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又一步,……
劉一虎還未近身蕭道成與劉一騰,已經三步一跌、五步一閃,亡國亡家亡兄之疼的樣子,入眼神機營中每一個人也都感同身受。
不遠處的劉一騰無論怎麽出劍也勝不了蕭道成,畢竟劉一騰也傷得不輕、蕭道成又有真龍護體。
劉一騰金絲金鞘長劍劍氣急切攻殺之間,趁機正當再一次掏出三角旗之際,卻不料腳下向後一滑,失手如煙如雲拋開了三角旗。
蕭道成腰刀迎擊劉一騰,左手無意一揮又極速一捉,三角旗入手輕笑道:“天意,天意,天憐我蕭道成。‘鬼軍’在手,誰與爭鋒!”
劉一騰掙紮著起身,一時更為失魂落魄的樣子,金絲金鞘長劍好似要以萬鈞之力再劈蕭道成,一邊卻又如風中蘆葦那般站不住身。
劉家人的真龍護體回不來了;如今三角旗又失,“鬼軍”見“旗”行事,劉一騰一時失心瘋一般狂嘯,金絲金鞘長劍擲地入地一尺,旋即頭頂金冠一捉又一扔,似喝了三天三夜的五石散兌酒,左搖三步、右搖三步,獨自往神機營外奔去。
蕭道成三角旗左右輕輕一揮,眾多“鬼軍”軍士麵麵相覷之後,徑直一同奔去護在了蕭道成左右!
劉一虎見狀旋即張口一綹又一綹曇花,落地又是一樹又一樹怒放的海棠花枝,花枝招展在劉一虎腳下如風吹浪打似的左搖右擺,嘶啞了聲音又低沉說道:“不,不,不,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有好生之德呐!……”
就在這一個時候,蕭順之與王廣之也緩緩起身奔了過來,看來“無毒不丈夫”之毒已無大礙。
蕭順之極速上前扶住劉一虎右臂,輕聲說道:“師傅,事已至此,已然回天乏術,順天認命吧!”
劉一虎仰天一陣長歎,旋即又一陣狂傲之笑,接著銀絲銀鞘長劍擲地一閃,入地一尺!
嘭!
劉一虎鶴發如煙如雲左邊一搖、右邊一晃,左邊又一搖、右邊又一晃,一路跌跌撞撞的樣子狂奔去了神機營外。
蕭順之一時心急火燎,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似劉一虎這般奔出去,必定凶多吉少。
蕭順之搖頭歎氣又不得不緊隨其後,揚手去追,一邊上氣不接下氣道:“師傅,不要走,等等我;師傅,不要走,等等我!……”
蕭順之雖然口口聲聲大呼劉一虎不要走,還是和劉一虎的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神機營大道盡頭。
一切,一時又都安靜了。
陳靜見眼前這一幕,好似是一場夢,一場喜怒哀樂的夢;雖然好似夢了一場,卻也萬般不由人。
蕭道成長籲了一口氣,旋即又正了正身子,腰刀極速入鞘,“鬼軍”令旗小心收好,禦史台“十二飛鷹”餘者也緩緩靠近了蕭道成。
蕭道成半弓了身子,一邊拾起地上的一朵又一朵杜鵑花,一邊又緩緩編織成一圈花環,接著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輕戴在劉一躍頭上,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劉一躍身前,畢恭畢敬說道:“公主,事已至此。非蕭道成蓄意忤逆奪人江山社稷!”
“公主,蕭道成願做公主身邊的那一個久伴良人,從今往後公主在建康城中衣食無憂,榮華富貴。”
“即刻起,這杜鵑花就是蕭氏一族的族花,公主自為蕭氏一族的族長。倘若今後蕭氏一族有逆天之舉者,公主自可斬了忤逆族人!”
“公主,蕭道成願做海枯石、願為連理枝、甘當比翼鳥,……
“……”
劉一躍自從十年前在百合樓氣海穴中了申屠力夫一刀,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樣在指間流逝於無影。
堂堂的一國公主,兩位親王的妹妹,居然無人提及婚姻大事。
這怎麽不讓劉一躍在劉府閉門不出,是骨子裏自卑沒臉見人。
眼前這一幕,劉一躍覺得就似等到了苦等的那一個有緣人,確實苦了十年,還是最難熬的十年!
劉一躍一嗔一怒之間,一時又淚流滿麵,旋即極速如潮埋頭湧入蕭道成胸中一通嚎啕大哭。
嗚嗚嗚、嗚嗚、嗚,……
蕭道成待劉一躍哭聲漸緩漸停的時候,隔空對已經嚇得半死躲藏四處的宮女大聲疾呼道:“來人啦,快來人啦,恭送公主回劉府養傷,待台城宮中萬事順當,擇吉日再接入宮中。不可違命!”
一群宮女唯唯諾諾之後,紛紛上前扶住劉一躍離開神機營。
正當劉一躍離開三步之際,蕭道成這才發現劉一躍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留下了錦繡香囊!
玉璽,玉璽,玉璽!
蕭道成見狀心中大喜,玉璽在手,天下我有;“鬼軍”在旁,誰與爭鋒;真龍護體,誰能奈何?
蕭道成旋即起身,錦繡香囊右臂一揮,接著又轉了一圈,厲聲又道:“既然天憐我蕭道成,蕭道成自當順從天意,天意不可違!”
蕭道成沉思之間,先瞅了一眼王儉與第五刀,旋即疾聲道:“神機營王儉小將軍,爾在神機營確屬大才小用,我蕭道成自承天意,朕為真龍天子,巡狩天命!”
“神機營王儉聽令:先大將軍陳顯貴被譚中天斬殺,如今朕封你為大將軍,領一軍先回台城。”
“神機營第五刀聽令:朕見你勇冠三軍,朕封你為冠軍將軍,協助王儉大將軍,一同先回台城。”
“……”
王儉與第五刀相識一笑,自然心喜,旋即跪拜道:“末將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儉與第五刀領了一軍疾馳策馬離開神機營往台城宮中奔去。
蕭道成轉身又對王廣之緩緩說道:“軍主蕭順之瀆職,怎麽能一個人因私廢公棄了神機營呢?從今往後,王廣之將軍兼任軍主,即刻整軍,倘若台城宮中內外異動,神機營大軍一到即刻化為齏粉!”
王廣之自然樂意,畢恭畢敬軍禮拜謝道:“神機營軍主、隊主王廣之領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廣之得令旋即轉身往不遠處奔去,眼下神機營一片混亂,天子易位確實也該整軍備戰。
蕭道成緩緩步近王僧虔,一邊又緩緩蹲下,接著悠悠說道:“少主勿憂,江南王家名不虛傳!江南王家忠君為國!死去的兩位勇士,朕自當追封,老王鏢局自當為天下第一鏢局,少主為天下第一少主!”
王僧虔雖然躺在地上完全不能動彈,但是見江南王家幾乎又躲過了天子易位這一劫,沒有重走謝家沒落的老路,自然欣喜萬分。
至於天下第一鏢局之名,隻是重揚了當初第一任少主王導之名;天下第一少主之名倒也貼切,畢竟先少主王光明的天下第一逍遙扇畢生都想發揚光大老王鏢局。
如今,這一切通通都實現了,王僧虔在心裏隻有一遍又一遍默念著:二叔,二叔,二叔,……
王僧虔一時感覺好似有一些失態,急切答謝道:“草民王僧虔多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僧虔在急切答謝之間雖然有一些別扭,但是一想到曾經“十二飛鷹”來老王鏢局“趁火打劫”的時候,現在一切也都釋然了。
畢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孟婆江南一切都是蕭道成一個人的,來老王鏢局“趁火打劫”,無非就似把左手的東西放在了右手。
蕭道成自然歡喜,而後又道:“少主勿驚,待穴道解開之後,朕會讓禦醫為爾等療傷強體!”
蕭道成緩緩起身,又向陳靜步過來近身三步,畢恭畢敬抱拳說道:“幽嫣穀墨家第一百代穀主功夫已然出神入化。從今往後,朕準你在孟婆江南斬殺白蓮社弟子,以及與官府合二為一的白蓮社弟子,並且準許先斬後奏、先斬不奏!”
陳靜一時也無話可說,又不得不抱拳還禮。畢竟,要不是方才斬殺了白蓮社左護法張偉,蕭道成又豈能得此機緣真龍護體。
蕭道成旋即又扭頭瞅了一眼“鬼軍”與“十二飛鷹”餘者,如今盡歸一人麾下,自當合二為一。
蕭道成沉思之間,旋即又脫口而出道:“從今往後,‘鬼軍’之名不存、‘十二飛鷹’之名不在,朕決定合二為一更名為‘黑鷹會’。”
“‘鬼軍’無影為黑;‘十二飛鷹’雖然不足十二人,但是飛鷹尚在;合二為一者為會,故名:黑鷹會。”
“朕即為真龍天子,自是順朕者昌、順朕者亡。‘黑鷹會’聽令,隨朕擺駕回宮。逆天者,殺無赦!”
“待台城宮中大局已定,再尋回兩位異姓親王,朕不負劉家人,劉家一家人當助朕一臂之力!”
“朕即為真龍天子,自當為天下百姓謀福。在孟婆江南,朕絕不容許有一個人‘吃土’過日子!”
“……”
蕭道成隔空一席話後,在神機營中還活著的達官顯貴與鄉民齊聲跪拜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272章 倒海寺中黑鷹會小說下載就上書1荒5網ω ω ω.15Hυǎňɡ.cōмし
蕭道成有王儉與第五刀率先殺入台城宮中,從神機營啟程回皇宮幾無阻力,道上兩旁早已跪滿了路人,畢竟孟婆江南萬民苦禦史台已久矣、苦劉一龍已久矣。
天道昭昭,額手稱慶。
陳靜見走了蕭道成,在孟婆江南的白蓮社弟子自當銷聲匿跡,一時感慨之餘,又不得不暫時在神機營眾多軍士車馬護送下,送王僧虔與夏侯子蘭回了老王鏢局。
在接下來幾天裏,王僧虔與夏侯子蘭雖然都有宮中禦醫每一日派人前來把脈療傷,張偉的隔空點穴之法並未有多少大礙。
王僧虔倍感蕭道成之恩德,旋即謝過宮中禦醫,宮中禦醫也為老王鏢局一幹人等帶來了消息。
自蕭道成入台城宮中以後,“黑鷹會”雖然也殺了不少人,那都是一些守舊不尊天道而該殺的人。
劉一躍回劉府中養傷之後,蕭道成也都從了劉一躍的心願,派出了多少人去尋,但是都沒尋回親王殿下劉一騰與親王二殿下劉一虎。
宮中禦醫還說,自從白蓮社在神機營犯上作亂之後,江湖中傳言兩個鶴發童顏的長者去了孟婆郡。
不用說,兩個鶴發童顏的長者一定就是劉一騰與劉一虎了。
陳靜一個人又在建康城中閑逛了幾日,除了感覺到建康城確實比先前更歌舞升平一派繁華之外,好似還缺少了一點什麽。
建康城外是否也是如此?
值得一探究竟。
陳靜遙想這一路馬不停蹄,總該過一段時間的清淨日子了。
都已經過去了十年,也該回孟婆郡去看一看陳旭嫦的墓碑,再去客緣齋看一看半老徐娘。
如果有緣,希望還能遇見在百合樓中出現過一次的“二叔”。
陳靜思索已定,尋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與王僧虔道別。
王僧虔如今已經沒有了張三與李四相助打理老王鏢局中的一應雜事,什麽事情都得親力親為。
張三與李四雖然被蕭道成追封為忠勇侯,王僧虔也隻是笑笑。
陳靜的功夫已然出神入化,王僧虔不再擔心陳靜會掉一根頭發,也不用提頭去見先少主王光明。
王僧虔佇立老王鏢局前,目送陳靜飛身上了那騎大白馬,拱手相送又道:“穀主,一路順風。可得記住了:江南王家都是一家人!”
陳靜透過麵紗鬥笠,越女劍抱拳輕笑道:“少主,你且放寬心,倘若老王鏢局有萬急之處,本穀主自當周全。孟婆江北得飛鴿一家人客棧,孟婆郡嘛,那就客緣齋吧!”
王僧虔自是應允,陳靜快馬一鞭一閃白影消失在老王鏢局府前,取九尺驛道徑直往西去孟婆郡。
駕、駕,……
白馬踏燕飛,白影鄉魂歸。
在陳靜最初記憶裏,從孟婆郡城隍廟後井中被陳小英救起以後,之前的事完全沒有一絲記憶,故而也不得不當孟婆郡是故鄉了。
陳靜從建康城一路狂奔往西去了孟婆郡,一路上所見好似也沒有多大變化,或許蕭道成的詔令還不如坐下白馬跑得快吧。
孟婆郡還是那一個大郡,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樹影。為此,陳靜還特意繞道去梅林中的城隍廟。
城隍廟已經又比十年前破舊了許多;廟主霍光之相也起了一層薄薄的土灰;廟後的那一方井中已經沒有一滴水珠成為了枯井。
看樣子,這裏已經很久不是白蓮社弟子上香拜社的地方了。
陳靜一時欣喜,透過枝繁葉茂的梅枝已經長成了大樹,待梅花映雪的時候,這裏確實一處好去處。
踢踏、踢踏、踢踏,……
突然,一陣快馬加鞭的疾馳聲從梅林外極速奔過。
陳靜警覺的躲在了一樹梅枝下,瞅見是一行揚蹄擺尾的高鬃黑馬,一行十二個黑衣人。
黑衣人全部左手緊握腰刀,右手緊捉馬韁繩,一個又一個太陽穴突起,目光如炬,在胸口左右都由白線繡出了一隻黑鷹圖紋。
蕭道成派出去的黑鷹會?
陳靜一時覺得好奇,看路過的黑鷹會虎背熊腰的身影,都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
這,又是為何?
陳靜斜持越女劍,飛身一躍上了大白馬,尋了黑鷹會的影子,一步一停、三步一停跟了上去。
小道連大道,大道叉驛道。
山回路轉之際,遠處一處破舊寺廟模樣的屋子躍入眼前,沒有山門、沒有台階、沒有菩提樹,……
正當陳靜離這一座破舊寺廟遠看去還有半裏地之遙,突然又從路邊閃出來了一個長者。
陳靜坐下大白馬一陣“突突”狂躁,看來這一個長者把馬嚇著了。
陳靜低頭長撫了一回馬脖子,旋即又緩緩透過麵紗鬥笠,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又是故人。
這一個長者居然是魏地棄了野店的那一個老頭,陳靜一時驚喜,旋即疾呼道:“老伯,怎麽會是你呀?你這麽快就到孟婆郡咯?你看,這一次真嚇著大白馬了吧?”
老頭倒也一臉鎮定,旋即破舊衣服一正,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姑娘,這就是緣分,有因有緣、有緣有因!”
陳靜一時倒也很想笑,不過看這一個老頭的樣子,一沒袈裟、二沒受戒,短短幾天就從野店掌櫃變成路邊的一個和尚,很是好奇!
陳靜徑直也打趣問道:“老伯大師,如今這麽快就遁入了空門,不知道寶刹又在何方啊?”
老頭破舊衣服又一正,旋即又遙指半裏地之外的那一處寺廟一般的破屋子說道:“施主姑娘,那就是貧僧的寶刹:倒海寺!”
陳靜倒也好奇,十年前沒聽陳旭嫦與陳小英說過,大概這一個倒海寺是近十年來才興起的吧。
陳靜看老頭的樣子也不太像正經的出家人,旋即又打趣問道:“老伯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倒海寺這個名字,倒也是一個好名字!”
“出家人以普度眾生為念,能把五湖四海裏的海水都能倒過來,那可真是非同一般,嘿嘿,……”
老頭倒也不急,隻是淡定的說道:“施主姑娘言之有理,但是,可別破了貪嗔癡戒律喲!善哉!”
陳靜倒也沒有在意,徑直又盯緊前方的倒海寺道:“老伯大師,方才黑鷹會又往寺裏奔去了,這是為何?倒海寺與黑鷹會有買賣?”
老頭一驚,旋即雙掌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接著又瞅了一眼陳靜,又瞅了一眼倒海寺,緩緩又道:“這一切,都是天定的緣分啦!哎,貧僧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陳靜一時雲裏霧裏,旋即心中一緊,捉緊馬韁繩急切追問道:“老伯大師,這又是為何啊?什麽地獄不地獄的,聽起來怪滲人的!”
老頭雙掌合十,一邊轉身往倒海寺不急不緩奔回去,一邊緩緩又道:“施主姑娘,黑鷹會是來倒海寺殺人的,罪過,罪過,罪過啊!”
陳靜一時又懵了,黑鷹會怎麽會與魏國的這一個老頭有仇呢?莫非這其中有見不得光的地方?
“老伯大師,你與黑鷹會有何深仇大恨?與蕭道成又有何恩怨?”
老頭一邊搖頭一邊往倒海寺趕回去,陳靜也不得不策馬徐徐跟在這一個老頭的身後。
陳靜覺得:倘若黑鷹會濫殺無辜,就當成白蓮社弟子先斬不奏!
“施主姑娘,你是知道的。貧僧本為魏人,與黑鷹會無怨又無仇,更與蕭道成又是八竿子打不著!”
“罪過,罪過,罪過,如今貧僧念禪在倒海寺,倒海寺又是陛下的王土,貧僧得看陛下佛麵啊!”
“施主姑娘,實不相瞞。前幾日貧僧救了一個鶴發童顏的傷者,聽說是原來的劉家親王殿下!”
“……”
陳靜眼中有光,劉家親王殿下除了劉一騰之外,還能有誰?劉家以後也不會有第二個親王殿下了!
陳靜一時不解,一邊又急切追問道:“老伯大師,一路從建康城而來,可都聽說陛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請親王殿下與親王二殿下回京。”
“黑鷹會,怎麽可能,怎麽可以忤逆了陛下的聖意?這不對啊!”
“老伯大師,你說,是不是這一個道理?黑鷹會裏必定有鬼!”
“……”
老頭緩緩止住了步子,一邊又念叨了一句“阿彌陀佛”,一邊又一連串嘀咕道:“心魔,心魔,心魔。罪過,罪過,這都是罪過啊!”
此時此刻,陳靜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話: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更想到了百合樓中的女孩兒們常說的一句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當初,蕭道成在建康城中興許還未站穩腳跟,如今站穩了腳跟是在有謀劃的斬草除根!
果然,官字還是兩個口!
陳靜一時怒火衝天,旋即緊握越女劍,急切說道:“老伯大師,佛門中人殺生會破戒。這一次,幸好遇見了本姑娘,本姑娘會替老伯大師殺光了這一些黑鷹會。”
“劉一騰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死於黑鷹會下。老伯大師,中不中?”
老頭扭頭輕笑,隻是念叨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