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司馬良言畢之際,斜裏地趕來了數十個明光鎧軍士,眾軍士左右極速一字排開,腰刀立正,目光如炬守在佛笑樓九尺遠處。

 司馬良自是狡黠一笑,旋即皂衣大氅襲地一擲,緊接著轉身領著一眾皂衣差役揚長而去。

 宋定伯見走遠司馬良,長舒了一口氣息,旋即笑迎道:“諸位大俠,諸位大俠,裏邊請!快快裏邊請,好酒、好菜,早已備好!”

 宋定伯言畢,斜裏地驟起一個抑揚頓挫的聲音道:“宋掌櫃,……”

 宋定伯回頭張望之際,旋即也笑迎道:“得遇陸道長親臨佛笑樓,實在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陸修靜折扇輕輕的一搖,“上善若水”一麵惹人雙眼,緊接著又仰頭一通輕笑道:“宋掌櫃,貧道如今也與諸位大俠一道了。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哈哈,哈哈,……”

 宋定伯自是欣喜道:“陸道長,這是好事,這就是好事一樁啊!陸道長,裏邊請,裏邊請,與諸位大俠裏邊請,快快有請,……”

 正當一眾人等轉身踏入佛笑樓三步之際,謝靈運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趕到了佛笑樓,伸手急切招呼道:“掌櫃的,宋掌櫃,……”

 宋定伯大喜又道:“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謝氏神算子,莫非,也與諸位大俠一道了?老朽可算得對?”

 謝靈運拱手又道:“宋掌櫃言之有理,算對了,真的算對了!”

 宋定伯估摸著一眾人等齊聚佛笑樓,準有大事發生。旋即也笑迎道:“謝氏神算子,裏邊請,裏邊請,快快裏邊請!久聞謝氏神算子之法,名震天下。不知,能否算一算佛笑樓的壽命有幾何?”

 謝靈運倒也實在,立在佛笑樓門口便一通念念有詞,右手一伸,極速掐算之間,又在埋頭與抬頭之間,過去了一小會兒,麵有八分喜色道:“恭喜宋掌櫃,賀喜宋掌櫃,佛笑樓名傳千古,名傳千古啊!”

 宋定伯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徑直打趣道:“謝氏神算子的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佛笑樓要是名傳千古,老朽隻怕也會刻進朽木裏!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也!”

 謝靈運沉思之間,又掐算了一陣,道:“宋掌櫃之名,隻怕會比佛笑樓之名更為久遠,更為久遠啊!”

 宋定伯一時愣住了,旋即慈顏一笑,接著擺手又道:“無非是浪得虛名,浪得虛名了!罷了,罷了,罷了。諸位大俠、諸位高人,裏邊請,裏邊請,快快裏邊請。……”

 宋定伯側身在前,這一次穿過內堂,迎去了一處精致的雅間。

 雅間裏金碧輝煌,一應器物無一不彰顯著奢侈,香爐、案台、茶幾、鏤空飛梁,豪華至極。

 一眾人等各自圍案而坐。

 刷、刷、刷,……

 宋定伯各自滿上了一盞江南佛手鐵觀音,緩緩又道:“諸位大俠、諸位高人,稍等片刻,……”

 正當宋定伯退出雅間之後,王虎之率先開口道:“謝靈運,尋得你好苦。要不是遇見諸位大俠路見不平,隻怕已經命喪司馬溫劍下了!”

 謝靈運幾次三番的張口欲言,心裏苦,最後隻得欲言又止。

 陸修靜折扇輕輕的一搖,“道法自然”極其惹眼,緩緩又道:“道可道,非常道。如今佛笑樓齊聚一堂,東山郡五鬥米頂上三道濫殺無辜、‘司馬大王’也濫殺無辜,更有‘司馬大王’頂牛之心,山雨欲來!”

 王虎之盯住陳旭嫦道:“穀主,似此時此刻,又如何秉承‘天誌’?”

 陳旭嫦一時無言以對,畢竟眼下自踏入東山郡以來,處處被司馬讓算計。倘若用強,隻會讓宋定伯這般無辜之人喪其一家妻兒老小。

 陳靜環視了一眾人等,旋即緩緩又道:“諸位大俠、諸位高人。大風大浪中行路,更當小心謹慎,如今在東山郡中處處被司馬讓算計,咱們更不能大意,也不能急躁,否則必入萬劫不複之地。……”

 一眾人等自是頻頻點頭。

 陳旭嫦急切又道:“靜靜,似此,為之奈何啊?咱們不能任由司馬讓牽著鼻子走!不甘心,……”

 陳旭嫦這一句“不甘心”,何嚐又不是陳靜日夜所想,何嚐又不是雅間中的一眾人等心中所想。

 於陳靜而言,得先跳出司馬讓一環扣一環且步步緊逼的算計,然後得再一次治服東山郡五鬥米頂上三道,之後治服五鬥米頂上三道,自此陳旭嫦的擔子才會輕一些。

 於陳旭嫦等幽嫣穀墨家弟子而言,向來秉承“天誌”,無論東山郡五鬥米頂上三道所為,又或是司馬讓所為,該當殺千刀、斬萬劍!

 於陸修靜而言,在謝家東山入相祠堂前就折了不少陸家人,自然罪在司馬溫;從小道趕來佛笑樓的路上,一路所見,郡城中的陸家人又折了不少,罪在司馬讓!

 似此大道非道、天道非道,此時不替天行道,又更待何時?道家嫡傳上清派,也當正名於天下。

 於謝靈運而言,方才謝靈仙之死,罪在司馬溫一人;郡城中謝家人之亡,罪在司馬讓一人。

 都是司馬家的一群亂臣賊子,禍害天下全為一己之私,想來實在也非謝家人之福,也非東山郡人之福,也非孟婆江南晉國之福。

 於王虎之而言,方才與司馬溫狹路一戰,早晚還會與五鬥米道一戰,老王鏢局先前之名,當以大敗五鬥米道之後,才能一雪前恥。

 王虎之突發奇想道:“謝靈運,既然你有謝氏神算子之法,你就算一算,眼下之局,何時有轉機?”

 王虎之急切言畢,一眾人等眼中一閃有溫潤之光,都盯緊一口佛手鐵觀音下肚的謝靈運。

 畢竟,江湖中都傳言昔年謝安以八萬北府軍力敵秦國百萬大軍,使的就是謝氏神算子之法。

 在大多數人的眼裏,謝氏神算子之法,就是夜裏江海邊的燈塔,也就是夜空中的北鬥七星。

 謝靈運不得不極速放下茶盞,旋即環視了一眾人等,緊接著右手一伸,之後埋頭掐算了一回,又過了一小會兒,輕聲道:“以謝氏神算子之法算來,三日之內必生變故!”

 一眾人等自是點頭。

 以陳靜想來,謝氏神算子之法自有其不可示之於人的妙處。

 眼下東山郡五鬥米頂上三道都已落敗,司馬讓幾次三番借刀殺人又不成,況且又殺了不少東山郡郡城中的大戶。山雨更急之勢,三日內必生變故,完全合情合理!

 孟婆江南祖傳的美德:看破不說破。雖然眼下齊聚一堂,同心協力視為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固然沒錯,但此刻要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才是一家人說兩家話。

 曹小強一時如釋重負道:“既然三日內必生變故,這一次,得吃上三日的飯食。不然,到時候餓得心慌,又如何有力氣出劍殺敵?”

 王虎之瞅了曹小強一眼,仰頭一通輕笑道:“曹大俠大胃王之名,早就名傳江湖。正是:男兒口大吃四方!老王鏢局,也當如此啊!”

 烏圖木眉頭一舒,突然找到了話茬子,旋即張口道:“少主,曹大俠本為陳留王之後,大胃王之名,名副其實。隻是,此‘胃’非彼‘魏’,此‘大胃王’非彼‘大魏王’啊!……”

 王虎之自是欣喜萬分,旋即又道:“烏圖木大俠妙言妙語,幽嫣穀墨家弟子說話如此好聽,一個個也都長得好看,都是青年才俊,羨慕旁人,羨煞旁人啦!隻可惜,與幽嫣穀墨家第九十八代穀主無緣,未能被收為幽嫣穀墨家弟子,……”

 陳旭嫦一聽到幽嫣穀墨家第九十八代穀主,一時想起被孫秀無聲之雷煙消雲散的那一刻,又想到慕容白、虞丘長樂、賀蘭大山也都命喪於無聲之雷,旋即拍案大喝一聲道:“該死的五鬥米頂上三道,該當殺千刀、斬萬劍的孫秀,……”

 此刻,宋定伯再一次領著一眾夥計進入了雅間,夥計雙手捧著的一排又一排擔子上,都是熱氣騰騰的各色菜食,緊接著又一邊輕笑道:“穀主,吉祥、吉祥、吉祥!待吃飽喝足了,殺千刀、斬萬劍,才有力氣不是?哈哈,哈哈,……”

 陳旭嫦旋即鎮定了一回情緒,緊接著又道:“要是人人都似宋掌櫃這般慈顏好命,興許這一個亂糟糟的天下,也便真的天下太平了。”

 宋定伯一邊安排著一眾夥計上菜,旋即仰頭一通輕笑道:“穀主呐,大凡世間之事,有時候你看見的事,未必就是真實的!得用心去看這一個世界,得用心去聽這一個世界。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太讚了!世間之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做假時假亦真,假做真時真亦假,隨緣就好!”

 曹小強聞言眉頭一皺,旋即與陳旭嫦解圍,張口就道:“宋掌櫃,似此之言,那這一席熱氣騰騰的菜食,該算是真?又該算是假?”

第517章 佛笑樓天井比武。免.費.電.子.書.下.載.平.台.書.荒.網

 宋定伯小愣了一刻,旋即仰頭又一通輕笑道:“曹大俠,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似雲中紅日、霧裏霜月,皆是道法自然!圖費口舌苦爭真假,那就實咬一口,如何?”

 曹小強一時無言以對,自愧不如宋定伯這一番刁鑽的口舌。

 畢竟,在佛笑樓開張做買賣的掌櫃,每一天都要與客人打交道,還要笑迎,也不亞於行走江湖。

 陸修靜在一旁聽得興致處,旋即折扇一揚,“道法自然”一張一馳之間,打趣道:“宋掌櫃也知道法自然?看來,與道家有緣,與道家有緣啊!哈哈,哈哈,哈哈,……”

 宋定伯又小愣了一刻,緊接著一通輕笑道:“陸道長,確實有緣,緣分著實還不淺!如今,似陸道長這般修道之人,都是佛笑樓中的座上客,能說不與道家有緣嗎?”

 陸修靜自然也深知孟婆江南祖傳的上好美德:看破不說破。要是說破了前夜中所見,隻怕有辱佛笑樓之名,更是與宋定伯過不去。

 又想著孟婆江南祖傳的另一美德:報喜不報憂。還是閉嘴為好。

 陸修靜隻是點頭不語,徑直放下了折扇,一口江南佛手鐵觀音下肚,長歎一聲“啊”,回味無窮。

 宋定伯一時欣喜,接著故意試探道:“陸道長,佛笑樓中的江南佛手鐵觀音與五石散兌酒的味道,孰好孰壞?可知孰好孰壞啊?”

 陸修靜見宋定伯故意刁難,不過,身為修道之人,又如何能睚眥必報呢?況且,修道之人該當與人為善,上善若水方能厚德載物。

 眼下,佛笑樓來去的夥計魚龍混雜,還得敲山震虎。畢竟: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宋掌櫃,佛笑樓內堂中五石散兌酒的味道之重,莫不會在這熱氣騰騰的菜食中也加了五石散吧?”

 陸修靜突然覺得,宋定伯這麽多年來,一直受青雲道長欺騙,倘若還一心向善,必非等閑之輩。

 即非等閑之輩,總得試探宋定伯是一條小溪,或是一條江河,又或者是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

 “誒,陸道長,何出此言?老朽敬重諸位大俠、諸位高人,都是當世之英雄豪傑,故而安排在這一處雅間,遠離五石散兌酒的味道。”

 “這五石散兌酒的味道,太容易讓人墜落了。諸位英雄豪傑為當世一股難得的清流,老朽又如何能濁了諸位入鼻的氣息呢?”

 “……”

 除陳靜之外,一眾人等聽得雲裏霧裏,陸修靜與宋定伯是在暗暗較勁,都道:冤家宜解不宜結。

 雖然兩個人還算不得冤家,一個是佛笑樓,一個是道家嫡傳上清派,多少也能嗅出一點味道來。

 先前在孟婆江北之地,官府與道家一同斬殺過佛門弟子,宋定伯能到孟婆江南立足,亦是萬幸。

 就似五鬥米頂上三道之一的釋遠,原本就是孟婆江北之人,曾是佛門弟子入道。因為寇謙之,才留住了這一個佛家弟子之名。

 陳靜旋即開口解圍道:“宋掌櫃,陸道長。如今,佛即是道、道即是佛。當此大道非道、天道非道之際,又何苦分出一個你我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護天道、同塑大道,才是人間正道!”

 除三人之外,聽得雲裏霧裏。

 宋定伯率先發問試探陸修靜自知有愧,旋即仰頭輕笑道:“純依香女俠說的極是。往後佛笑樓,也當請一尊佛。不然,有愧‘佛笑’二字。到時候,陸道長再來,在佛笑樓中自是佛中有道、道中有佛!”

 烏圖木一時興起,緊接著插話道:“宋掌櫃,佛笑樓中的佛,要請什麽佛好呢?無量壽佛?南無阿彌陀佛?又或者大慈大悲佛?……”

 謝靈運先是江南佛手鐵觀音下肚,之後長歎一聲“啊”,雙頰驟起一綹滿足,緊接著提起筷子,一邊輕笑道:“佛門之外是地獄、道門之外即紅塵。看來,佛笑樓也是東山郡的一處淨地,還是先吃飽了、喝足了,想一想萬全之策。空而論道萬年,不如身體力行一日!”

 王虎之麵有三分喜色,畢竟說大話誰都可以,要是親曆一番,不是誰都可以橫下心來的,旋即附和道:“謝靈運說的極是。謝氏神算子之法名滿天下,這一些年來一直行走於江湖,身體力行廣傳其名,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也……”

 謝靈運擺手輕笑,急忙打斷了王虎之,先又瞅了一眼陳靜,緊接著又道:“罷了,罷了,罷了。如今,咱們還得多聽純依香兒女俠一言吧!以我看來,就屬純依香兒老成,雖然看著年紀也不大,……”

 陳旭嫦這時插話道:“有誌者,從來不在年紀大小。幽嫣穀墨家弟子,不,越女劍都秉承‘天誌’,純依香兒女俠也秉承‘天誌’,自然與年紀無關。嚶嚶嚶,嚶嚶嚶,……”

 這一些天來,一眾人等還是第一次見陳旭嫦如此開心,也不客氣了,各自取了杯盞碗盤大快朵頤。

 宋定伯領著一眾夥計退出了雅間,離開之前道:“諸位大俠、諸位高人。招呼不周,招呼不周了,天井二樓西邊,老朽還得去看一看。要是菜食不夠,招呼一聲!”

 一眾人等確實也餓極了,曹小強早已吞下了一根豬肉肘子。

 宋定伯極速奔出了雅間,又領著三個夥計上天井二樓理了一理房間,畢竟又多了三個人。都是一眾英雄豪傑,自然得吃好、住好。

 天井中的大紅燈籠亮了起來,天色又過去了一個時辰,一眾人等飽食之後往天井中步來。

 落下的琉璃瓦台,早就被清除得一幹二淨。要不抬眼張望,也不會有人在意東閣樓頂上缺了一角。

 “諸位大俠、諸位高人,來之、安之,緣分天注定,請自便!”

 宋定伯又領著三個夥計從天井去內堂忙活。其時,佛笑樓外的明光鎧軍士又換了一茬子人。

 王虎之金絲玉鞘長劍一旋,輕聲又道:“諸位幽嫣穀墨家大俠,越女劍早已名震天下,不知可否指教一二,也當是飯後消食助興了!”

 陸修靜折扇輕輕的一搖,徑直立於謝靈運一邊。

 陳靜與陳旭嫦雙雙覺得太過於意外,王虎之太心急了,不過老王鏢局有奮發圖強之心確實也不錯。

 曹小強與烏圖木互視一眼,旋即止住了步子,緊接著就是一式“移形換影”立於王虎之左右。

 王虎之見狀驚歎道:“好快的身形步法,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陳旭嫦微微一點頭,如今老王鏢局與幽嫣穀墨家皆為一家人,指點王虎之一二自然不在話下。多一個能人,自然就多一分力量。

 曹小強與烏圖木自是會意。

 曹小強旋即步子一正,緊接著左步右行、右步左行之間,往王虎之身前一晃又一式後空翻:之後右步左行、左步右行之間,往王虎之身後一斜又一式側空翻!

 王虎之接著驚歎道:“曹大俠,好奇妙的步法!曹大俠,你這真是好奇妙的步法啊!……”

 正當王虎之驚歎之際,烏圖木心神合一劍不出鞘,全身氣息從丹田而上,越女劍從合穀穴而上勞宮穴,自少商穴向王虎之一式絞劍,緊接著反手又是一式抹劍,……

 王虎之見狀好似明白了,這就是心神合一之後,越女劍使出的一劍封喉,還是帶劍氣的絕殺之招。

 如今,歲月無情劍又使不出傳說中夏侯蘭的威力來,要是用越女劍劍招中的使法來使歲月無情劍,會不會有別樣的效果?

 王虎之思索已定,旋即身子一正,金絲玉鞘長劍一斜,左右張馳之間,氣沉丹田,正聲道:“兩位大俠,請賜教!出劍吧!”

 曹小強與烏圖木聞言自是麵麵相覷,指點一二不出劍當然可以。

 要是出劍必然會有誤傷處,越女劍向來以穩、快、狠著稱。

 王虎之要以一敵二,兩人好歹是堂堂正正的幽嫣穀墨家弟子,咯噔了一下,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陳旭嫦玄色鬥篷一旋,越女劍入地入手仗,輕飄飄又道:“點到為止即可。都不許傷了自家人!”

 曹小強與烏圖木會意,各自越女劍極速出鞘一道寒光劍影,緊接著左右又一式“移形換影”。

 “少主,既然是以一敵二,那你就先出劍招吧!眼下,要是我等先出劍招,就怕勝之不武啊,……”

 “少主,曹小強說的極是。還是你先出劍招吧!要是越女劍先出劍招,最後勝了也不光彩,……”

 “……”

 王虎之微微一笑,金絲玉鞘長劍緩緩而出,冷冷又道:“兩位大俠,難道就這麽肯定?一定會勝了在下的這一套歲月無情劍?”

 曹小強與烏圖木先是大吃一驚,而後又想到白天王虎之那一副落敗相,隻是笑而不語。

 王虎之見狀,已經猜透曹小強與烏圖木心中所想,冷冷又道:“歲月無情劍,第二式,大風起兮雲飛揚!兩位大俠,別慌了心神,看劍!”

第518章 無影劍法初始見··書·15huang··荒··網··免··費··下··載

 王虎之早已心神合一,長劍劍鋒一收一旋之間,一道劍氣而下,空氣頓時撕裂如冰霜,又似一道道冰刺如煙如雲一現,緊接著四濺的空氣往曹小強與烏圖木極速襲去。

 曹小強與烏圖木大吃一驚,旋即越女劍入地各自一式點劍劍氣而起,旋即淩空而上三丈高,極速躲過了這一式歲月無情劍劍招。

 曹小強與烏圖木突然覺得,眼下歲月無情劍雖然使不出翻滾的劍氣,但是眼下這一式劍招,也算名副其實。四濺的空氣如冰錐,如風中雲起雲浮,也能傷人於無形。

 旋即,曹小強與烏圖木在淩空而下之際,各自一式點劍劍氣**高了一丈,玄色身影一斜,緊接著又從左右各一式抹劍劍氣而下。

 說時遲那時快,王虎之長劍回手一收又一旋,緊接著鶴立而起一式劍氣,之後斜刺又道:“歲月無情劍,第三式,萬裏江山出紅杏!”

 王虎之劍鋒所過之處,要是能使出翻滾的劍氣,斜刺的這一式劍招,倒也像極了一樹出牆的紅杏。

 可是,眼下的這一副光景,無非就似出牆的一朵小紅杏。

 即是一朵小紅杏,曹小強與烏圖木驟起一陣竊笑,那就先剁了這一朵小紅杏,讓其變為一根殘枝。

 旋即,曹小強與烏圖木越女劍劍鞘虛晃空中全力一擲,劍鞘與劍鞘相撞相接之際,極速彈回各自手中,借力使力在空中退後三步,越女劍抹劍的那一式劍氣淩空而下。

 嘭嘭、嘭嘭、嘭嘭,……

 驟起的電光火石又急劇如波**開了天井中的空氣,極似孟婆江中夏日雨後的百尺浪頭一卷,緊接著無情擊打去了閣樓飛梁。天井中的一應花草樹木瞬間卑躬屈膝,……

 小紅杏,就這樣算是掉地了。要是曹小強與烏圖木方才不淩空後退三步,要是王虎之能使出翻滾的劍氣,一時還真分不出勝負。

 眼下確實已經分出了勝負,雖然曹小強與烏圖木劍下留情,歲月無情劍又未得精妙之處。畢竟,方才有言:指點一二,點到為止。

 王虎之有八分不甘心,年少輕狂而又血氣方剛,正當天井中的一應花草樹木還未正身之際,長劍回手一收,旋即厲聲又道:“歲月無情劍,第四式,力拔山河氣蓋世!”

 長劍劍鋒一式平劍劍氣一揮,要是翻滾的劍氣襲來,劍鋒所過之處必定人頭落地如風中暴雨。

 雖然眼下王虎之使的歲月無情劍隻有一道劍氣,但是劍鋒中殺氣騰騰的樣子,圍觀者大為不快。

 曹小強與烏圖木一見王虎之殺氣騰騰的樣子,先是大吃一驚,旋即也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反擊,緊接著曹小強一式截劍劍氣而起;烏圖木又一式抱劍劍氣而下,……

 方才說好的指點一二、點到為止,又如何能殺氣騰騰的動真呢?三道劍氣下去,必定會有誤傷。大敵當前,又如何能多添傷亡!

 陳旭嫦見狀眉頭緊鎖,雖然緊握越女劍,一時卻無可奈何的盯緊陳靜,無法解劍自是束手無策。

 陳靜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是指點一二卻成了殺氣騰騰的樣子!

 極速尋思之間,要使錯負輪回劍來解劍,一定還會再增誤傷。突然想起幼時“草廬”中的花木蘭,以及無招勝有招,自是微微一笑。

 說時遲那時快,陳靜已然心神合一,越女劍極速出鞘一道寒光劍影,白紗白袍一閃馭劍而出。

 越女劍已然脫手,在空中如電光一閃打了一個跟頭,之後左邊輕飄飄一式劍氣**偏了曹小強那一式截劍劍氣;之後越女劍反彈一擊,又輕飄飄的一式劍氣,擊歪了烏圖木那一式抱劍劍氣。

 正當越女劍從烏圖木劍鋒反彈之後,一晃又是輕飄飄一式劍氣擊中了王虎之那一式平劍劍氣。

 嘭嘭、嘭嘭、嘭嘭,……

 與此同時,炸裂聲驟起的電光火石未停,陳靜越女劍一閃如電,再一次回手,緊接著極速入鞘。

 “好強的劍氣,好快的劍!好強的越女劍,好強的劍法!……”

 “純依香兒女俠,這是何劍法?怎麽江湖中從來沒聽說過?……”

 “靜靜,果然深藏不露。足可為我輩之師,實在佩服!……”

 “……”

 王虎之三人各自一式接著一式後空翻閃去了十步之外,最後各自倒提手中兵器往陳靜正眼望來。

 天井中一應花草樹木從瑟瑟發抖歸於平靜,確實過了好一陣子。

 曹小強興起,急切追問道:“純依香兒女俠,這又是何劍法?與錯負輪回劍,劍招截然不同啊!”

 陳靜極速思索之間,想來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說出來未必會有人信,還不如不說,隻道:“幼時為世外高人指點。此劍法就叫:無影劍法。旨在無招勝有招!”

 王虎之與烏圖木自是心服。

 陸修靜“上善若水”一搖,直接點名道:“少主,要是心若不靜,劍上功夫不會有大長進的!方才,又如何能對自家人出如此狠招呢?”

 王虎之驟起一綹愧疚之色,旋即又如實說道:“陸道長,在下使劍已經使慣了,一時收不住手!陸道長,可有靜心之法授之於我?”

 陸修靜旋即“道法自然”輕輕一搖,緩緩又道:“道心入我心,我心傳道心。道可道,非常道。不如,閑時就多念一念《道德經》吧!”

 王虎之眉頭一皺,冷冷道:“陸道長,想要我入道,恕難從命!老王鏢局當興,先祖前恥未雪,又如何能遁入道門呢?不妥,不妥!”

 陸修靜突然眉頭一皺,折扇既然一收,隔空指著王虎之的腦袋道:“一根筋,一根筋,真是一根筋!想要遁入道門,隻怕緣分還不夠!念一念《道德經》知其心靜而無為,更是道法自然。上善若水任方圓,如此,方能一念是善。”

 王虎之聽得雲裏霧裏,一邊來回摸頭,一邊又與陸修靜道:“陸道長,在下先前也被罵過虎頭虎腦。悟性不太好,自然不適合悟道。想來也與遁入道門無緣,陸道長能否揀最簡單粗暴的道理說一說?”

 陸修靜一時又來了興致,沉思之間,極速言道:“佛家有言:倘若六根不淨,自然心不能靜;聖人有曰:心靜歸於茫茫大海,眼不見為淨;孔明有言:寧靜致遠,……”

 王虎之再一次打斷了陸修靜的話茬子,急切又道:“陸道長,雖然都是至理名言,也都是曠世佳句。能不能再簡單粗暴一些啊?”

 陸修靜一時無語至極,看來王虎之雖然為老王鏢局的這一任少主,即使複姓夏侯,怕也悟不出歲月無情劍法的精妙之處了。

 陸修靜沉思之間,折扇一時“道法自然”,一時又“上善若水”,想了好一會兒,這才又道:“少主,你要簡單粗暴,也成。記得以後出劍的時候,要先在心裏默念:一、二、三!要是一遍不夠,那就兩遍;兩遍不夠,那就三遍。自然就能靜下心來。如此,這也應了道家精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王虎之好似若有所悟,急切打斷話茬子,緊接著又道:“陸道長,原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就是數‘一、二、三’啊!好,好,好!這法子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陸修靜聞言,小心肝好似被人從後背狠狠的捅了一刀,在不停的滴血,不過於外冷內熱的王虎之說來,興許隻能如此指點一二了。

 餘等一眾人自是沉默不語。

 曹小強與烏圖木也不與王虎之計較,畢竟,兩個人也算是久闖江湖之輩,對於王虎之這樣的後起之秀,不用教訓就已知錯,大善!

 陳旭嫦一時也如釋重負,旋即又長舒一口氣息道:“以後要是指點一二招式,看來都不許用劍了。得用樹枝,或者木棍了,……”

 王虎之自是點頭不語。

 正當王虎之三人各自收劍入鞘之際,從佛笑樓外隱約的傳過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哭泣聲,似孟婆江浪一浪猛過一浪、一浪近過一浪!

 一眾人等聞聲麵麵相覷。

 有道是:站得高、看得遠!

 咻、咻、咻,……

 緊接著,各自出劍一式點劍劍氣而起,或是**劍劍氣淩空而上,幾個眨眼的功夫之後,一閃六道身影立於閣樓頂端的琉璃瓦台上。

 這一下,可尷尬了謝靈運!

 天井裏,眼下就隻剩孤零零又不會功夫、也無兵器的謝靈運。

 “諸位大俠、諸位高人,你們倒是閃得快,我這,我這,……”

 謝靈運確實有一些急了!

 烏圖木旋即越女劍一斜,扭頭往天井一探,開口一通輕笑道:“我等不會謝氏神算子之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有耳聞目睹!既然你會謝氏神算子之法,就在天井裏用算一算出了什麽事,不就得了?何須我等這般費力!”

 在琉璃瓦台上,驟起一眾人等一綹輕笑,謝靈運也覺得烏圖木言之有理,旋即右手一伸,極速掐算起來,……

第519章 司馬良初使快刀ゾ下ゾ載ゾ電ゾ子ゾ書ゾ就ゾ上ゾ書%荒%網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不,不,不,此乃大凶之兆!不,不,不,此乃百年不遇的大凶之兆!……”

 琉璃瓦台上的一眾人等,抬望眼所見,不等謝靈運說完,已然看出了端倪,確實並非大吉之兆。

 站得高真的看得遠,在佛笑樓前後左右的街道上,一隊又一隊披麻戴孝的人群:舉著各式燈籠與火把、端著大小不一的靈台、簇擁著無數八抬棺材往郡城外奔去,……

 全城皆戴孝,家家都喪親。

 在隱約的人聲中,哀嚎的聲聲字眼,入耳如驚雷,越來越明了。

 “爹,爹,爹,你死得好慘,你死得好慘啊。要是當初,你多喝一口五石散兌酒,也便能看見夢中的黃金樓了,死而有憾啊!……”

 “我兒,我兒,我兒啊,算命的說你不日便可飛黃騰達,怎麽就撞見了飛來橫禍?究竟是誰動了咱家祖墳的向山?要是抓住了那一個大混蛋,老夫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也要打折了他的一雙狗腿!……”

 “相公,我兒,你們怎麽就結伴而去了呢?從今往後,從今往後,咱們一家子婦道人家,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可要怎麽過啊,……”

 “天煞的馬兒,天煞的馬兒,該當去山上吃草的東西,卻要奪人一家老幼的性命,這是天道不公,老天爺,睜開眼睛看一看吧!……”

 “老天爺,咱們一家老小從來敬畏上天,你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要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道天地不仁萬物皆是芻狗?咱們真的都是大活人,不是芻狗!……”

 “……”

 悲鳴入耳,瑟瑟發抖。

 陳旭嫦好似正受車裂之苦,驟起一陣撕裂之痛,完全不亞於喪了幽嫣穀墨家第九十八代穀主,也不亞於喪了慕容白、虞丘長樂、賀蘭大山,率先開口道:“該死的司馬讓草菅人命,這就是人間惡魔!該死的司馬良,就是幫凶、鷹犬!……”

 曹小強也是憤憤不平,旋即也附和道:“穀主大人,當初司馬讓就沒有安好心,一直算計我等!咱們還得尋一條下賊船的妙計吧!”

 烏圖木也道:“穀主,曹小強所言不假。眼下司馬家繼承遺風,就沒有一個好人,當初曹家人要是會謝氏神算子之法,殺了司馬懿一家,便沒有如今這一個世道!”

 曹小強眉頭一皺,扭頭又不屑道:“烏圖木,能怪我咯?當年魏蜀吳三分天下,就算咱們曹家人看走了眼,蜀吳兩家又幹什麽吃了?”

 陸修靜折扇極速一揚,長歎一聲道:“天意如此,能奈天何?眼下百姓倒懸之苦、萬民壘卵之危,過去之日已遠,眼下之計為重!”

 陳旭嫦自是長歎一聲,急切又道:“靜靜,眼下你怎麽看?倘若再不破局,將處處受製於人!”

 還未等陳靜開口,王虎之冷冷就道:“興許,司馬讓一時半會不知道我已經到了東山郡城。不如,由我來破這個局,殺入太守府中!”

 陳靜雖然欣喜王虎之能有深入虎穴之心,但是擺手道:“少主,此事不可,此時也不可。想那司馬良在佛笑樓前已經見過你。倘若你再去太守府以身試險,不亞於自投羅網。咱們眼下還得忍,忍!”

 王虎之驟起一綹不快,冷冷又道:“純依香兒女俠,還忍?要忍到何時何地?刀子都快插進心窩了,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

 陳靜緩緩透過麵紗鬥笠,無意之間看見不少皂衣差役正往佛笑樓奔來,淡淡說道:“至少,還得再忍一時半會。如今,司馬讓這一盤棋局,貌似也到‘將軍’的時候了。……”

 一眾人等聞言大吃一驚,各自順著陳靜的目光看下去,一眾皂衣差役全是殺氣騰騰的步子,看來已經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了!

 陳旭嫦越女劍一斜,脫口而出道:“既然如此,那就禦敵於佛笑樓外,先滅了司馬良的威風!”

 曹小強急切又道:“司馬良那一個家夥,當初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一次,我要打頭陣,先殺一殺他的銳氣!在越女劍麵前,從來就沒見過如此囂張跋扈的差役頭領!”

 烏圖木接著又道:“這一次,就由我倆打頭陣好了。當初一同踏進郡城時,出劍還沒有分出勝負。咱們得合力一招滅了他的威風!”

 王虎之眉頭一皺,急切之間冷冷又道:“諸位大俠,可不能把我忘了。老王鏢局與幽嫣穀墨家即是一家人,願聽差遣,願聽差遣啊!”

 陳旭嫦玄色鬥篷一旋,鎮定又道:“少主,如今大敵當前!你且放寬心,自然是落不下你的!”

 言畢,陳旭嫦越女劍一收一旋之後,在琉璃瓦台上先一式**劍劍氣,又一式點劍劍氣,玄色鬥篷如雲而下,率先“咚咚”立於天井內。

 陳靜又像極了一朵飄逸的白蓮花緊隨其後落地,在夜色中是那麽顯眼。餘等眾人各自“咚咚”而下。

 謝靈運麵有三分喜色,仰頭一通輕笑道:“諸位大俠、諸位高人,謝氏神算子之法,算得可準?”

 陳旭嫦越女劍入鞘一揚,拱手正氣道:“謝氏神算子之法,果然名不虛傳。名滿天下的謝氏神算子之法,自然算無遺漏!方才所言大凶之兆,全然不假!一時半會之後,在佛笑樓前,還會有一場血光!”

 曹小強輕聲又道:“依在下看,待會兒,不要邁出佛笑樓半步,佛笑樓之外的刀光與劍影,那可都不長眼睛,也認不得謝氏神算子!”

 陳靜越女劍一斜,沉思之間緩緩又道:“陸道長,即是修道之人,非萬不得已,不惹俗事上身。那就由我等越女劍先行擔待著吧!待會兒,還望陸道長護住謝氏神算子,以及佛笑樓中一眾人等的安危!”

 陸修靜折扇極速一正,“道法自然”微風而過,鎮定又道:“貧道就依純依香兒女俠所言。純依香兒女俠心若蓮花,貧道心服口服!”

 一眾人等也顧不得歇息,徑直穿過天井,前後一同步進了內堂。

 宋定伯與一眾夥計大吃一驚,內堂中的一眾食客也是大吃一驚,宋定伯慈顏又道:“諸位大俠、諸位高人,天色已晚!這又是為何?”

 曹小強徑直越女劍扛肩,緊接著歪頭輕飄飄說道:“宋掌櫃,咱們這是要出門去打架了!為報答你周全菜食之恩,咱們要禦敵於佛笑樓外,也好讓宋掌櫃少一些損失!”

 宋定伯僵直的笑容,一時無言以對。抬望眼之間,曹小強與烏圖木率先奔出了佛笑樓;王虎之緊隨其後;陳靜與陳旭嫦再隨其後。

 陸修靜與謝靈運在佛笑樓門口一方桌台上坐下,目光盯緊佛笑樓外已經暗淡下去的天光,陸修靜“上善若水”輕搖一陣陣微風;謝靈運右手一伸,又不停的掐算起來,……

 宋定伯過了好一陣子,這才緩過神來,急切又道:“禦敵於佛笑樓外?老朽該使的銀子、該使的錢,也通通都使過了,敵人會是誰?”

 謝靈運張口就答:“宋掌櫃,隻怕這太多的敵人,一時半會停不下步子,司馬家的敵人會先到了!”

 宋定伯皮笑肉不笑道:“謝氏神算子,可別嚇老朽!‘司馬大王’可有關照!沒道理,全然沒道理啊!”

 謝靈運左手接著一伸,又來回不停的掐算道:“宋掌櫃,難道你忘記了?在東山郡中,‘司馬大王’就是道理,‘司馬大王’就是律法,……”

 佛笑樓中一眾人等無言以對。

 佛笑樓外的明光鎧軍士一見曹小強與烏圖木率先奔出,腰刀左右一旋,出鞘錚錚有光,之後厲聲大喝道:“天色已晚,還要出佛笑樓,留步留頭、不留步不留頭!”

 曹小強本就不快,旋即越女劍出鞘一道寒光劍影,緊接著平肩一直,左右張弛之間,厲聲反駁大罵道:“在越女劍麵前,一直還沒見過如此猖狂之人!想要我這顆人頭,盡管來取!隻要你拿得到,……”

 曹小強話音剛落,一眾皂衣差役已經奔在十步之外,司馬良大氅一拂,緊接著狡黠一笑,之後輕蔑又道:“這本是‘司馬大王’軍令!留步留頭、不留步不留頭。要是本官來取,這一位幽嫣穀墨家曹大俠,你說是拿得到?還是拿不到?……”

 司馬良話音未落,一眾數十個皂衣差役腰刀一旋,張弛著皂衣在夜色中就似一群蝙蝠奔上前來。

 “司馬良,你就是一個不良人!居心不良,該殺!……”

 烏圖木言未畢,越女劍極速出鞘一道寒光劍影,緊接著一式平劍劍氣,直取近身上前的皂衣差役。

 司馬良本就得了司馬讓軍令,要拖延一眾人等一時半會。徑直腰刀出鞘一閃寒光,寒光中映著佛笑樓左邊一排九個大紅燈籠、右邊一排九個大紅燈籠,腰刀一閃寒光而出,厲聲大喝道:“橫空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