次又一次,越女劍張馳之間,又故意不使劍氣攻殺上前,隻是為了迷惑馬蕭蕭。
曹小強覺得,像馬蕭蕭這般虯髯大漢,一定受不了這一種迷惑。
於這一種虯髯大漢說來,那一定就是活造罪,隻要馬蕭蕭露出一點丁的破綻,馬蕭蕭這一回也便死定了,以三敵一,想不勝都難。
馬蕭蕭見狀,眼珠子不得不左邊一旋、右邊一轉,聚精會神了幾個來回之後,就驟起一層模糊的雙影像極了鬥雞眼,自是惱怒至極。
馬蕭蕭突然覺得,曹小強與烏圖木不攻不前,左右互換位置不出劍招就是故意使壞,既然是故意使壞,又如何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臨陣對敵,豈有退縮之理?緊接著破口大罵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方才那麽有種,快快殺過來啊!膽小如鼠,鼠輩,不敢殺過來,那本官就殺過去!”
馬蕭蕭也不懼半分,畢竟在自家的地盤上想出幺蛾子,自是千難萬難,旋即鳳尾一揚、斧鏟一揮,怒目圓睜奔向曹小強與烏圖木。
曹小強與烏圖木微微一笑,旋即各自前後又一式“移形換影”。
曹小強弓身在後,越女劍極速一式**劍,劍鋒入地半尺,玄色行頭一沉,壓彎劍鋒如出箭弓弦。
烏圖木會意,先是雙腿極速一沉借力使力,與此同時越女劍虛晃往前方一點,斜身一式挑劍直刺曹小強壓彎了的越女劍劍鋒,之後借力使力淩空再一彈,越女劍回手一旋,劍尖似弩箭直刺馬蕭蕭咽喉!
馬蕭蕭先是大吃一驚,狂奔之間也沒有半點畏懼之色,旋即鳳尾與斧鏟回手,交叉在麵前一尺處。
馬蕭蕭自以為,越女劍想一劍穿吼,壓根就刺不破鳳尾與斧鏟,不用說丈八天荷鳳尾鐔,就連七尺銀尖判官筆也非一般的兵器。
執掌公堂、邢堂之人,手中的兵器怎麽可能和一般的五鬥米道道士或者明光鎧軍士的兵器一個樣?
正當馬蕭蕭從心底驟起一綹得意之際,曹小強也沒有落下劍招,旋即越女劍落地一式挑劍,之後玄色行頭一沉,淩空三圈半,劍鞘虛晃往後一點,越女劍劍鋒緊隨烏圖木其後,直刺馬蕭蕭心窩處。
馬蕭蕭見狀雖然大吃一驚,但是眼疾手快之間,又極速分開了麵前一尺處交叉的鳳尾與斧鏟。
緊接著,左手微微向外斜持鳳尾,隻要烏圖木的越女劍劍尖刺入鳳尾之際,鳳尾輕飄飄的一旋一收之間,必定纏住越女劍,斧鏟順勢重重一剁,烏圖木必定人頭落地。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馬蕭蕭覺得,江湖中又非越女劍能使快招,況且眼下曹小強與烏圖木又沒使劍氣,自是天助我也!
人在江湖,總有身不由己大意走神的時候,如此前來白白送命,丈八天荷鳳尾鐔是卻之不恭了。
待丈八天荷鳳尾鐔先斬殺了烏圖木,再如法炮製後斬曹小強,如此一來,勝來全然不費吹灰之力。
如此,車轔轔之仇轉瞬得報,公堂、邢堂說不一定會合二為一。隻要合二為一,大權在握堪比台城宮中的丞相,想一想都美滋滋的。
馬蕭蕭想來,折了總角之交車轔轔,即使以後天天與車轔轔三磕頭,也不負這麽多年來的交情。
想到此刻,馬蕭蕭突然覺得烏圖木與曹小強的越女劍劍招能來快一點,再快一點,還快一點,因為隻有快快來送死,才能勝得更快。
王虎之在樹丫上看得明白,趁天井中一眾人等盯緊越女劍與馬蕭蕭的這一招打鬥,此時要是還不出手,真是天理也難容。
旋即,金絲玉鞘長劍一閃寒光劍影出鞘,斜身倒下樹丫之際,雙腿一曲一沉,在樹幹上借力使力一彈,如箭在弦,直刺馬蕭蕭身後。
王虎之長劍疾行張弛之間,一閃身影又極速使出了歲月無情劍,第三式,萬裏江山出紅杏。
當、當、……
四兵頃刻相接,驟起了兩聲空靈,飄去了天井上空數百尺之外。
馬蕭蕭左手斜持的鳳尾確實如願抵擋纏住了烏圖木的越女劍。
隻是,讓馬蕭蕭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曹小強使的越女劍後出劍招,卻幾乎同時攻殺上前,劍尖已經抵擋住了斧鏟回手去劈烏圖木。
眼下六目如劍相對,恨不能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分出勝負。
曹小強與烏圖木並沒有收劍,也沒有脫手再使劍氣,隻是使全力把馬蕭蕭往樹丫下推過去,半步、一步、一步半、兩步,……
馬蕭蕭臉色泛紅,一時憋足了萬鈞力氣,雙臂一曲,又全力反推著曹小強與烏圖木,頃刻之間,越女劍劍鋒又一次彎成了弓弦。
馬蕭蕭一時得意至極,自家的身板有幾斤幾兩,對方的身板有幾斤幾兩,本就一目了然,旋即張口嘲笑道:“膽小的鼠輩,居然與本官比力大,再來十個也不懼,……”
噗嗤!
馬蕭蕭言未畢,王虎之長劍已經無聲無息的從後背而入、前胸而出,像刺破了一個氣囊,一綹曇花落地就是一樹怒放的海棠花枝。
與此同時,曹小強與烏圖木的越女劍順勢一鬆,被馬蕭蕭鳳尾與斧鏟上的餘力反彈去了十步之外。
緊接著,曹小強與烏圖木各自又一式“移形換影”背靠著背,盯緊天井中的五鬥米道與明光鎧軍士。
馬蕭蕭被曹小強與烏圖木越女劍反彈的餘力一震,不得不後退了一步,王虎之的長劍又向前一尺。
說時遲那時快,王虎之也不與馬蕭蕭糾纏,糾纏隻會更膠著,長劍極速一收一旋之間,緊接著淩空重重一踢斜插的七尺銀尖判官筆,借力使力又往後十步才落地。
馬蕭蕭受了王虎之這一踢,極速一個大踉蹌,往前又奔出去了三步,左右張望之際,怒火衝天!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偷襲,偷襲算什麽英雄好漢?”
“嘖嘖嘖,嘖嘖嘖。這一個什麽世道,難道就隻允許各州郡頂上三道、五鬥米頂上三道使天地無法無天之法去偷襲他人?就不許被偷襲一次?在下,無非也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哼,……”
王虎之冷冷一言,馬蕭蕭又一股鹹濕奔湧上喉嚨,曇花又一現,落地又是一樹怒放的海棠花枝!
正當馬蕭蕭轉身使鳳尾與斧鏟往王虎之跌跌撞撞攻殺上前之際,曹小強與烏圖木極速又一式“移形換影”,先是一式絞劍劍氣,接著又是一式抹劍劍氣,……
哐當、哐當,……
鳳尾落地、斧鏟落地。
馬蕭蕭怒目圓睜,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